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知道杂文到底能干什么,就自己而言,写杂文只是图个“不吐不快”而已,至于读者是否也“快”了,我不清楚,也搞不清楚,甚至,也从不想搞清楚。
杂文要批判谁跟我没关系,但知道自己想批判谁,或想批判什么,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之所以说写不写杂文无关紧要,是因为杂文的本质就是唱反调,而不管是跟谁唱反调,唱顺调的那就不是杂文了,而是歌颂文。不过,反调也要该唱的时候唱,不该唱的时候还是尽量少唱为妙,毕竟对于大多数杂文写手而言,杂文不仅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甚至连一碗水都挣不来,甚至还要倒贴不少网费。
杂文实在是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杂文的世界里不需要文采,也用不着费尽心思编瞎话,杂文只遵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简单原则,至于话说完了屁也放了之后究竟会有什么后果,那也要看人群的反应。有的人对“话”很敏感,所以搞了不少敏感字眼,有的人对“屁”很敌意,所以对杂文根本不屑一顾甚至大骂写杂文的人都是一群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
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写过“杂文”,每个人也都口头说过“杂文”,只是大家说的内容经常会出现根本性的冲突,比如领导想要说话或放屁的时候,心里考虑的肯定都是既得利益阶层的屁,而不是底层社会的屁,而杂文,就充当了这个放屁道具的角色:理论都是用来卖拐的,屁话连篇才是杂文的原本使命。
与生活比起来,杂文的地位实在是无足轻重,杂文可以没有,而阿q们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杂文之所以可有可无,因为杂文是阿q们最反感的东西,如果让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在杂文和阿q之间做出选择,当选者肯定是阿q而不是杂文,因为阿q们尽管都很阿q,但是他们的存在是维持一个国家的政权能继续存在下去的唯一希望,都像马克思那样天天想着造反,统治阶层岂不是都要提早去见马克思了?
阿q们不懂得什么是革命,甚至连圆圈都画不好,但是他们懂得尼姑的肉体是暖的,赵老太爷家里的床也肯定是睡着很舒服的,否则没人会去争着做房奴。
偏偏杂文就说做房奴是不对的,那还有人能不做房奴么?当然有,不过不是人民,而是人民的“公仆”们。
所以,阿q们没的选择,如果不做阿q,就连尼姑的头都摸不得了,尼姑的光头也越来越有身价了,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公仆的人,可能连尼姑的裙子都拉不得,别说摸光头了。
杂文是不管阿q们的死活的,因为杂文的世界里容不得阿q,杂文只想把阿q当成改造的目标,改造成什么阿q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阿q们拒绝被改造。
所以杂文的日子不好过,阿q们不喜欢杂文,赵老太爷们当然更不喜欢杂文,仔细看看这个世界,除了阿q和赵老太爷之外,还有其他种类的人么?
大多数人,都希望他们自己能变成赵老太爷,并希望别人能变成阿q,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就很“和谐”,而鲁迅则会“和谐万分”地从教科书上被引退。
当大家或争做赵老太爷或被迫去争做阿q的时候,杂文在这个世界上的角色就像是个完全多余的累赘。
写不写杂文实在无关紧要,如果非要一吐为快,那就写写也无妨,只是别把这东西变成冠冕堂皇的玩意就行。
2011年4月22日
山野居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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