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落叶里……风牵着我,我牵着思念……只是思念因风才被落叶托起。没有人知道:爱,刻在落叶背面、这个季节,雪被伤了……
然而,真正属于雪的:该追溯到跌落的空间,历经过尘世的酸甜苦辣方呈现起点的美丽……
可谁明白:孤泪绝、恨已荒、固强缘、葬始丧、
寒冷,不是开天辟地之初的意愿,然而,连最后占据返璞归真这个词的小山村都开始……
“初清,今儿我家就我自己下午快点过来。”“恩,我忙完了就去。”
“晨晨,快洗手去,该吃饭了。”初清的奶奶站在低矮的房门口撩起笨重的重帘喊着。
晨晨是初清奶奶喊的小名。皑皑的白雪似乎梦幻了距离,远远的篱笆静静地守着初清刚劈的柴火,不一会,便被漫天大雪覆殁,那双通红的纤手温暖而灼热。
“晨啊!可千万别学贾家那丫头,奶能贴心的就只有你了,可不敢被谁带坏”沧桑却柔和到极致的声音充满了深情。“奶,放心啦!我永远是您的乖孙女。嗯……搂着您暖到心窝了。”
其实她装单纯也挺不容……饭罢后,初清收拾着,柴禾温暖了小小的家。
扬扬洒洒的飞雪潇洒而漂亮地包围了他们的世界,寒风是没有的;寒,却袭击得彻底。
“奶,我去梅梅家一会儿就回来。余音未了人却没了踪影。“唉!老天真不公啊!可怜的小姐这命,要苦到什么时候啊!……。”每当老人家独个时就会自言自语地唠着。即使天冷得对老人家这副身子骨不讲情面,也无法摧残生命历程凝结起来的精神执着……。
花儿笑,雪儿飞,童年的故事在感慨,那白云飘过记忆的年岁,你那模样在我梦中笑。春发芽,有月儿圆,人儿怎得弯弯?柳絮作雪飞错了季节,啊!是春天!春天啊!冬姑娘哭不出来!“梅梅,梅梅,……。”初清跺着脚趴在锈红的大铁门缝喊着,十多分钟后随着刺耳的铁擦声,贾嫣梅的脑袋探出门缝。
“呀!晨晨,今儿天真冷哦!”贾嫣梅可喜地打量着初清,不料,她一个重重的喷嚏倒逗笑了初清。初清伸手撑开门。“进屋吧!瞧你这身体,我给你熬姜汤”
这贾嫣梅,模样是种大气的艳美,不比初清脱俗秀雅的纯美。宽敞明亮的房间似乎如春。暖和的空气夹杂着好些说不清楚的气味。若倒数年岁,这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别墅呢!话说回来,这年代,在这样的小山村里是足称的富贵之屋了。
“初清,垃圾桶拿过来。”贾嫣梅卧在沙发上吃着零食不停地变换着电视频道。初清进屋后,一如既往地像个保姆似地打扫一切,她停下手中的活去洗手间取了干净的垃圾袋,走过去把已经溢出来的垃圾扫起来……
“梅梅,喝浓汤还是淡汤?”“你觉得姜汤很好喝吗?”贾嫣梅轻皱眉头扬起下巴,轻视地问。
“哦!我会看着煮好点的,还有,今天的活计多了一项,你看?”“好姐妹还算这个。”贾嫣梅正起上身,一双大眼睛让人甚觉天真。
“梅梅,好姐妹不说见外话,那本《红楼梦》?”初清说着歪了下脑袋很可爱,可那笑容却有太多揪人心寒的成分。
“好妹妹,快末考了,再看闲书会考不好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次考试很重要吗?”贾嫣梅流露着不耐烦的浅薄。
“梅梅,我真羡慕你,有那么好的父母,什么都备全了!”一个人的境遇是否越好就该越虚荣呢?我不知道……可初清知道,是?至少贾嫣梅是。
“那当然,看你这么可怜那本破书就给你了,反正我家多得是。”她脸上扬起似乎满足一切的得意,还有些鄙夷,是对自己吗?是吗?
“那我去干活了,我马上会把姜汤煮好的。”初清取出垫床腿的红楼梦,仔细擦了干净轻放上桌,拿了些废木板垫回去。
“汤来了,小心烫。”贾嫣梅手拿遥控器去接。随着一声惨叫,汤毫不犹豫地浸透初清的棉衣。
幸好是冬季的暖衣,不过还是被烫伤了手。贾嫣梅窃喜,装模作样地“哎呀!我咋这么不小心,晨晨,烫伤没有,我看痛不……。”
初清脱掉外套,不堪的毛衣也被搭到暖气上。“着啥玩意,好漂亮,哪买的?明儿我买个更好看的。‘雪恋’嘿,这上还有字呢!”贾嫣梅全然不顾初清的烫伤揪着她脖子上的暖玉看稀奇。
初清的表情没有委屈,或许是软弱练就的刚强吧!她才十二岁啊!“我不清楚,一直就这么戴着。”说罢去厨房用冷水冲烫伤的双手。
贾嫣梅想起爸爸曾说初清家原来多么富有。‘指不定那块暖玉价值连城呢’贾嫣梅想着,想着要得到它。屋外的寒风呼啸着怒吼般,初清奶奶早就烧热了炕,碾转着等初清回家。
“初清,先穿我的衣服,我带你去诊所。”贾嫣梅拿了件自己将要扔掉的衣服,不过呢比起初清的却新了好几成。“算了吧!没事!”初清甩着手上的水珠勉强一笑。
“那好吧!今天的卫生别做了工钱我照样给你,还有”贾嫣梅奔向书房拿出些名著书籍递给初清。“这些书,送你。”贾嫣梅很清楚这些书对初清的吸引力。她也是个明白且非常聪灵的女孩,见贾嫣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前的玉坠。“这块玉,送你。”便埋头头取下玉,套上了贾嫣梅的脖子。
一连串空灵的敲门声搅扰了两颗倏地沉浸在莫名满足里的心。
“快到我房间躲起来。”一阵慌乱地东塞西藏后贾嫣梅把玉取下装进口袋去开门了。她爸爸贾政带着风尘寒气进屋了。
“梅梅,家里咋这么乱啊?你妈人呢?”贾政撂下笨重的旅行袋,搓着双手。本笔挺的西装因疲于途程而显得皱褶不堪,像他眼角的鱼尾纹。还算年轻的他,笑,常是眼在笑。那种阴险而可怕的感觉很刺人。
“爸爸,累了吧!我给你倒水去哦”“呵呵,半年不见,女儿长大会疼人了啊!呵呵……”贾嫣梅心中最佩服的人应该是贾政了吧!她放下水去翻笨重的旅行袋。
“爸爸,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吗?”“呵呵,刚夸两句就原形毕露了啊!哎!那你妈妈人呢?”“串门子去了,常常都是很晚才回家。”贾嫣梅神秘地贴在贾政耳畔一阵咕咚又拿出玉坠,接着的戏很顺利。
初清的心里还是像往常一样对贾家有遥远的距离感外也没什么……“梅梅,这次考试爸爸已经在城里给你铺好了路,你可别让人看笑话噢,初清的那块玉有个故事呢!呵呵,说不定这块玉的主人还会继续那段故事。”
贾政见她欲问便以表现好坏做诱饵先压了下来。贾嫣梅扫兴地嘟囔着走去房间碰上房间门。太温暖吧!看,内窗的泪珠滚烫;太严寒吧!瞧,外窗的边沿绝望颤抖着依附。贾嫣梅无视它们的命运,关心的,始终是自己手中的这块暖玉。
是太阳睡够了还是于心不忍了?暖暖的,懒懒的。“初清,手上的伤咋弄的?”一个因白皙而倍觉干净的俊俏男孩子问道。
“不小心烫到现在没事了。”初清总是如此,如此清的让人心疼。“天意哥,这道题怎么做啊?”
贾嫣梅和天意是这个古老的村庄指腹为婚的孩子。“先问你同桌别烦我。”天意正说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双淡蓝色手套往初清课桌上一放。“天冷,你戴着。”
他的羞怯红到了脖跟,掉头便奔出教室。贾嫣梅恨恨地看着初清,上课铃调息了所有气氛。放学后那双依旧留在课桌上的淡蓝色手套被贾嫣梅摸走了。
炎热是温暖还是过火?我不知道。看,窗外的小鸟在呼唤什么?听,落红的枝桠是否有分毫憔悴?闻,你在嗅着什么?那滋味怎么分解?“同学们,这次末考将关联自己一生的转折。只有考入好的中学,将来才能更迅捷地实现自己的目标和……。”教室外的知了声在耳畔鸣响,然而在每个人心里却有不同的解释。
考试结束后烦闷的空气被一颗颗沸腾的心炸开一个个没有底的黑洞,通知单为这些无底的黑洞垫了不同程度的安或不安。
“天意,梅梅可是你媳妇,你得照顾好她。荷芳,你家穷,阿姨我给你救济着,梅梅可喊你姐姐,你以后不照顾她就没良心了。哼!你个孬货!别以为出远门在外就能欺负我家梅梅了……。”贾妈用她戴着假金戒指的手指向初清的额头戳去。 嘴里不干不净是因为本身就不是干净人吧!她像是在为这个村庄考入城市学校的四个孩子开送别会般。
她厌恶初清,或许原因很多,或许只有一个,却与初清本身无关。
这个本身宁静的小山村,太阳永远是那么温柔还有人担心会被烤炙。那个由初清和奶奶组成贫寒的家是没有什么人有兴趣关心的,只惜荷芳本也富裕的家。
荷芳的爸爸原是认真经商的好人,她妈妈也因家境还算富有很是乐善好施。不幸的是,她爸爸在外开车误伤了人,给人家赔完后自己也因病逝去,经济随之跌倒了谷底,或许跌到谷底的不只是经济。
村里人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让各种猜测而来的流言四起。‘荷芳爸肯定是在外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仇家陷害的。’‘荷芳爸一定是在外赔本了编故事骗咱们,看他都愁得因不治之症死了。’……她家还富裕时人们把她家的小狗都能夸上天,现在却!
荷芳崩溃的神经被他们接上了不屈的信念,她要努力地为他们而活,因为她要证明自己家不是能被谁永远指点的。
临上车时初清向二伯家奔去,低头也只是希望二伯多尽责,哪怕是暂替自己照顾照顾年迈的奶奶。而她在贾家做杂工始终是秘密,虽然那一点点积攒下的工钱到头来只能为奶奶添条羊毛毯。但她深信自己总有一天能为奶奶撑硬小小的家。没有哭,泪涌到心头溢满眼眶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又是一季落雪飞花的伤愁喜泣。荷芳名列全年级第一,初清紧随其后。天意中等一班,贾嫣梅劣等三班。
由于初清才貌双全已夺取初中生多项荣誉。当又一场似为她而谋的文艺才展以冠军落幕,天意懵懂的爱慕疯狂地缠绕了自己。他多想一辈子,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但只是心里想想罢了。
日子如流水般,偶有的小波小浪点缀着青春,淡淡的快乐忧愁追寻命运的足迹抒写未来。“初清,市里开展作文大赛,各校只有三个名额。”初清会从容淡定的生活吗?
“大概几号?人选好了吗?”“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荷芳的面庞有点男孩子的刚毅,眼波却生出些柔柔的哀倦。“你想去吗?”“我家的条件你也知道,所以 ”荷芳略显迟疑又偶的微微一笑。
“初清我清楚,平常自己拼命地学习不过弥补了些愚钝。写作方面是没有你那些天赋和才华的。如果是筛选,你要争取,不能让我们村庄丢脸。”初清紧紧地抱住稍矮的荷芳。
又是雪的痕迹,西北风呼呼地狂刮却也没有颤抖的迹象,反而让人觉得春天就要临近了。紧张筛选的空气密度似乎比夏季更让人觉得窒息。
初清和高她一级的两个人入选了。这似乎是一场改革,全校的话题集聚于此。三人组的资深研师传授他们荣誉和各领导的牵肠挂肚所体现这场比赛的份量。初清也让自己明白,这,不只是一次有意义的活动而已……
阳春二月的落雪无痕,记忆里的冬天不能冰冻什么。“王初清,爬上枝头了啊!别以为这样就了不起了,哼!”贾嫣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座城市,老师不许她化妆,不,这是校规。她脸上的妆痕淡了又淡……
幽幽的校园小道是为讨论学习和校园生活而铺设的,看,那松柏不正像初始的笑颜,希翼着……“梅梅,我看我还是帮你补补课吧!”初清微微的笑靥儿有些尴尬。
“哼!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啊!充什么大象?你也配?”
紫轩抢了步“无疑是差班的,连说话都字字带差。怎么?屁都不敢放了?啊?”‘啪’很干脆,忒悦耳。贾嫣梅捂着半边脸恨恨地盯着初清偶转扫一眼紫轩。
“初清,你给我记住了。”贾嫣梅抹着眼泪跑开了。这是不是代表她有报复的资本?天都开始沉下来,有些冷。初清愣愣的很不自然。
“王初清,发晕呐,那种打都打不醒的人值得你黯然神伤么?”紫轩甩着手,似乎刚那一巴掌是贾嫣梅用脸打在她手上。
这像个无比荒茫的季节,偶见的几只鸟也是孤的,哀叫着不幸的软弱,饿死也不向软弱低头。孤单地在斜阳的余晖里落上最高的枝头,显摆自己至高无上的尊贵。瑟瑟发抖原是怕风过于殷勤……
“初清的文笔似是从生存中磨出了生活,隽秀细腻,文理深爱憎分明刻。在这个年龄不简单喔!”
“赵龙的文笔洒脱得体,刻画入木三分,风格迥异。”
“紫轩文笔爱憎分明,冷,却冷得火热,直抵人心。”
三人组的资深研师讨论得热火朝天,争论不休。“嘿,要不咱们赌赌咋样?”“别以为自己的眼力是雪亮的,当心输掉呕死自己。”“嗨,你怎么健忘的很呐!他可是这方面的权威,我押他。”
结果是初清最不堪,此后常被押进精神的炼狱一群所谓的权威争当教父。
我思恋着的人儿/把我铸成/放逐孤夜的天神/孤独的思量/触痛我/是爱的纯粹的错觉/关于我的不幸/夜幕下的思恋者/不曾吼唱/唯我爱得孤单/才被思恋里的孤夜/放逐
紫轩展开信里面只有这首诗,一看署名竟是赵龙。紫轩不曾注意过这个同窗近三年的废才子。
“发什么癫嫩。”当即揉了信扔进垃圾桶,也没觉察到废才子赵龙偷眼窥着。 没有月的夜是故意烦人的,现在,却不单纯。紫轩住在离校三里的家中,常独拥明月入眠,今夜,很不坦然。她明着对赵龙这自负狂妄型不欢愉,却赶上作文大赛的名额。自己是不受冤的,三人组也不能就此栽了。
第二天,已显颓废的赵龙收到回信,整个世界顿时提不起放不下。
拿冠?或许自负狂妄并不代表真的自信吧!这冷水浇在比夏季更甚的冬季,会发烧的……
赛况可观,名师资深不愧为权威,借着权威带来的幸运财神激发那些还没修炼成权威的名师奋起直追。
“初清,你是给学校挣够面子了。可是,你怎么会写诗歌呢?再说了,那可是比赛啊!你看现在的年代都流行小说,若不是评委里资历深老的旧时代权威占了多半,你很有可能连前十名都无法晋级。诗歌已经在历史中辉煌过了,淘汰品,你知道吗?淘汰品虽是古董,但轻易地搬上舞台是没人承认的。哦!当然,学校很早就想栽培你,以后,会对你更加重视。希望你多掂量,也摆正自己的文学方向以求更好地发挥自己的……”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她全然失却微笑的勇气,活活被溺死的感觉湮没了她。冠军,不是才华赐予命运就能承受的尤物。
“紫轩,你会不会觉得累啊?”“别想太多,这里就是你家。姐姐我要大肆庆祝,为避免你稍有不安,所有亲人都被我存放了。就安心地享受我们的青春世界吧!”
紫轩从厨房端出自己亲自烧制的几碟菜肴,摊开一堆零食,加上劲爆的摇滚乐开怀地逗初清笑。初清像她的名字一样,没有神奇诡异的紫,然而配合得很默契。那晚,她饮尽生命中的第一滴酒,第一次醉。
天已大亮,紫轩的父母早早烧制好早餐,蒸腾着家的气息。自然的轻松里构成初清回到父母身边的幻象般,想起奶奶,她掩声哭了。紫轩的表哥宇枫登场挽局。 纯净的蓝天,不着边际的游云被风缓缓舒散……应紫轩的计划,星期天成了他们的天堂,短暂的游玩把初清种到了宇枫的心里。
“初清,你会不会转学呢?”“我不会啦,难道你想转学吗?”初清眼里的疑问像哀怨。
“连我这第三名都收到那么多学校的邀请书信你这个冠军估计人家都要抢了呢!我是不会轻易就此放过跟你在一块儿的机会的,因为,嘿嘿,想超越你拉!”今儿似是春季想格外地散发春息才忘了要给明亮带上面纱。
“在学校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哪里舍得转学啊!紫轩,你也很不错啊,况且你这么聪明,这么努力。和你在一起我都会比较幸福。”初清微微眯着双眼,脸上的酒窝呈现出安心的幸福。
“表哥,宇枫。”紫轩喊着那个正沉浸在钓鱼乐趣中的男孩。“宇枫哥,你不是学音乐的么,千万可别错过展示才华的好机会哦!我来给你伴奏。”这个阳光腼腆的大男孩竟然郝颜以报,笔挺的鼻梁似乎沁出些密密的汗珠。在不熟悉的爱情面前,成熟的男人会很不自信,只有小孩勇于表现自己……
深夜的歌声是用梦来听的。在集体宿舍难求而又人性的岑寂中那个参赛少年张念纯忽地飘然而至般,清晰得瘆人的月光中却看不清他的面庞。初清见他的第一眼就有异样的感觉,那眼神,宝黛初见?她笑自己也成痴人了。但那种不安、焦躁、窒息的热浪像蛇像倦燥的蛇般一圈圈紧逼着自己的极限,却不觉有死亡的威胁……
天意远远地见着初清便绕道走,不想,它顾地碰到。
“天意,近来过得还好吗?”初清抿然一笑。“梅梅,她,她也还好吧?”夕阳在小道投印树的剪影,脚底的雨水似已谙透世故般早已八面玲珑。
“你有把嫣梅交给我替你看管吗?她是她,我是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直接去问,你现在是至尊是女皇,我惹不起还躲得起。”天意歇斯底里地吼完埋怨似地扫了眼初清,猛地转身,被夕阳吞噬。
初清倏地清醒,天意已不再是那个倔强地只要她好的小男孩了。现在和他讲话须昂起头方可见他的脸,声音低沉了,健壮结实的肌肉直挺的鼻梁无不告诉人们他是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大男孩。是不是人的自私和需求都得做年龄的奴役?
“初清,那小子哪班的啊?”紫轩竟一脸讶异的兴奋。“初二,中等一班。”“怎么失落落的,感情在作祟吧你”
“不过一个村的。再说了都还这么小。”可真美呵!初春的黄昏被夕阳点染得神秘而庄严。诺大的操场,人潮涌动着青春勃发的魅力。雨呵!灵的源泉;是梦,是梦一样地融入你的怀抱;梦一样地撕扯你的魂灵;梦一样地开在尘世里预言未来;
好几日过去了,天意的影像在紫轩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初清,我觉得那个男生对你有意思啊!你也该觉得了呀!”“呵呵!你呀!总是……。”听初清讲完他们,哦!应该是他的故事,紫轩悬着的心是放下了却痒痒的。
天空没有云朵的时候可以说是干净吗?或许有人觉得那样才没有烦恼甚至整个人生都有好干净的感觉。可是如果真的那样,人生又有什么意义?活着就该笑看风云,走的时候才无悔。
“好啊!呵呵、呵呵呵。我叫刘紫轩,嗯,我知道你,你叫郭天意。我呢是。”“等等、等等。那天我碰见初清你不就和她在一块呗!不过是她同学或者更深一层。朋友?呵呵,来传话啊?”天意带点嘲讽的语气,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文具盒,不过,因他英俊的外表那姿态还是蛮酷的。
紫轩敏捷地夺过他手里的文具盒。“什么态度啊你?我好心给初清稍个自己都难以启齿的事,利益还在你。哼,算了,粘上像你这样的人怕是肠子都该悔青了。”最后那句紫轩小声咕咚着转身就走,无奈的表情迷糊了天意般。
“哦!抱歉,话说清了再走。”毕竟是男生,而且在急促时会更凸显。紫轩的胳膊被他抓痛了,也许是自我保护的惯性在她身上潜力无穷。看着天意扭曲的面庞。“怎么?原来你也知道痛啊?”她把脚从他脚面上一点点抬起来。
“过于激动是对自己的心脏不负责任噢!嘿嘿嘿。说清楚啊!好啊!精神损失费用条件来偿还吧!”她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便闭了嘴转身就走。他见她要走,慌乱中拉住她的手又带满歉意猛地松开后,说抱歉似地微微笑着点点头。”
“放心吧你!不需要你违天地良心,也不用你摘星捧月。况且,我也不是那种人。”“噢!”“以后你的课业进程与我挂钩。”“就这?再想想,初清说的?确定?”天意失望又充满惊异的表情里还装了好多。
‘找个人督促我呗!不过,人选有点那个……’想着想着哧地兀自傻笑着,雪白的牙齿衬得那明眸里似乎比谁含得快乐都多。
不久,初清就收到宇枫从远方寄来的信件。信,交递着彼此的心灵轨迹。窗外的树叶被雨濯得闪闪发亮,墨绿色的信笺有树叶的味道般,清香且幽远。初清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单纯到只有牵挂的哥哥,似乎春天已经温暖了这个季节。
她微合双眼,朦胧中,看见奶奶向她微笑;看见自己带给奶奶安详的晚年;看见自己的未来像小草顶破土层,大雪覆殁,猛地一个寒颤。哦!许是风叫醒自己或是衣着过于单薄;她恬静地微笑着向那个招呼她的人走去。
“初清,你得的那份奖金还给我家寄了一半对不?”荷芳抿抿嘴笑得很生涩,眼帘无力地垂了下来。“别在意那些与我们本身无关的事好吗?我有好多题都不会做啊!可以的话,我就不给你交辅导费了。”长廊的风吹起长长的头发飞扬,轻柔的和风吹进了坚强而倔强的心窝。
快末考了,紫轩的课业本就是她的负累,却还很有心思地给天意辅导。阳光把他们的世界烤得炙热,凉亭下仍然微汗密密。他在她的辅导下十分用功地复习再复习,他不想让她有丝毫的失望……
“郭天意,天意哥。”回声逝后才见贾嫣梅恨恨着表情快步奔至。不觉有丝毫发表意见的倾向就倏地扬起一巴掌,火辣辣地落在未及时反应过来的紫轩脸颊。
紫轩的世界猛地遭这一击,眨眼的功夫不到便把自己的愤怒挥洒得淋漓尽致。 贾嫣梅竟然又用那种她特有的眼神来杀人般。“你们闹什么闹,够了没?”
真正愤怒的人应该是天意吧!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摆设,又悲伤于这场闹剧。 “哥,上次打我的人就是她。”贾嫣梅娇娆地向天意哭诉着。又转到紫轩身边斜着眼骂道。“整个一狐狸精*货,天意哥将来是要娶我的,你”天意倒像是坚定不移般地攥住紫轩划上半空的胳膊,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转头向来找紫轩的那个人望去。
“放手”赵龙气焰正冲般豁出去一拳。望着赵龙和紫轩离去的背影,天意轻抹滴答着的鼻血。贾嫣梅却花痴似地用目光追寻赵龙矫健的身影,她突然想起白马王子的故事,又恨恨地低声骂道‘臭女人’。
天渐渐不那么晴朗了,像是要下雨似地令人觉得傍晚阴森森地冷。操场的一个旮旯角落里,贾嫣梅不耐烦地踢着石子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啊!你放开。”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欲掩又悠的轻声尖叫后是窝心的厉声斥责。“我等了你多久?现在才来,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来得太早?”“怎么了嘛?我功课没交根本出不来。”
“哼,功课,就你还功课呢!”贾嫣梅嘲讽着她所谓的男朋友孙黎。“亲都亲了,还有没有什么事?”孙黎懒散地低头扯着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角。
“哼,也不撒尿照照镜子,瞧你那熊样。我俩以后谁不认识谁。””什么?姓贾的,你是真假啊!别忘了当初你追我时是你说,我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是你心底最棒的男人。你眼是瞎的还是脑子有问题?现在说分手,我不同意。”孙黎恼怒地一扬手。
阴沉的天,低压压地却压不住贾嫣梅妖魔附体般冷嘲热讽的声音逃向四面。“孙黎,你不是忒爱数学么!当初不是喜欢雨香那满脸小数点么!自己一色狼,给点甜头就上钩,现在才怪我不对啊!”孙黎憋屈不下,动了粗,贾嫣梅挣扎着。“你丫的别过分,再不放手我可就喊人了,小心校长把你老爸老妈都请来。”
孙黎笑了,诡异的气氛放慢了时间的脚步似地,他嘴里散发出的烟草味曾是迷失贾嫣梅的武器,现在却成了令她恶心的味道。
“喊啊!你喊、大声的喊。敢瞧自己的那些丑事吗?怎么还怕没人知道你是圣女啊?太妹都比你干净,不伦不类的东西。我还怕脏了自己。”孙黎狠命地用力把贾嫣梅猛推在地,散漫地拍拍自己的衣服瞧都不瞧她一眼便走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俯身捡起一块石头朝孙黎的背影扔去。“倒霉透了,哼,什么东西……”骂骂咧咧地朝宿舍楼走去。
在拐角处,贾嫣梅看见楼梯里昏黄的灯下,荷芳正投神地学习着。“荷芳,看什么呐?咱俩很久没聊过了吧?今晚好好聊聊咋样?”
荷芳总是泰然自若的神色。“有啥话,等晚自习下了再说吧!”荷芳举起手腕,扫了眼腕上戴的学校奖励的手表。“剩六分钟就上课了,赶快上自习走吧!”便疾步走出了贾嫣梅的视线。
颟顸的贾嫣梅嘀咕着‘哼!真会打算,长那样怕嫁不出去就拼命啃书……。”
“这一别,何时才能再相见啊!”鸟一定悄悄地叫,花一定哭泣着开。不然,别离的朋友怎如此神伤?“初清,你还蛮有诗意的。哈哈哈,不过像这种悲伤的诗意我们可用不着的噢!”紫轩像阳光一样开怀地灿烂。
“再过一个星期,我家周围的一些同龄人会出去郊游的,初清,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好啊!就当给我们的心灵一个真正的假期呢!”紫轩神秘地放低声音说“而且还会交到很多的朋友,说不定,你的真命天子就在那一天遇见呢嘿嘿嘿!”
“说什么呐说、都不害臊啊你”她俩在阳光下像两朵攒足劲的花骨朵,令人愉悦的小吵小闹让初清可爱的酒窝在紫轩面前竟绽放得如此令人动心。微风轻轻张扬着自己的倩影,让所有的感受都很美很美。
“紫轩。”循着声音望去,天意健步奔来。“哦!初清也在啊!呵呵、呵呵呵,我呢有点事找她。”天意生涩地伸出手去拉紫轩的手,初清忍俊不禁地笑着“噢!我也有事,先走了哦!”
紫轩还是怒气未消地逃避着他,“讲义气要等等我啊!”初清却没了影踪,天意拉住她的双手,低下头……
“梅梅,哥给你补补课吧!”天意径直走向正拿着桃形粉镜在着妆的贾嫣梅。 “哟!你不是和那刘贱人玩得忘了我吗?现在来献什么殷勤?真有心的话就再帮我给赵龙传个话说……”
天意也没法子管她,就只能任由她成长了。“这都是几分钟的小事,可是你的学业怎。”“这都不用你闲操心,我用不着费劲地啃书,你能上什么样的大学我照样可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是因为有缘分才有幸一起走。一起走,是可以互相扶持互相温暖的。或许有时候不需要反而是太需要,可惜,等自己觉察到会不会太晚!
“好吧!一切随你便好了,你现在也不小了,不要整天只知道玩。明天,大伙去郊游,你要不要一起去?”
只见她倏地睁大眼睛。“要啊!怎么不要,郊游多好玩。那赵龙是不是也去的?”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只是不知明天会不会也很是明朗……
落地窗永远这么明亮。只要念纯家的财富不崩,这句话就在这里成立。“姐,行李既然收拾好了就先放家里,明天去郊游还可以见到你的知心妹妹轩轩呢!”念纯接过忆雪的行李委婉地劝道。
“唉!也真是的,要不是妈妈趁早送我去美国读书,我想我现在不吸血也该疯掉了。小纯,你也别忘了妈妈是为了你才留下来被爸折磨死,姐看你还挺能忍的。可千万别被爸爸同化了噢!”忆雪走过去冲了杯咖啡,站在窗前若有所思般。
“失却心爱的人固然痛苦。可是真正的爱实际上是看着爱幸福哪怕再痛都会有幸福的感觉。难道不是吗?初晨的养母虽身份低微,可是她却看得比谁都清。”念纯像是被惊醒似地放下杯子走过去。
“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晨在哪里,她在哪啊?你告诉我,你肯定知道的,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啊?”念纯似是过于激动,猛烈地摇晃着忆雪的双肩,杯子里的黑色液体随着晃动漾了出来。
看着液体飞速地从忆雪白皙的皮肤上滑落,念纯静止了下来。窗外的喧闹似乎永远都进不来,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喧闹依旧,不为谁破碎或分娩。忆雪的为难在于她知道念纯的冲动。
“小纯,姐知道你心里牵挂初晨,为了你,为了初晨。姐姐只能告诉你,她很好很安全。为了她,也为了你想要的未来,振作点好吗?”
其实他俩都很难过,为自己、为初晨、更为了自己的父亲张天善。在他俩眼里,张天善像是被仇恨刺瞎双眼害怕眼泪忏悔一样地疯狂。
夜幕下的豪华别墅本该是有城堡一样的美丽和谐,此时却像人人都在想方设法要逃离的魔窟一样。精致的餐桌上尽摆美味的佳肴,格格不入的倒像是气氛。除了令人恐怖的咀嚼声外便只剩下死寂的时间。
终究,敢于藐视这时间威慑的人开口了。“忆雪,若还需要什么就告诉秦升,我吩咐过他了。走的时候带上爸爸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支票。”
正在咀嚼的忆雪怔在那里听他说完后才吞下停留在嘴里的食物。一声简单而轻小的‘哦‘算是她的回答吧!便继续埋头似品尝地吃着丰盛的晚餐。
念纯凝重的目光从他们两人的身上转到自己的碗里。
宽敞大方又不失华丽的房间却像牢狱般锁着什么,忆雪起身拉开窗帘却又厌烦地拉上。或许是她想看看明月的辉色,见到的却是不自然的光圈闪烁;也可能是什么思绪在她脑海里吵得心烦吧!
清晨的阳光很是柔和,空气也似能滋润人,鸟儿早早地在枝头演唱。世界被清爽的徐风抚摸着幸福着。
初清、荷芳、赵龙、天意、贾嫣梅、紫轩、瑛琦……早早地在先前预约好的地点聚合了。他们青春勃发,魅力逼人。阳光也似不如他们绚烂。
“谁是头头,想好去哪里了没啊?”贾嫣梅没好气地质问人群,除了天意向她皱了下眉头轻摇脑袋,也不见有人理会她,自知没趣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人群里是有她不知道的等待。
许久,紫轩的手机铃声响起。“轩轩,我可看见你们了,好多人哦!”随着一辆雪色跑车的停泊紫轩兴奋地小跑过去,忆雪摘下太阳镜和紫轩短暂却无间的拥抱。
“忆雪姐,我好想你噢!”“傻丫头,好几年不见你可长大了,更漂亮了哦” 她俩一样的高挑美丽,彼此打量着对方。“是啊!好几年不见了,忆雪姐,这些年你在国外开心吗?”“开不开心都一样地生……”
人群里开始有些*动,毕竟是要去郊游,计较时间是会翻船的。
“念纯来不了是他没福气啦!本来还想给他介绍好些个朋友呢!”紫轩说着便把无辜的眼神向初清投去。忆雪循着这目光望去就像是给定住了。
‘初晨?’她低声嘀咕似地念了句。初清见她俩都瞧着自己便尴尬似地笑笑。 快到中午了,本就轻微的风此时似乎是怕阳光的封杀,早就躲得没了影踪,可人们的关心还是不在那里。欢声笑语在阳光下明媚地倒映着他们的光彩。 这一天于他们,是弥足珍贵的记忆,童年单纯的快乐在这一天更成熟炽热地烙印在心底。
“宇枫,这段曲子能不能删掉,我觉得它和前面这几行很不协调。”铃声却扫兴地在此时响起,忆雪在心底默默地叹息着。
“哦!今晚我再仔细考虑考虑,明天告诉你。”宇枫说着整理起琴架上的谱子,心里想着刚才的创作。
忆雪双手插进口袋有种豁出去似的气势。 “我呢!有两张电影票,今晚的。现在教室就我们俩了如果有时间,就一起去吧!”
夜晚的城市没有乡村那不灭的月光,忆雪觉着这座有他的城市很美。青春的魔力四散地张扬,不夜的繁华像醉人的美酒,诱惑着空洞的人。
走出电影院的大门,竟有些微微的冷。人行道上,她幸福地走在他身旁,也不知他是装傻还是真傻,腼腆得冷漠。
突然,他一把拽过她,一辆车从她刚走着的小道疾驰而去,她的心猛烈地跳动着。“哦,哦!不好意思,没伤着吧!”他只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烧。她知趣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没事啊!我没事。”她转身转了个圈。
“谢谢哦!”“呵呵,这是应该……”
不夜的繁华点亮了欲望的心火。贾嫣梅早早化好了浓艳的妆,裹上自认为性感的衣服,戴上那块属于初清的暖玉,在那里等赵龙的来临。
她常带赵龙去看上演黑社会精彩纷呈的热血镜头,并给他灌输做黑社会老大是多么多么地有雄风的思想。赵龙几乎被她洗脑,因为他的理想不再是像原来一样立志考上北大而变成了做黑社会老大。
贾嫣梅偎在他怀里,可悲的是!他们彼此的感受都是阴森森地寒。酒吧嘈杂的乐声人声夹杂着七色颠彩琉璃的光线,杯盏交欢的氛围燃烧初始的欲望。“嗨!高健,这边,我们在这边”贾嫣梅朝一个包间门口站着的人挥手喊着。
那个人大概有二十来岁,光头上似乎刺着一条龙,身体看起来强壮结实。他摘下墨镜走过去。“呵呵!今天可真是孔雀开屏啊!很漂亮!这个,就是你介绍的那个朋友吗?走,我们里面聊。”
高健用狡猾的目光扫过赵龙,赵龙觉得像是透礻见了他一样。贾嫣梅还沉醉于他刚对她的所谓夸奖。
房间里早已满坐各式各样的人,给人的总体感觉却都像是社会渣滓,几声问好和介绍后各自落了座。
贾嫣梅开始有意无意地卖弄着自己不成熟的风*,高脚杯里红色的液体在顺着杯壁转了几圈后缓缓流进她的咽喉。她用似是羡慕的眼光打量着高健,她忽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男人很帅气,有种成熟的魅惑力在引诱着什么。
高健递过一枝贵重的烟给赵龙,赵龙看了看贾嫣梅就接了过去。
他不抽烟或者说由于他没有接触过烟怕呛到自己。高健拿出一根放在嘴里,点的时候却是先给赵龙点燃。
无奈!赵龙还是很勇敢吧!他抽着烟,表情像是在享受美妙的什么一样,看起来竟然那么熟练。他们聊了不久赵龙的烟也抽完了,但之后的那种感觉像是被抽空了什么。
高健突然说。“赵龙,你先和兄弟们坐一会,我和她有点事情要商量。”他就要和贾嫣梅走出房门口时又回转过身把那包烟递给赵龙。“虽不是什么好烟,解闷还是可以的。”赵龙茫然地接过,也没有说什么客不客气的话,眼睛盯着递过来的烟。
“在里面说有什么不好的,人多主意也多啊!”她开始有些控制不住的欲望渐渐蔓延。“怎么啦!我只想让这件事成为我们俩的秘密。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怕你面子上过不去嘛!”贾嫣梅心里暗暗地喜滋滋着。
“好吧!看在你这么会为我着想的份上,就听你的。那你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好办法、好办法只能在你们监考老师那里动手脚了。”“天!什么?你知道监考老师是谁吗?是我们学校的吗?太愚蠢了。”
高健熟练地拉起她的手,那种热切燃烧的欲望令她顺势倒在他怀里。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离。“宝贝,那你这么聪明美丽,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她已借着刚饮的那些酒精的魄力开始发软,或许不只是酒精的魄力那么简单。“好办法,好办法等我们回去想吧!”
所有陷阱里的燃烧都是灭亡,一阵温存后,贾嫣梅的理智开始了主宰。“刚才,我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我喝的酒里放了什么?”“没有啊!怎么可能呢!你后悔了?”
她想‘现在得罪他没有任何好处,已经这样就往下走吧!’“后悔?哼!我后悔?我怎么会后悔呢!要不再玩一次。”他大笑着摸着她本身就很美艳的脸蛋像是摸着自己养的一条爱犬。
“刚才感觉怎么样?够不够爽?以后想要就来找我,到你那里去我怕影响你的生活。”他到现在还在装圣人,她虽觉得恶心到极点但还是忍了下去。
赵龙所抽的烟里也有令人疯狂的成分,他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与大烟结缘。
“这是怎么回事?初晨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海报上?”张天善愤怒地将海报拍在桌上。
秦升低着头站在那里,他早就知道初晨逃跑了,他一直也在调查着。本想等找回初晨再向张天善请罪,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哼,初晨上了学?还写得一手好文章?是你一直在背叛我?”愤怒扭曲着张天善的脸。“不,我背叛自己都不可能背叛您,您是我的恩人,要不是您也没有我和我的整个家庭。”秦升是张天善在饥荒中扶持起来的,跟了他已有三十几年了。 张天善用憎恶的眼神瞥过他让保姆喊念纯下楼。不等保姆喊,念纯玩转着篮球下楼了。
“爸,我去打篮球了。”念纯曾早早地给这个所谓的家装过隐秘的摄像头,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摄像头除了他至今无人知晓。
“站住,现在不准踏出大门。有点事需要你来协助解决。”张天善重新又拿起海报。“市里举行的作文大赛你参加过,拿了第几名?”
“我都给您说过了,现在还是那个数字,不变,第二名。”“初晨失踪了,你应该知道。”念纯见已经无法掩过便只好顺其自然了。“我知道,因为这作文大赛的冠军和初晨长得一模一样。我问过和她在同一个学校的紫轩,紫轩说她从一开始就在学校上学,我觉得时间对不上就不便多说,而且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念纯的脑袋里像是在蒸煮着什么似地,膨胀而虚无。他已问过紫轩好几次,他也不敢相信那个叫初清的女孩就是初晨,可是一模一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吗?除非、除非是双胞胎。可是,这……他不敢去直接找那个叫初清的女孩,或许是怕碰碎自己的梦吧!在爱情面前他还没有成熟地勇敢起来。
“高健,你,我真想不到你竟然卑鄙到这种程度!那个陈校长比你爸还老,你”“卑鄙?哼!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我告诉你贾嫣梅你想要的我都给了你,你也没限制我用什么手段。现在又来念什么?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要我怎么去教你啊?”高健本就是个卑鄙到无耻却还装君子的伪人,贾嫣梅心里早就明了。
可是,无知的她还是对独木桥抱着一种天真大胆的希望,现在希望成了悔恨。“小健,跟她费什么话!”和高健一起混着的人不耐烦了,给他使了个眼色。高健立马就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
“算了不说了,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赵龙现在不上学都明白这个道理我想你也该明白明白!”
赵龙似是陪笑附和着,他心里早已恨起了贾嫣梅。
高健扫了眼那个刚使眼色的人便微微点头。只是一击,那个人便接住了晕过去的贾嫣梅。
真的,没有人见过悬在繁华大城市夜空的星星。繁华夜的所有是属于魔鬼的,可能大多数在深夜出来的人都会被妖魔鬼怪附身吧!很晚很晚的夜渐渐亮了起来。 念纯常年以往地坚持着跑步,当他跑过一个小道时远远地看见似乎有一个女孩躺在那里,他跑了过去。只见贾嫣梅凌乱着似有多处伤痕死在那里般,他用手去试探她的呼吸,急速搏动的心渐渐安然了。
他突然看见她脖子上那块暖玉。‘雪恋’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这块玉?爸爸曾送给归雪纯的雪恋暖玉?念纯抑制着自己纷乱的疑问脱下衬衫裹住她抱她去了自己在外租的公寓。
而从小就被张天善压制着长大的念纯是有好多后怕的痛苦。是不是每个人都逃脱不了命运的缺口?不,只要勇敢地走在光明的大道上就不会给命运有缺口的机会……
“喂!是初清吗?我是荷芳,快赶回来奶奶病倒了。”挂掉电话,初清发疯似地发呆后像是被闪电劈到一样流着泪赶去买回家的票。
远离城市的宁静小山村还是幸福的模样,因为在这里跳动的心都很平静。当徐风缓缓地滑过每座山坡时那些深绿的小草和星星般灼目的金黄色碎花都笑弯了腰。 “奶奶您怎么啦啊?我回来了,我是晨晨啊!我回来了您醒醒啊!”初清跪在老人家床前撕心裂肺地梗咽着哭喊。
老人家缓缓睁开眼睛,两行浊泪顺着皱纹的路线蔓延开去。只见她颤抖着抬起胳膊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站在一旁抹泪的荷芳急忙去炕头的暗隔中取出一个灰褐色的包裹放在老人家身边。
初清见老人家硬撑着弓起身便急急地说:“奶奶,您躺着,我来我来帮您拆。”“还能,听见你,喊我,一声奶奶,我这辈子,足够了。那个铁,指环,你可要,要保管妥帖,那是少爷的传。”话还没说完老人家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带着遗憾地走了。
荷芳也早已难受得忍不住哭出声来,初清更是咽泪欲绝地痛。天,飘起了雨丝,不大,初清却觉得自己像是已经被抛弃了整个世纪。
安葬了老人家后荷芳看着抱着墓碑痛哭的初清心隐隐地酸痛着,却没有上前去劝慰她,任由雨水来降温。
“初清,奶奶临走时让我告诉你,你不是她的亲孙女。让我陪你去向你二伯问你的身世。”几天后,荷芳见初清好转很多才给她说。
“二伯?他?哼!他有尽过做二伯的职责吗?”话刚出口,只听沉闷的击掌声响起,随着掌声,一个中年男人走进门。
“哈哈哈说得好。不愧有归雪纯当年的派头。是,我是没有尽过做二伯的职责,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二伯。你的二伯你这辈子怕也无缘见上了。王大小姐,你想知道你不幸的身世我就告诉你,你知道后就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因为欠你们家的我哥都还够了。当年,我哥在你家拿了不少钱去警察局赎我的命,我出来后,兄弟俩都在你父亲二少爷手下做事。二少爷在外面爱上了一个叫归雪纯的女人,归雪纯是天霸集团总裁张泉的养女。好像是他的儿子天善在和二少爷抢归雪纯吧!总之,最后二少爷成功了,有孩子后,天善还是来报复了。二少爷死了,夫人不知下落。我哥和保姆抱着你和二小姐在逃命,眼看他们快追上了,我哥就去拼命了。我哥死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保姆最后只保住了你。以前我哥就对我说过,他如果死了要我一定要保证你们活着。现在,你也长大了该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至于那枚铁指环,那是老爷给二少爷的。以后不管你是不是想去报仇都不要再来找我,我能告诉你的是,那群人的头头左眉角有颗青色的痣。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就赶快问,以后我们也不用再照面。”
初清瘫软似地坐在椅子上。“你走吧!以后我们谁不认识谁!”“就等你这句话!”中年男人走出去时似乎把一切担子都丢落在与他无关的这间屋子里,腰杆子挺得笔直地出了门口。压在他头顶的天空似乎豁地晕开了去。
看着内心挣扎却似是不见崩溃的初清,荷芳上前劝慰道……
“怀孕?什么、我的小孩?”念纯像是被雷击中了地愤怒。
“我可是有证据的,医生说的日期和你带我回来的日期相吻合。”贾嫣梅像是抓住了把柄似地理直气壮。
“我警告你,我张念纯不是那种人。不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下午我带你去医院。”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因为他可以随意花的钱有的是。
手术室外跟她年纪一般大的女孩还真不少,她便开始自鸣得意地理所当然。看着她们对自己投来羡慕的目光,她竟然心里美滋滋地,因为她们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等待着,去承受命运,她身边至少还有一个帅气英挺的念纯陪着她。
贾嫣梅把宿舍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全搬进念纯租的公寓,舒心地过起了小日子。 念纯却有自己的打算,他爱上了那个叫初晨的纯美女孩,可是内心却在抵抗着什么似地犹豫,似乎没有人知道他的所有违心。他怕自己所想的在现实面前只能是泡沫。
‘说不定是爸爸当年抢错了孩子,而贾嫣梅才是归雪纯真正的女儿’他这么思虑着,决心把贾嫣梅留下来等待时机……
秦升伺机等待着初清的出现。他心里也很苦,他是个记良心懂人生的明白人。只惜他的命运太直接了,被张天善从饥荒里救出后就一直为他卖命。张天善培育着他的儿子,送他儿子重晓去美国上学。说好听点是培育说直白了是控制,他清楚张天善对这个世界无情的狠。
他想过离开甚至是背叛,可是,他不为自己也在为自己的家庭在违背所有。因为他的恨是善良的,他的忠诚是无奈的,他才挣扎在两极里尽受折磨。
张天善也已不怎么信任他,想着等找回初晨就解决掉不再折磨她。却对他说初晨是由他们抚养大,找回来就由他们处置他不再过问。
他也早已在提防着张天善,他清楚张天善想干什么。
贾嫣梅把手机扔向窗外恨恨地骂着什么。她的爸爸贾政刚给她打电话问她考试的情况问需不需要再次给她铺好路,然而太迟了。她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正当她哭得撕心裂肺时,念纯提着晚餐手里拿着她刚扔下去的手机推门而进。
屋子里黑乎乎的,只听见她冤鬼索命般的哭声,她听见有人进门便知道是念纯来了,立即住了声。
亮起的灯像是吓着了她一样,她慌忙拿来镜子补妆,因为她已怕素颜面对念纯。“怎么了?手机惹到了你吗?”
他走向桌子打开餐盒后将手机仍向床上,看也不看坐在那里的她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妆盒以优美的姿态在地上有一次开花的跳跃后只剩下惨不忍睹的结果,若一颗心如此掉下去那声音有没有妆盒的清脆?她奔过去抱住他。
“念纯,别走,别走好吗?陪陪我!”如此温柔的恳求是她有始以来的第一次,她的心渐渐升腾起一种连她也说不清的渴望,但那与情*无关。
而念纯却温柔又执着地扳开她交叉在他腰际的双手。“吃过了就早点休息,努力把成绩赶上去。”他走了,不冷不热地留下这句话。
可是,这句话似乎在贾嫣梅那里成了魔咒,她甚至对他唯命是从……而另一边的贾政在和女儿通话时突然听到‘彭’的一声便开始忧心忡忡,他决定有时间就去看望女儿。
紫轩又和小学同班的念纯成了大学同学,他们偶尔会在教室里交流着各自的悲伤欢乐。
“哎!”“叹什么气呐?是不是那个叫天意的小情人惹你不开心啦?”白灵打趣地问着紫轩。“去你的,他才不敢呢!是我的好朋友初清啦!她很不幸,家里就一个奶奶,前不久又去世了。我每次和她在一起,看着她还没有逃脱悲伤的影子就觉得难受。”
“人嘛!谁都要一死,何必呢?”白灵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揪着哲雄的耳朵。“哼,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呐?竟然这么说话。要知道初清可就那一个亲人啊!”白灵的脾气在王哲雄眼里像没有预兆的天气,但他迷恋她这个清纯天真,善良可爱的女孩。
“大家在讲什么国际事件呢?谁就那么一个亲人啊?”念纯转着篮球进来就问。
“是初清啊!就是你经常问我的那个女孩子啦!”紫轩说完看着哲雄接过念纯投来的篮球。
“她,她怎么啦?”念纯疑中带燥地问。“最亲的奶奶去世了,紫轩刚还说她的悲伤呢?念纯低下头轻轻地哦了声。
“还有她的学费和生活费怎么办啊?”白灵似突然被指点般。“不如,我们一起帮她搞个募捐活动怎么样?”除了念纯大家兴奋而激动地称赞着白灵的好主意。
念纯却也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其实,说真的,初清并不需要谁的资助。因为她一直都在靠自己靠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大脑生存,从人生的开始她都在接受着强者角色的磨砺。刚走进这座城市时,她晚上给学生做家教,星期天在餐馆做,假期在小公司做还有断断续续的稿费。她在钱上从未向任何人开过口,老人家在世时经常收到她寄去的钱。
总之,一个外表甜美清纯的她不是她的实质写真。荷芳虽没有她的美丽没有她的聪明却也执着坚定得令人钦佩。
忆雪捧着一杯蒸汽腾腾的咖啡小心翼翼地走进宇枫的办公室。
“宇枫,有个朋友约我去喝茶,我们一起去吧!”她把咖啡轻放上桌,宇枫抬头对她笑笑。“谢谢你哦!”一句简单的谢谢过后他又埋头继续他的工作,似乎她刚说的话跟没说一个样。
她噙着泪看着像工作狂一样的他,寒气在她心里刷地升了起来。她也不再说什么想说的话,转身走了出去。
她走后他却停了下来,指尖抵着太阳穴看着眼前的咖啡开始被多种滋味袭击。 她还没有走出公司的大门,寒凉却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国的?”“昨天下午。忆雪你瘦了,很憔悴的样子,过得不好吗?”“没有啊!怎么会呢!我过得很好很好。”她抿了口逸出清香的热茶,转头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
“有什么打算吗?”“什么打算?找工作吗?我已经在工作了,你呢?”
“别跳开话题逃避好吗?”忆雪双手抟紧杯子眼神坚决地看着他。
“忠华,我很感谢在美国你对我的照顾。是的,在美国我们是走得近了些,但我们两个人是中国人,身处异国当然要紧密团结可那不是爱情。回国后,我认识了宇枫,我爱上了他,觉得他就好像我的整个世界。我想,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让你从心底生出疼爱的女孩,到那时再说爱。抱歉!宇枫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看着忆雪离去的剪影他开始了反思。
“来杯不加糖的咖啡”营业员哧地笑了。“对不起先生!这里是茶苑不经营咖啡。”窗外温柔的雪被潇洒的风带狂了。他的心失落着,却没有像失恋的人那样痛苦,或许他的爱情还肤浅得幼稚。
忆雪却一路泪奔,许是心酸吧!宇枫带给的还是忠华带给的?或者是他们带给的。
“哲雄,哥失恋了。”“女友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我们国家啊?”重帘严遮的房间漆黑一片,兄弟俩躺在床上叙谈着久违的世界。
“是我们国家的女孩子有可能不喜欢自己的祖国吗?是哥的失败。”
“哎说真的,当年爷爷同意大伯娶个美国人却执意让你用忠华这个名字在美国生活没少受排挤吧?现在这个属于我们的时代,哲雄,王哲雄。你听听,多有魄力。”
“你小子忒熊了,若是抗战时期,指不定你是不是叛徒。忠华嘛!可没一点叛徒的成分。说到排挤,现在的社会都是量能力,特别是在美国。”
“那你的工作怎么打算啊?去总公司还是分公司干。”“我过两天去找,爷爷不是立过遗嘱么?他逝世后遗产全都充公。那树荫下跟地狱没两样,爷爷都不糊涂,我能吗我。人生的路只有靠自己去铺才可靠呢!”
“哥,你这话够给力的。人活着就得体现其活着的价值,这价值若要依附谁的价值铺垫就成了谁身上的疣物了。谁再捧再喜欢周围的人都会觉得恶心。”“嘿,你也够成熟的了,有女友没啊?”“想跟我抢啊?”
“别这么小看你哥我,有就说来听听。”“是我们班的,精灵一样完美可爱的女孩,她很善良很天真很可爱也很美,还有个美丽的名字,白灵,百灵,她的快乐似乎比百灵鸟都多。”哲雄轻晃身边的忠华,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知他已沉沉睡去,他刚还担心他失恋后的情绪现在看来都是自己主观了。
因为是隔音窗,外面是世界再怎么崩溃狂欢都不会牵扯到他的什么。他开始在脑海构造自己未来的蓝图,而蓝图的主人却是白灵。他不由自主地傻傻笑着,似乎是笑给不幸的黑暗来挑战,却不知黑暗是否敢于接受。
贾政终于等到去看女儿的机会。
“好吧!我会在约好的地点接你。”贾嫣梅挂上电话开始整理桌子上的各种书籍,屋子里华丽空洞的摆设已经很少很少了。她也已不再画浓艳的妆容,偶尔化点淡妆。她的改变和改变她的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没有杂质的爱。
当贾政走进这个房间后开始觉得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她不再邋遢、不再大把大把地花钱、不再骗自己、不再只知道玩、不再……总之,他安心了。
贾嫣梅给他冲了杯咖啡,正聊着,念纯来了。
看见他们俩的念纯说声“抱歉!走错门了”便转身就走。
“等等念纯,先别急着走,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贾嫣梅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念纯走进去。
“这是我的爸爸贾政。”她犹豫了一下。“爸爸,他是我的朋友张念纯。”
贾政觉得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很眼熟,忽地,他想起来了。对,他就是总裁的儿子。贾政的疑虑闪过后急忙伸出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念纯像是挤兑着笑似地答应着。
“叔叔,我学校还有事你们先聊。”他扫了眼贾嫣梅便像给一阵风刮了出去,那不带任何色彩的眼神在折磨着贾嫣梅的神经。
贾政发现女儿怔在那里便自我地揣测着什么。“梅梅啊!如果现在谈恋爱爸不反对,因为人生的幸福不能轻易错过。”
他似乎是在为女儿考虑却打着自己的算盘。若是以前的贾嫣梅会深信不疑地推崇贾政,可那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她想,念纯很少来即使来也是有事,现在来找自己肯定有什么事,说不定很重要很重要。想到这里便急躁躁地委婉送走贾政,贾政临走时还叮嘱她要牢牢地抓紧张念纯,他无药可救地认为女儿不再向他伸手大把大把地要钞票是因为找到了要掏一辈子腰包的人。
当她找到念纯时,念纯却说没什么事,只是去看看她罢了!她听到这话,似乎觉得世界上所有甜蜜都是由她这里开始的。
“念纯,我现在的实力离考研不远了,我每晚都很努力地汲取知识。”贾嫣梅看着阳光下念纯无所谓的表情便开始失落。
“放学后,我能否和你一起走。”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却冷冷地丢下一句就走。“你我不同道。”
看着阳光下比残雪消失得还迅速的影子,两滴晶莹圆润的泪珠从她眼里干脆地掉了下来。她向粼粼烁烁的湖泊走去,透过水波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憔悴。
真的,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桌案上的书籍已累积成座座小山,桌旁的咖啡不间断地刺激着她神经的末梢。她开始了一种苏醒,这种苏醒不停歇地折磨她越来越有重量的灵魂。
爱情的力量竟可以使天性的败类悟出真理奇迹般地走上坡路。她伸手撩起寒到刺骨的湖水,开始觉得自己的爱情像是走到梦里般不真实。
而念纯主动去找她是因为秦升开始行动了,不想却遇见她的爸爸,他的计划就此乱了分寸。现在的他只能慢慢学着去大胆,殊不知自己是完全可以大胆的,因为人们知道他没有错终将站到他这边来。他决定去找秦夫人。
秦升的妻子虽说是个软弱的人,可出自书香门第的她懂得人生的善恶且极其善良,而且初晨就是被她藏起来的。
经过念纯动情的诉说,她答应帮念纯劝服秦升。即便是软弱的善良也会催生出睥睨一切的勇气和爱。月,惨白、惨白……
“念纯,我昨晚想了一夜,我会帮助你的。可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说服那个叫初清的女孩,要清楚,她不是初晨。我也没必要瞒你什么了,初晨现在很安全,我们一直在照顾着她。”
念纯听到最后竟然流泪了。“谢谢你们!真的我无以为报了,真的。”秦升拍着念纯的肩头劝慰着他。
“为了计划无误这段时间就不要提晨晨。念纯,阿姨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至于初清那边就全交给你了。”
念纯决定去找紫轩。紫轩也知道了关于念纯、忆雪的名字背后的故事。
是张天善对归雪纯的感情不曾放弃。似乎开始了苏醒的调调,微温的东风替代着刺骨的西北风。葬不掉的是这一世留下的阴霾,葬掉的是来世的柔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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