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该现在写这些文字,我习惯在晚上写东西,就是那种静得能吓死一个鬼的时候,白天通常没有灵感。
很喜欢一句话,自己开始慢慢枯萎,但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或许就是在现在敲击键盘的时候。
北京下午四五点钟的太阳透过树荫斜射进来,树下是一对对男女。他们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以自己喜欢的某种方式,简单而充实。
而我在这里消磨着自己的时光。看一些百无聊赖的文字到眼睛流泪,听一些震得让人想吐的所谓“革命者”的音乐,嘴里弥漫着伊利鲜奶片的味道,然后忽然有感而发就有了上面这些文字,觉得自己也是个某某居士某某隐客了。我喜欢在写东西的时候吃东西,否则会觉得空洞地想从天安门城楼上跳下去。
小龙说mindy其实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好孩子,努力读书,然后获得漂亮的成绩单,只不过你外表不乖而已。我说哈哈,是吗?那么我们今晚去哪里喝酒?心里在想,妈的!我那么努力的伪装你怎么看出来的?
david说mindy你知道吗?咱们系有好多男生暗恋你。我一边数着我们系那几个少得可怜又对不起观众的男生一边问,是吗?都有谁?表情贪婪地像想吃葡萄的狐狸。他接着说就是某某某,某某某和某某某,然后我们接着聊天吹牛,最后我就想,妈的!那么多人暗恋我怎么到现在我还是一只一只地自己给自己买戒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很喜欢说妈的,一付痞子样儿。曾经有个男孩子经常教育我要有女孩子样儿,我就笑说自己只是爱说妈的而已,说得及其无辜。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我们现在分开了。他在北三环或是北四环或是北三环和北四环之间的某一所学校继续着“毁人不倦”的事业,而我继续在五环以外的校园里研究故意杀人罪的判刑顺序应该是从死刑开始逐渐减轻。
前天我们学校新生报到,一群怯生生的学生和他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们。有个女生买饭时问我:“学姐,这个怎么用?”我传授了饭卡使用方法后,关切地问了句,
“是新生吧?”语气充满了骄傲。现在想想,妈的骄傲个屁!人家叫你声学姐证明你又向棺材迈近了一步。然后以刘翔跑110米跨栏的速度冲回寝室、对着镜子数自己又多了几条鱼尾纹。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个堪称北京第三大女生最多院校,北京第四大美女院校里锤炼了一年,多少也有点儿美女的味道了。恩!还是很骄傲!
其实这也都是些发生在太阳当空照的时候的无聊的念头。每天晚上踩在石板路上快步走进那个高得让人觉得空旷的中文楼,眼睛直视前方不看任何人,我走路有这毛病。坐在听得见回声的自习室里奋笔疾书的时候,自己就又开始一边想期末13门考试和这学期的英语四级,一边埋头做xx年英语四级模拟题,然后在星星爬满天幕的时候回寝室睡觉。说是爬满天幕,其实从我来到北京来到二外,就没有抬头看过天,连星星长什么样儿都忘了,隐约记得大概就是国旗上那个样子。
每天晚上回寝室之前,我都会在校园树林中的椅子上坐一下,以思想者的姿势开始思考。想想这一年多的生活,觉得自己真的是枯萎了,现在的我已经堕落的不会写汉字了,虽然我英语也不好。再想想一年前自己刚进学校时信心十足的劲儿,看看校园里一对一对纠缠的情侣,觉得大学真是个消磨人斗志的地方。然后心里会忽然绞乱般地疼痛,想起远在千里外的家,那个西北的小城里有我的爸爸和妈妈,忽然会很想他们,然后抹一把眼泪回去睡觉。
可是我有熬夜的习惯,对铺那个堪称“夜猫子”的女孩在我面前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我有很深的眼圈。可是我还是会觉得自己天生丽质国色天香。每到这时候我的那群兄弟们就会说我是自恋狂。我一边笑着承认一边心里暗骂,明明天天都在谈论我身材不错还不承认,妈的!真虚伪!
郭敬明在他的书里曾经两次提到一句话,深夜还醒着的人代表一种坚持。可是这种坚持需要代价。每个午夜我都会很想那个叫翔的男人,那个在火车上遇见的男人,那个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爱的男人。我称他男人因为他已经22岁了。尽管我们的寝室楼相隔100米,我还是没日没夜发疯似地想他。上学期期末备考的时候就这样。我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流过的眼泪经常在午夜浸湿我的枕头,寝室里不能用吹风机,我只能站在电风扇底下把湿了的头发吹干,然后在白天继续与人勾肩搭背地说西单新开的那家服装店很别致。
所以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好女孩。这话好像谁对我说过。我和翔认识半年后的一天晚上,我第一次一夜未归和翔出去。我们穿过天桥走到街对面找到一家小旅馆。记得那天晚上女排决赛,电视里主持人充满激情地解说,我们却为满足自己最原始的冲动而努力。尽管我到现在还是女孩,但瞬间的疼痛仍然让我想流泪,我们互相吻着,嘴里有咸涩的味道。
那一夜过后我们继续过各自的生活,偶尔见面会打招呼,然后每天我继续在午夜发疯似地想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这已经是习惯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哥哥,那个我为他叠过一千只纸鹤的人,他说他哭了,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牺牲自己。我只是跟他说这是我愿意的,不是为了什么他的同情,妈的现在还有同情两个字吗?隔了许久,他对我说,相信我,你还是个好女孩。
我没告诉他我哭了,只说我要睡了就挂了电话。
其实自己都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是变多了,比从前现实,但比从前堕落,尽管我不承认,但我还是麻木了许多。
我还是会每天晚上踩在石板路上快步走进那个高得让人觉得空旷的中文楼,坐在听得见回声的自习室里一套一套地作题,一本一本地看书,为了好的成绩单发奋图强,向着未来的美好前程用力飞奔,简单而充实。
baring说过,只要心中有了理想,那么在通往理想的道路上路过什么样的风景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文章要结尾的时候我还想说一个小故事。那天我把我的文章拿给小a看,他说,大姐不是吧!你怎么变得……他没有再说下去。看着他担忧的眼神,我给了他一个理解的微笑。
有吗?呵呵,我还是我呀,不是吗?
本文已被编辑[紫色菊]于2004-9-11 23:10:1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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