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睿在《草样年华》里说:“青春像一条抓在手里的泥鳅,欢蹦乱跳,不经意间便会从指缝悄悄溜走,当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尾巴,越想抓住它,越用力去抓,它跑得越快。”昔日年少的80后,多已将届而立,当青春在倒数,迷茫却在继续。很多个夜晚,我一个人走在寂静的马路边,看着呼啸而过的车辆,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熙熙攘攘的人流蔓延在一条条街道,人们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我,却迷失在青春里。
去年初冬,我辞掉工作,挎着行囊只身奔赴威海。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城市,依山傍海,安静而清新。我第一次见到海,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细数着朵朵浪花,望着远处海鸥在空中游弋,渔船在海中漂浮,海天相接的地方浑然一体。这是一幅近乎完美无暇的画面,那么的静谧与安详,心也仿佛随之沉静,远离浮躁与喧嚣,恍若置身世外桃源。我喜欢上这里,而这一切只为了一个女孩。
这是你的家,也是我梦开始的地方。你曾说,我们相识的时候我只有十八岁,是呀,“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我人生中最好的青春年华里,遇见你,相识相知,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可是,当我真的来到这里,你却即将为他人穿起嫁衣。徐志摩曾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我终于明白,徐氏写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心酸。
我知道,你早我两年毕业,又长我几岁,我们之间有太多跨不过的坎。我清晰的记得,那年你毕业离校的时候,我去送你,你潇洒的给我留下一个微笑,然后转身,离去。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们都喜欢文字,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曾经,你看我的散文,我读你的小说,多么令人难以忘怀。然而,当记忆已被风干,留给我的只有感喟与忧伤。我明白,从今而始,我们的生活就像两条铁轨,不会再有交点。
我未成名卿欲嫁,放棹江湖,桃花结庵,南柯一梦任东流。今年夏天,我选择了离开;你说,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是的,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生活不可能永远尽如人意。当列车渐行渐远,我望着窗外的海滨,慢慢地消失在视野里,内心深处不禁划过一丝苦涩与惆怅。也许,对我来说,只有放下才是解脱,应该多一点洒脱,少一点忧伤。我期待在不久的将来,不再为得失迷茫,既无所谓悲伤,也无所谓欣喜,保持一分淡雅与从容。但是,我会永远记得,在我无比美好的青春里,遇见了你,爱上了你。
忆殇
2010年12月19日
写于德州二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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