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四节课,刚好最后一节的那个班级的班主任也有课,学生要求想去球场活动一下,看见球场上到处是奔腾跳跃的学生,他答应了,顺便也带着两个班的学生一起走出了教室,学生是愉悦的,我也是开心的,我可以安静地休息一节课,有了班主任做坚强后盾,我就不必担心任何安全问题,更不必担心学校领导找茬。我也不必抱怨没有机会享受周末。
这几天身体总是觉得不舒服,情绪也是起起落落,飘忽不定,阴冷的天气,没有春天的气息,更没有即将到来的夏天的热气,我还用着电热毯,不然晚上手脚都是冰冷的。
肚子很痛,没有任何食欲,课间买的两个包子,就把早上的这顿早点和午饭一起都打发了,回到宿舍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打开电热毯,打开电脑,在音乐的包围之中冲刷刚才郁闷的心情。看了几篇稿子,就觉得眼花缭乱的,见电热毯烧热了,就赶紧钻进被窝,虽然筋疲力尽,但是,真正心思闲下来了,还是没有睡意,眼睛是睁不开的,模糊的一片,头脑却是异常清醒,肚子一阵阵的疼,这个月我经受了两次这样的折腾,除了郁闷,别无他法。
侧躺着更是疼得厉害,此时,也许一个热烈的拥抱都缓解不了这种疼痛,我干脆把自己完整地扑在床上,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压迫肚子,好歹制止了这种疼痛,只是,这样的睡姿也不好,不能用很长时间,就会手酸麻。
这样的时刻,其实特别渴望一种飘渺的声音,轻轻拂过心海,像梦境一般缓缓滑过,只是,这些都是奢望,电话薄上有很多号码,只是有很多号码一年到头也不会响上一次,更别说是你渴望了千万次的声音,更不会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响起,因为,没有人会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你这个时刻特别想念他,特别渴望听见他的声音取暖。
很累,很疼,睡不着的时候,只能任凭思绪翩然,用回忆往事来消灭疼痛。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时刻,最容易记起的就是自己最亲的亲人,需要亲人温暖的话语和体贴,我知道,今生,老公是我最亲的亲人,只是,他还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悲痛之中,加上他也不是那种细腻到我深入我内心深处的人,再加上常年累月的两地分居,他似乎也很少见我的病痛,偶尔见之,也觉得习以为常,而我自己一向没有时间和机会向他撒娇,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内心的柔弱和矫情。
他也需要安慰,需要人抚慰失去亲人的疼痛,我也不忍心加强他内心的疼痛,去添乱。最近这两个星期,他都和朋友在一起,回味以前的好时光,因此,我和女儿就没有见他一面的机会,就像他的朋友说的一样,还好你不生病,不然真是折腾得人够呛。我笑着回答:“我一般都不敢生病,即使偶尔生病,也是自己忍着,所以,给人留下了假象,就是我基本不会生病,因为,我知道,生病都需要机遇,如果生病得正是时候,才能体会呵护的美好,而我,是深深地知道,我缺少生病的机遇,还是自己把一切都自己吞咽了的好。”
从最亲的亲人那里是得不到片刻安慰的,抱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信念,一般没事,基本不会拨打他的号码。逐渐形成一种生活规律。于是,我喜欢天马行空的想象,特别是幻想一些电影里面的场景,让故事里的人生像蒙太奇一般再现,我渴望自己也有一种这样的浪漫和美好。
恍惚之中,似乎,记起了那些大街小巷,他紧紧拉着我的手,即使是很热的天气,手心里都是湿漉漉的,他也不会放手,仿佛一旦松手,我就永远地消失,再也看不见了。于是,我的脑海里经常存留这样的画面,那个牵手的动作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偶尔,我会在一些文字里沉醉,感慨那些文字里演绎的片段,似乎都能和那个牵手的动作紧密相连。也许,多年以后,他也不会相信,曾经有那么一次牵手,刻骨铭心。
自己一向是个柔软的女子,头脑简单,不去思索太多的未来,也不去思索太多的结局,总是顺其自然的走着,如果我知道,某些东西注定了会失去,某些经历注定只能成为记忆,那么,我会非常聪明的制止自己,不去异想天开,不去幻想那些难以逾越的沟坎,更不必去奢望牵手的美好和浪漫。
只是,我还是异常单纯的猜测,也许多年以后,他也会怀念,曾经有一个真实的女子轻轻走过他的梦境,与他牵手的那个瞬间,其实,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永恒。
偶尔,会让那个熟悉的号码无意的响三声,知道,他还好好的,只要那个号码还通着,或许,那个人就一定好好的,不管他过着怎样幸福的生活,不管是否能听见他的声音,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大家都好好的活着,或许,在某个特别孤寂的时刻,彼此还在心灵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藏着,掖着,其实,心里已经很安慰了。
很多时候,深深地爱一个人,被一个人深爱过,爱到最终都是离别,剩下的只有回忆,哪怕回忆里也有很多疼痛和酸楚,可是,每当想到曾经,是那么真实的爱过,毫无保留的爱过,揪心的疼过,疼痛的思念过,到最后,还不都是了了。那么,世间的一切又有什么是不可以释然的。
我很少会想到死亡的话题,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周围的人悄然离去,我对死亡这个词一般不会涉及,我喜欢的是一种自然的状态,包括爱和离别,包括生存和死亡,包括文字里的天性流露,我都喜欢顺其自然。
可是,有天,父母却突然问我,他们要准备买一块新的坟地,问我是否愿意以后和他们葬在一起?还叫我去问自己的老公是什么态度?是否也想和他们葬在一起?
以前就见过父母买坟地,刚好运气很差,买好的地方要重新修公路,那片坟地刚好完全被占用,于是,又得折腾,重新找地方。我还没有回答父母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喜欢随性的我,是从来不用想的,在我看来,那天如果真的来临,如果我死在怒江范围,那么我的骨灰往江里一洒,不就一了百了了,以后我的灵魂还可以到我喜欢的海洋上飘荡,也不实为一种很好的选择。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我还是可能会答应父母和他们在一起,毕竟很多东西,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也容不得选择。
今天读了周国平谈论的色和空的问题,很多时候,居然有同感,自己也是一个敏感而易动感情的人,所以,时不时的会生出一些杞人忧天的烦恼,加上自己骨子里头的某些忧郁和多愁善感,也使得自己容易产生悲观情绪,仿佛有看破红尘之感,其实,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那么洒脱。因此,即使,内心因为疼痛而空茫迷离,也不会轻易地就被环境屈服,就如现在,即使肚子疼得要命,好不容易有个空闲的机会,却睡不着,于是,起来,记录这些流水账,居然记录完毕,肚子也不那么疼了。看来,只有文字,能够让我忘记一切,浑然不知疼痛为何物,甚至有时还会忘记今夕何夕,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
2011、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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