都说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是这样,昨天我就从城里走了出去,感觉非常好。我到郊外去了,因为县城的中心医院新址就设在郊外。郊外给我的感觉太好,空间广阔,心旷神清,特别是当我看到农家小院门前的樱桃树上都罩着一些旧蚊账和网兜,红黄樱桃在里面安然无恙地生长,就着实感觉到生出安全与幸运感。它让我想起老宅里的人家种着的一些樱桃树了。看到樱桃树,总会令人想起那句:樱桃好吃,果难摘。说的是就怕一些馋嘴的雀。我家曾经种了一棵枇杷树,结的果实一样在劫难逃,最熟透的果高挂在树梢,反而都被鸟雀啄了个先,的确夺人之食。
城外有菜园、有看棚的农户小院,还有散养溜达的鸡和狗,树是树、草是草、花是花,都安安静静的,看起来似曾熟悉,仿佛乡下长的作物都一样相似,可是,总一些奇特的、异常的、不熟悉的斑草杂木等发现。无论新奇与不新奇,在我都一样地留连。然而,城外终究不是我的家,看也看了个够,玩也玩了个够,因为心情的缘故,我更想回城——回到我的家、我的小窝窝里面了。
因为去中心医院是做身体体检的,四十年来,我头一回想为身体讨个究竟,也因为单位为职工行了个方便,给发了体检表。若以往,自己还是不会很在意个人身体,然而,最近年却不多自信了,即使天天锻炼身体,可还是颇有点惶恐与不安。这人啊,越是惴惴不安,越是担心哪儿,哪儿就硬是给你扯出点问题。不过,这次我最担心的血液报告单上倒是一项没出问题,问题出在彩超上。
我是和同事一同检查的,我在前,她在后,却数我时间做的最长,医生询问也很仔细,她为我反复做了检查,先是平躺,然后左侧右侧轮番两次检查,让做腹部鼓气和放松动作,还问我以前有没有肾囊肿。报告单出来,没想到首先惊吓的是我同事的丈夫。他非常为我担心,同事也极为我揪心,并找了个熟悉的大夫为我看了检测报告单。医生也一样惊讶,说囊肿真大,他建议我再做ct。下午我做了ct,更精确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证明是先天性的肾多囊肿,容易复发的。主任医生建议必须做住院做手术,他说囊肿位置非常不好。
回到家里,家里人的建议是暂时别做手术。等多方了解了病情再说,或做进一步的复查。说心里话,我向来不把医生的话当回事,可真若让我置之不理也是不大可能的。只要是闲下来,我就会胡思乱想,或刨个究竟。我表面镇定,内心不安。不想写字,不想说话,除了逛街买衣服和看书,别的事啥也不想做。想的最多的都是别人生的病,我开始有惺惺相惜之感,更有对人生恍恍惚惚的淡淡之感。即使这样,我还是最留恋我的爱人——我老公。虽然生命中出现的爱不止他一个,可最初与深爱的、能够在一起的就只有他了。
不是想的太入神,也不是想的太出奇,只是恋上这样的一种心情——幸运就是幸福、城里比城外让人感觉习惯与踏实。无论是婚姻的城、还是城市的城与个人的城,我都觉有城才有复杂的人生。城象一本厚厚的书,城也象长城的城。灰色的砖墙、高耸的垛口,经历沧桑和古战场,有无与伦比的辉煌与壮丽的美。
最近很懒写文字,不想久坐电脑桌前。只想一个人静静地逛街,购物,买衣服穿,穿衣服给自己看。梳头、照镜子,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喜欢看自己,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觉得自己好美,青春的美丽就这么让辜负了。我觉当一个人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并不需要多少别人的安慰,只想自己能使自己开心就足够了,只想获得一个人时的宁静就足够了。或许在城里该叫生存,在城外才叫生活。那又怎样?此时,我只想留在城里,不想逃出城外。现在,我特别欣赏一座城池的美,这美不是一场梦,此时我就仿佛站在绵延的城墙垛口眺望着远方,而这垛口正是我的窗罢了。
我爱着我的家、我的城和我的爱人,犹如我留恋我的生命,还不惜坦露出我的灵魂的窗子。上午我审了一篇文章,我在点评中提到生命有时是妥协与挣扎,然而我却偏偏没有说出生命需要精彩、更精彩,骄傲与更骄傲。我心里想说:挣扎对我们来说远远不够,我们要做的是足够的精彩、高贵与骄傲。 我想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只会心疼自己的人,只会怜惜自己的人,那种自我怜惜是非常小家子气的……
我想:一个人越是一无所有,越应该明白奉献的意义吧!所以,我拿起笔来继续写字。因为我觉得写字就是写文字人的职责与使命。我还觉得,我有能力做更多我该做的事和我以前没有努力去尝试做的事,或许奋进是需要一些足够的勇气和飞蛾扑火的单纯理想,更多坚决与坚持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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