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自从燕青走了之后，叶子就像丢了魂似的。整天坐在那扇窗子下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的那颗苦楝树。

树上有两只小鸟正在嬉戏，唧唧喳喳一会就飞上远方。叶子此时望着外面，心里又想起了燕青。看着想着不由自主也就娟然泪下。

“媳妇，你哭了？”叶子的丈夫傻子走到她的面前，他想擦掉叶子脸上的泪珠，叶子推开了傻子的手。

叶子看看傻子，她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昏暗，叶子害怕黑夜。自从她结婚以来，她都是在痛苦与悲哀、孤独和寂寞中度过的。

叶子也是个女人，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人。她希望自己也能像别的女人一样，能得到女人应该得到的一切；傻子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没有男人那种气魄。

黑夜慢慢降临，叶子苦不堪言地坐在桌子旁边。

傻子为叶子端来一盆水，因为叶子每天晚上都要洗脚。傻子非常喜欢看叶子的脚，每当叶子把脚伸到盆里时，傻子眼睛发直，面部的表情就会发生变化，然后两只嘴角就会流出涎液。

叶子的丈夫站在一边傻笑，叶子并没有动。她很苦恼，她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

傻子一直对叶子很好，现在他一刻都不能没有叶子，只要一眼看不见叶子，他就会到处乱找，到处大喊大叫；他还会拉着他的妈妈去找，因此他还暴打过自己的妈妈。

过了一会儿，叶子还是把脚伸进盆子里。傻子今天晚上竟然蹲下身子知道为叶子洗脚，傻子用双手用力攥住叶子的双脚，两眼直勾勾地盯住那两只脚。叶子的心里多少也荡起一层涟漪。

叶子扭动一下身子，傻子抬起头看看叶子，傻傻地笑了一声，然后又重新低下头，轻轻地开始抚摸叶子的双脚。顿时一股暖流开始在叶子的体内流动，最后汇聚在她的下体，叶子的眼中充满泪水。

叶子发现傻丈夫不再笑了，两眼发直，紧紧盯住那两只脚不放，嘴角的涎液慢慢地流淌出来，沿着下巴一滴一滴掉进叶子的洗脚盆里，叶子并没有怪罪他，反而还感到双脚在傻子的抚摸下心里痒痒的。

她虽然不爱他，但是她同情他，可怜他。叶子很可怜傻子，他的要求并不高，她可怜他只要抱住她的脚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她更可怜自己，叶子闭上眼睛，泪水流出了眼眶……

傻子在水中抚摸了一会叶子的双脚，他抬起头看看叶子，发现叶子又哭了，他站起来，伸手为叶子擦去泪珠。

叶子睁开眼睛，一把抱住傻子，把头埋在丈夫的怀中。

“媳妇，不哭。”傻子嘀咕着。

“不哭，来吧，我们睡觉。”叶子说着，就拉起傻子丈夫走到床前。

叶子把床铺好，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一件一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及到一丝不挂。她又帮助丈夫也把衣服脱光，然后叶子仰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看见丈夫傻傻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的脚。

叶子于是伸起一只脚，用脚戳了一下丈夫的下体。傻子一下子双手抱住叶子的那只脚，用两腿紧紧夹住它，只听见傻子“噢——”地一声长叫，叶子的那只脚被傻子弄得湿湿的粘粘的一大片……

叶子真的生气了，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傻子的肚子上，傻子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又怎么了？”叶子的婆婆听见儿子的哭声，就吆喝着向儿子这边走来。

当叶子的婆婆推开儿子的房门，然后又转身回来。

“叶子，他是傻了点，但是现在他毕竟还是你的丈夫，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吧？你难道就不知道这件事是应该的吗？这是妻子的义务。”婆婆大声地训斥着。

“不知道在家里你妈妈是怎么教的？就这么点道理都不懂。”婆婆紧接着又说道。

叶子的婆婆说完就走了，叶子趴在床上放声大哭出声音……

第二天一早，叶子就起床了，她的眼睛红红的，叶子整整哭了一夜。

“妈，今天我要回娘家一趟。”叶子对婆婆说。

“回娘家有事呀？带上你男人一起去，不然他找不到你又疯了。”婆婆说道。

……

叶子妈看见女儿眼睛红红的，知道女儿又出事了。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我和你弟弟欠你的太多了。”叶子妈妈知道女儿的心很苦。

叶子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叶子，妈妈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妈妈也没办法呀。”叶子妈妈也哭了。

“叶子姐，我们出去走走，好吗？”玉华现在是叶子的弟媳妇，是傻子的妹妹。

叶子抬头看看面前的女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玉华和叶子姐沿着山路慢慢地向前走着，开始他们并没有说话。当来到那片草地上时，叶子停住了脚步，她望着那块草地，又想起了燕青，想起和燕青的第一次，想起和燕青的快乐时刻……

叶子想着燕青看着草地，情不自禁地泪水又流出来，玉华看见叶子姐又哭了，于是自己也哭了。

“叶子姐，我知道你心里苦，我明白我哥他不会做男人。”玉华说。

叶子看着弟媳妇玉华。

“姐，你是为了你们家，为了报答你妈妈的养育之恩，才这么坚持的，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你现在仍然还深爱着他，他叫燕青。”

“你胡说什么？你听谁说的？”叶子赶紧说。

“我都知道，是你弟弟对我说的。姐，你走吧，离开我哥哥去寻找你的幸福。”

“你——”叶子惊讶地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玉华说不出话来。

“我说的是真话，我们都是牺牲品，你走吧，别担心我，我就这样了，我不会离开你们家的，姐你要相信我。”

叶子抱住玉华，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