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至 之 夜
(謹以此文为昨天作传,为明天作序)
有人把黎明当作傍晚,我却把冬季当作春天。虽然三春的朝霞和严冬的晚霞都有绚丽的色彩,可我偏偏对被秋枫烤焦的云霞情有独钟,因为它虽清冽、冷峻,却不失淡雅与庄重的余温,纵然春光和冬阳都有撩动人们内心情感的诗情,但我却苦苦期盼那个冬阳斜晖下薄暮冥冥中的冬至美神的莅临。
在经历了春风的亲吻,夏雨的陶濯和秋霜的洗礼之后,那株泯灭以久的心灵情感之树终于在2008的冬至之夜再次粲然开花。假如有人问我,你今生最喜欢什么?我会断然回答,就是在冬至之夜品尝过的那颗无花果。因为在那个短暂的夜晚,我干渴的心灵跨过那高耸的两座山峰,驾驭心意之马,扬鞭越过一马平川,谛听了躲在那厚实的胸膛后面的那颗滚烫的冬夜美神的心跳声,此时顿感干渴的心灵宛如久旱逢甘霖般的透彻、温馨。
我真诚地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充实、快乐的生活,一种身体、心灵、精神的完美融合。人生苦短,良宵不多,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布衣平民,那个人未尝不是握手而来,空手而归,那个人不是在自己的哭声中姗姗走来,又在别人的哭声中悻悻离去。生命是短暂的,难得糊涂啊。有些时候,人真不应该活得太清醒,有时候甚至觉得天生愚钝是一种福分。这个还不算太冷的冬至之夜,似乎浓缩了以往岁月中的所有精华,将两颗皆有故事的心缀成一个新故事:月上柳梢头,一颗寂寞的心轻轻爬上孟冬的胴体,两把欣赏的利剑从春的额头划过。冬季那别样新颖的发夹为孤独的心灵树立了新的高度,最是那冬之巅峰精心打造的发型,让夏荷忍俊不禁,那拧攒绾结的萧飒,竟被笑成了一只蝴蝶,凝固在春的枝头。继而春天从红边眼镜的缝隙里滑落,那略带遗憾的鼻梁下两行洁白的皓齿几乎填补了所有的缺憾,而被高度近视镜所掩藏的两泓清泉,足以让夏风感动,但最有成就感的却是寒冬那厚实的胸脯上那两座高耸的山峦。在令人震撼的冬九之交的时刻,春之心轻轻翻过那两座峰岭,浏览了平原尽头的森林底下的溪流,绿茵,是冬宽阔的胸膛灌溉了心灵那早已干涸的土地,终于才使理想和愿望在这里拔节、抽穗,她在期待那个收获季节的到来。无论岁月如何变换,日子怎样更改,她都不想让自己的记忆蒙上灰尘,她要擦亮所有的 眼睛,祝福冬之一生,让其脸庞的微笑定格成为永恒。
徜徉冬之原野,初冬的小手轻轻拂过高原,山峰,丘陵,终于来到森林,合着山涧清澈的溪水,奏出一曲天人合一,返璞归真的原生态之乐。仲冬的薄唇轻轻从森林边上滑过,吻过平原,爬过山峰,千里迢迢来和晚冬的嘴唇对接,而大地在冬日的小手和带着体温的嘴唇的氤氲下弹奏出歇斯底里的幸福的*吟声,激情的释放,心里的契合,春之心灵与冬之躯体的碰撞,使一颗断流多年的心灵之河终于迎来了一股暖流,抚慰了已泯灭多年的一线希望。点燃了重现生命的春的火把。从此,年轮又步入了新的征程,无论是坎坷还是荆棘,只想走过去。
情感的默契,心灵的耦合,友情之火已裸露出温馨的奢侈,河水不深,但足可淹没饥渴的灵魂。冬非圣季,无法抗拒春季的来临,岁月非人生,虽擦肩而过,亦似可找回,然而找回的只是一种感觉的补偿,那回归的温情也许会在岁月风沙的风化下逐渐褪去,或许老去的只是容颜,然而获生的意义也许不可否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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