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嘿,中医老曹洋浴海

发表于-2004年09月16日 清晨6:54评论-0条

一、

有一个星期天,我正在从一堆废旧报纸里挑选一些我有用的文章剪裁下来以备日后写文章参阅,我的一个宝昌开车的朋友来了。他见到此种情景,便跟我提起了这样一件事,有一回,他为一家收破烂点拉货,经常遇到一个医院的大夫来回收点在回收的破旧书纸里挑拣旧书。他讲这件事时带着一种叹喟“可怜天下读书人”口吻,我的心里酸酸了一阵子之后,心中对这位大夫有一种敬佩之情,最起码佩服这位大夫的心智。我问:“大夫姓?”宝昌朋友告诉我:“姓曹”。之后我就有一种想要认识这位曹大夫的愿望。 

过了一段时间我回宝昌家中探亲问父亲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父亲告诉我,这位曹大夫是由一名赤脚医生考上内蒙古医学院,成为太旗医院很有名气的中医大夫的。父亲说:“虽然他的年岁并不大,但由于他的勤奋好学,善钻医道,已和一些老中医齐名了。”

曹志明,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医术有多高?我实在是只有耳闻,没有眼见,但,在我的心目中,他已是一个有心机,好学上劲的人了。

二、

今年4月初,母亲突然中风摔倒得了脑出血,住进了太旗医院。由于那些责任心极强的白衣天使的及时抢救,母亲躲过了死神。在医院里护理母亲的日日夜夜里,我感受到了医生这个职业的崇高和他们的辛苦,更感受到了他们那种急患者之所急、想患者之所想,无私无怨、甘于奉献的人道主义精神。像林大夫、张大夫、李大夫、赵大夫等等都是可佩可敬的好大夫,还有那些护士。在这些大夫、护士的精心冶疗之下救下了母亲的生命把母亲从死神里夺了回来。然而她的左肢体却瘫痪了。为了彻底治愈母亲的病,医院的大夫们都说此病已是慢性病,需要保养和护理,甚至一两年内都好不了,所以找中医慢慢地治吧。他们给我推荐了一位中医大夫,不妨让他治治,或许有望。这位大夫就是“曹志明”。 

母亲出院之后,因工作忙,我返回锡林浩特上班了。姐姐姐夫便拜见了这位曹大夫,求他为母亲治瘫。为什么医院的大夫给我推荐曹志明呢?原因有二,一是曹大夫家与我母亲家相距不足百米,早晚都能去看,二是曹大夫的医术可以信赖。据姐夫介绍,起初曹大夫听了病情介绍问明母亲已是年高七十六岁的古稀之人,他有所犹豫,之后他见姐姐姐夫那么诚实、急切,就答应,说看看试试去。后来,我每天打电话问姐姐情况时,姐姐每天告诉我的都是母亲好转的消息。按姐姐的说法就是一天一个样,天天有好转。

神医老曹!

三、

他高挑个儿身着黑兰色衣服,他面貌青瘦有梭有角的脸上嵌着一双深沉而略带冷俊的双眼。他总是很沉静,特别是给母亲针灸时,他沉着、平静、而又那么专注。

“五一”休假我们举家回家探母,我才见到这位神手不凡的曹志明大夫。

曹大夫为母亲治瘫,是吃汤药和针炙双管齐下,他是视病情而调整药量和针炙穴位。他每天是下午下班之后不久就来给母亲针炙,在针炙之前总是与家人和病人唠家常,说话间,同时也就问明了一些病情,“五一”放假七天,这几天他来给母亲针炙的时间改在了下午三四点钟,最晚五点。头一次见他时,我和淑荣正与母亲说着话,曹大夫便推门进来,母亲说:“扎针的来了。”我便上前去打召乎,“一定是曹大夫!”他也没有过多的寒喧,就说起了母亲的病来,他说得很谦虚,很通俗,可能他怕我听不懂。之后,我也讲了几句行话,他便说一些中医理论,或阴阳经络什么的。

后来,在他给母亲针炙的时候,总是给我介绍一些中医的常识、或者扎某某穴位的功效,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很善钻研医道、很精通医道的中年医生。

曹大夫每天工作甚忙,他除了正常上班外还在业余时间出义诊,用他的话说,就是为那些相信他的人、信赖他的患者出诊。他挣一些钱除了供儿子上学外大都用于了研究中医上了,也有一部分用于了为那些贫困农民治病的。他说:“我现在还没条件义务为他们看病,收点出诊费也是为生活所迫。”母亲每天吃一剂他开的汤药,每天曹大夫给母亲针炙的几个比较固定的穴位。姐姐姐夫每天都要为母亲按摩护理,从出院起都要扶母亲下地走动锻炼,仅仅才用了一个疗程,也就是曹大夫为她针炙20次的时间,母亲的左肢就会动了。

四、

出于我对曹志明大夫的敬佩和好奇,我每天在他为母亲针炙过程中都要问他一些事情,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已对他有了一些了解。

他15岁在太旗农村当上了乡村赤脚医生。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伤风感冒,保胎接生什么病人都看过,有看好的,有转院的,也有死去的,当然对于一个十五六的孩子乡亲们对他的要求并不高。他说他那时所在的地方叫马坊子兴隆沟,贫困、疾病和无知是困绕当地最大三个病症。他于1976年,一半是考一半是推荐,幸运地走进了内蒙古医学院的大门,成了中医系的学员,一个从乡村走出来的赤脚医生来到自治区医学最高学府,他如鱼得水,如饥似渴地扎进了书籍和知识的海洋,从中汲取中华医学之营养。他说:“那时候,刚刚粉碎‘四人帮’,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已恢复,一批在‘文革’中被打倒、关进牛棚的老教授、老专家、老中医得已解放,重新恢复工作,重新走上了讲台,我是幸运儿,得益于这些德高望重、医道精湛、知识渊博的老教授。如中医外科的杨维仪教授,中医内科的梁运通教授,中药学专家朱亘民教授等等”。知识就是力量。他对培根这句名言深信不疑,他扎进书海里,扎进了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医学里,华佗、朱仲景、李时珍,背汤头、记经络、体阴阳、思五行,在望闻问切、寸关尺、草虫皮根中寻找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医道。同时他正统学习了政治、学习哲学,从世界观深处思考社会主义人道的思想内涵和医生的行为准则。不断完善自己,不断充实自己,更重要的是在探讨中华医学上他一时间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他自己深信,中华医学的博大精深定会给他以营养以才干。医学既是一门自然科学,也是一门社会科学,理论知识和业务知识的提高,证明他的只有临床实践,是在实际运用中才能充分证明,曹大夫扎根于广大的患难与患者当中,从城镇到乡村,从医院到家庭真正实践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祖训和医德。一个患者得益于他的妙手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到他的门前门诊者洛绎不绝。杨素得了颈椎病来的时候不仅脖子不能动连腰也直不起来,几剂汤药,几个疗程针炙,杨素恢复了健康,中年的杨素正是年盛力强工作旺盛的时候,病体康复使他如鱼得水,重新为工作奔忙,这都是曹大夫为他治好病的结果。正蓝旗一个牧民得了肾结石,找了十几家医院都没能治好。得病乱求医,这个牧民便经人介绍来到曹大夫这里,曹志明的几剂中药下去,这位牧民的结石神奇地被击碎排了出去。妙手回春,这位牧民为了庆贺康复,要为曹大夫杀牛摆宴,可曹大夫只喝了这位牧民敬来的一碗酒便告辞了。

在治病中,曹大夫也有遗憾之事。第一件是一年冬天,太旗的一个干部,找到了曹志明,说他的一个在镶黄旗的亲戚,久治不愈,近日有恶化,想求曹大夫去给治治。曹大夫答应了之后,这个干部找了一辆吉普车连夜赴黄旗,没想到路上雪大,老是塞车,走了一夜一天,待赶到黄旗这个干部的亲戚家时患者已故去。曹大夫说:“这是他极为遗憾的事,患者的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那一双巴望的眼睛放出的光摄入了我的灵魂”。他有时遗憾得暗自落泪,那么刻骨心痛,真叫人受不了。

第二件事是曹大夫的岳父得了病。他的家在化德县,等家人打来电话,叫他和妻子回去时,他怎么也找不到车,等他找到一个顺车往家赶路时,车在半路抛了锚,整整耽误了一天一夜,待他们赶回去时,岳父已到了生命最后时刻,曹大夫痛苦极了,他没能及时赶回来为岳父看病,没能及时赶回来敬一敬孝心,没能用他的医术延长自己亲人的生命……

从曹志明的这些故事里,曹大夫的这些生活经历里我可能体会到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一个愿意把毕生精力投助于中华医学的医生,一个行善积德一切为了患者的大夫……

五、

曹志明现在已太旗医院的主任医师,具有副教授职称的中年大夫。他是内蒙古中医药学系中西医结合专业委员会成员,也是锡盟在这个委员会里唯一一名成员。他还是中国文化研究会传统医学专业委员会的委员,他不仅在实际工作上成绩斐然,而且在理论研究上也有造诣。

他的《皮肤美容在中医理论中的归宿》一文探讨皮肤美容在中华医学理论的根源和理论依据,具有极强的实践性和理论性,这篇论文荣获全国第二届中医药皮肤美容学术大会证书。他的《治疗银屑病20例报告》一文是他对顽症牛皮癣的治疗实践中的系统总结和理论概括,他的这一科学报告荣获国家级一等奖,并收录《当代中医师灵验奇方真传》一书由科技出版社出版。他的《自拟颈椎病煎剂治疗颈椎病》一文是他多年行医实践的药剂探讨的总结,这篇论文荣获国家级一等奖和国际优秀成果奖,收录《中医诊疗特技精典》和第三届世界传统医学大会优秀成果大奖赛)两部书中。曹志明对腰椎病研究多年,对其并发的坐骨神经痛,临床疗效甚为有效,广大患者对曹大夫评价极高。

理论上的探讨、深研,实际临床的实践、探索,以他对中华医学的悟性,都使他向高深傲精细深入,可是由于交流少,深造机会少,使得他不能向更高的境界深入,虽然过去也有机会出去交流和深造,可那些行政领导只是一句话:“我们是贫困地区,没有这方面的开销,不过你的知识在这里已够用了。”曹志明虽然自费参加了一次在北京召开的会议,但出国和几次研讨会他都没有如愿成行,他没有责怪领导,没有怨气,他的确是身处于国家贫困县,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经费,他默默地又去行医了,无怨又无悔。他几次为了患病掏出自己身上的钱,甚至给患者买非常昂贵的药,他有同几次几乎戒酒戒烟了……

6月初出差途经宝昌,我一进家门母亲便可以从床上下到地上了,姐姐兴奋地告诉我,母亲已能完全自理了,现在曹大夫虽然不再给母亲针炙,母亲也不再服用曹大夫的中药,母亲真的站起来行走了!由于时间关系我也没有再去拜访曹大夫,我想他正在岗位上给千千万万个患者减少着病痛,也为千千万万个人扶平痛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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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剑霜寒十四州点评:

医者,父母之心
文章层次分明,通俗易懂,塑造人物形象丰满,是好文!
可惜结尾末一句过于夸张,有点令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