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情真深似海
作者:快乐一笑
盛夏的中午,火辣辣的阳光,直射在公路上,刘大娘躲在梧桐树下浓阴处卖冰棒。也许天太热的缘故,她那油黑发亮的脸膛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渗出,顺着那布满深深的似刀刻般的邹纹往下淌。她随手撩起披在灰白头发上的湿毛巾,擦擦汗,又操起有点沙哑的嗓音,有节奏地喊着“香蕉奶油冰棒……”
也许天气太热的缘故,刘大娘的冷饮生意很好,上午刚领回来的三百只冰棒,不到两个小时,就卖完了。她又连忙让人送来三百只,现在也卖了小半,刘大娘挺高兴,她想多卖些,多嫌些钱给儿子王甜甜寄去。儿子上次来信,想买点法律方面的书籍,作母亲的得知儿子要学习,能不答应么!就是自己再省点,也要寄的。同时,她为儿子的醒悟和进步感到高兴。
正当刘大娘卖得起劲……
突然,一个尖厉的童孩的哭声,闯进刘大娘的耳膜,她求禁一惊,多象儿子甜甜小时候的哭泣声。
“甜甜,妈妈给你苹果。”刘大娘拿出三个削好了的苹果走过来。甜甜看了妈妈一眼,鼓着小嘴,拣了只大的。刘大娘把另一个递给了甜甜的爸爸。
“嗯——苹果不好吃,妈妈我要吃桔子”。甜甜咬了口说。
“乖儿子,吃了苹果,妈妈给你剥桔子”。
“不,不,我现在就要”。甜甜一边吵,一边示威似的不停地挥动着小手,见妈妈还没有把桔子送来,立即把手上的苹果一扔,白花花的苹果,在地上滚了滚,溅满泥灰。
妈妈连忙弯腰拾起,放在脸盆内洗净,留给自己吃,又把碗里没有吃的苹果,推到,推到甜甜面前。
“再扔,再扔就不给你吃了!”妈妈虎着脸说。
甜甜见妈妈还没送桔子,更有气了,也不管许多,用小手一扫,把装苹果的碗,一同挥到地上。
“砰——!”苹果落地声。
“啪——”兰花碗破碎声。
“哇——”甜甜的哭喊声。
甜甜见自已目的未达到,又摔了东西,说不定挨打,他连忙拿出自己实验过多次,并且是最有效的武器——哭。因为这哭声,会把妈妈心哭软,把爸爸哭烦,到最后,往往是自己赢得胜利的。
“唉——,孩子要吃桔子,给他不就了事了,非惹他哭。”瞧爸爸为自己说话了。
“乖儿,别哭了,是妈妈不好,妈这就给你去拿桔子。”瞧妈妈也认输了……
“哇——”又是一阵尖厉的童孩的哭声,刘大娘从沉思中醒来,不禁循声望去,斜对面商店门旁,有个约六岁的小男孩,正躺在路旁的地上,蹬着腿,打着滚,大哭大闹,吵着要冰棒,那一身洁白的衣服,沾得满身泥土,孩子妈妈又急又心疼,一手拉了男孩小手,另一只手拿了个松脆的香瓜,边笑边哄着,“刚吃的冰棍,把瓜吃了,过会妈妈给你买。”
那孩子根本不听,一把抢过香瓜,气冲冲地摔在地上。顿时,松嫩的香瓜,裂开变成数块,瓜汁倾刻与泥土同污。孩子母亲见状,气得给小孩就是几个巴掌,“你还要不要!”
那男孩挨了打,吵闹得更凶了,旁边围了许多人。
“乖乖,别哭了,你妈这就给你去买冰棍去。”人群中走出一位阿姨说。年轻的母亲为了平息风波,终究无可奈何的说“孩子太惯了,说要就要,不给就吵闹,刚吃了三只,现在又吵着要,唉,真没办法……”说着掏出钱来。
刘大娘望着这一切,眼前又浮现儿子王甜甜在法庭上的场面……
五年前,在庄严的法庭上,甜甜光着脑袋,脸色煞白,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卷缩一隅。当审判长宣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依法宣判流氓、赌博犯王甜甜有期徒刑十年时,刘大娘一阵头昏目弦,内心痛苦不堪,她不断地谴责自己,是盲目的溺爱,纵容把儿子送进了监狱的门坎……
那是甜甜父亲病逝之后,刘大娘特别疼爱这棵独苗,真是放在手上怕捏碎,含在嘴里怕化了。平时,她除去遗属生活补助费一百多元外,辛辛苦苦劳动一天,才挣几元钱,还是尽量满足儿子无止境的要求。家里的玩具,玩不了几天就丢了,或坏了,他不在乎,又吵着要新的。每餐饭,还要哄着他,过分的娇惯,使甜甜养成一种坏恶习。
儿子渐渐长大,又在社会上遇上一帮“小混混”,这不就象一匹没有系缰绳的野马,不受任何约束,到处随意跑,尽情玩,闹……
刘大娘再也管不了了……
“大娘,买两只冰棍”。
“哦,来了。”刘大娘蓦地从往事的回忆中醒悟过来,机械地取出冰棍。
那小男孩见妈妈买来了冰棒,立即停止了哭泣,忙夺过一只,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双眼紧紧盯着妈妈手上的一只。尽管男孩妈妈满头大汗,双唇干裂,还是舍不得吃。
小男孩总算平静了,她一边拍拍儿子身上的灰尘,整理好上衣,向那位解围的阿姨说了声谢谢,牵着男孩向前走去。
不一会,刘大娘看到小男孩又从妈妈手上拿过冰棒,吃了起来……
刘大娘望着这一切,不禁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做家长的如此娇惯,盲目的溺爱自己的孩子,可是,这些独生子女今后长大了,能够轻儿易举的改变这样坏的习惯么。
不知为什么,刘大娘又想起儿子的来信,想要买法律书籍,等她汇款去。如果儿子想学习,看来还有些希望,做母亲的一定会支持的。
于是,刘大娘又重振精神,连忙喊了声:“棒冰、汽水哟。”
这声音,在炎热的午后,传出很远,很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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