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同一单位的同事,男的大学毕业,比女的大两岁,在机电车间上班,负责机器的运行,女的是高中生,在小卖部做营业员,卖些日用杂货之类的生活用品。
相爱的时候,男的说他喜欢女人的清纯与素朴,喜欢女人的乖巧与玲珑,也是的,女人有着一张圆月般的脸,长发,大眼,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一脸的灿烂与阳光,虽然身材不是那么标准,但爱穿筒裙,瘦瘦的身材穿起筒裙来别有风采,像风情万种的傣家姑娘。
女人喜欢男人的潇洒与文气,男人是大学生,大眼睛,瓜子脸,皮肤白晰,身材不高也不矮,常常戴副博士伦近视眼镜,一看就是高级的知识分子。懂的东西比她多,又能侃,又会哄,恋爱期间,男人的甜言蜜语常常让女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人家能如此的对待自己,对一个高中生来说,简直是受宠若惊,无以为报,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的造化与福气。
经过两年的爱情长跑,在亲人与朋友们由衷的祝福声里,他们双双携手,如愿以偿成了夫妻。新婚燕尔,两情相悦,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说不尽的山盟海誓,道不完的你侬我侬,一年之后,他们有了自己可爱的女儿。
孩子三岁那年,小卖部撤消,改做了单位医务室,说是为了员工看病方便。
女人无事可做,被安排到单位卫生科,负责单位的卫生及绿化工作,每天上班,除了搞好自己份内的环境卫生外,如果事情不多的话,还可以提前下班,工作倒是非常轻松。
看着女人从小卖部调到卫生科,天天拿把竹扫帚在单位门前扫来扫去,男人脸上便有些挂碍不住,但毕竟是有份工作,还能养活自己,男人倒也无话可说,只是,男人情绪慢慢地有些不佳,女人虽然感觉到了男人这种细微的变化,无奈事已至此,自己没有足够的专业知识及其它特长,比不过别人,分不到好的职位,只好迁就着男人,由着他不时的喝酒玩牌发脾气,末了还好言相劝,替男人还玩牌时欠下的赌债。
孩子八岁那年,因为利益关系,单位被某些人强行买断,女人和其它大多数人一样,连扫帚都没得拿,下了岗,彻底失去工作,一家人的生活来源都要依靠男人。
这时的男人虽说被单位返聘,但他不会见风使舵,讨领导欢心,尽管他是正规的大学毕业生,但在单位的地位有时还不如一个高中生,加上女人没了工作,下了班,有时家都不回,径直随了朋友,上街喝酒玩牌瞎逛去了,常常是女人做好饭后,还得四处打电话找朋友低声下气求她的男人回家吃饭。
男人是本地人,单位被买断后,男人就把两人的买断费加起来与弟弟一起在县城老家的地址上修了一栋三间三层的楼房用来出租,平时,家里的生活来源就是这每月七百来元的房租。
这时男人的工资很少拿给女人补贴家用,都给自己花了,不够还找女人要那不多的房租。
女人一再迁就着她的男人,可是渐渐地,从别人的口中她听说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了另外的相好,且那女人还是一个外地的三陪。
女人不信,直到有天那个外地的三陪顺着地址夜里找到她家门前,女人这才怨气冲天,怒不可遏,一边叫骂着不要脸的三陪,一边从厨房提了菜刀就朝三陪砍去。三陪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掉转身子就往楼下飞奔而去,女人还不解气,锁了门,朝三陪追去,在那漆黑的夜里,三陪人生地不熟,跑到河边,慌不择路,一脚落进河里,在水里拼命叫喊救命,女人见此情景,心也慌了,本来她拿了菜刀,只是要吓唬吓唬那个三陪,叫她下次不敢再来,她本没想要她的命,此时女人只得丢下菜刀,到处找人救她。
因为抢救及时,三陪呛了几口河水,没有性命之忧,一场虚惊,总算过去,可是这时的女人和男人,从此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再没了往日的夫妻情谊。
从此男人在外面闹得更不像话,女人也不再喊他回来,他回不回家都随他去,她说她之所以现在还维持着这个名义上的家,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家的完整,夫妻之情虽然没了,但孩子还要父爱和母爱,只是这时的女人,整天呆在家里,不知做些什么,与人说话时常常语无伦次,精神恍惚,做事也畏畏缩缩,丢三落四,没有了从前的干净与利索,也没了从前的灿烂与阳光。
再后来,男人被单位委派到外地,很少回家,孩子也上了中学,早出晚归,女人整天宅在家中,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人们担心,哪一天,这样的女人会不会闷成神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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