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概念,其实并不划等号,职位是大家喜欢争抢的,而工作,则能拖就拖,能少干就少干,能不干当然是最好的事儿。
职位和待遇划等号,工作和奴隶划等号,想要待遇好,就不能在工作上犯傻,想要努力在工作方面求取进展,也就不能指望提高待遇。
很多工作都是给那些得不到待遇的人提供的,很多职位都是给那些野心勃勃贪得无厌的人提供的。
职位和工作可以划等号的地方不多,待遇不是针对奴隶的,而是酬报给主人的,谁是主人谁是奴隶,大家都心知肚明,打工的肯定不是主人,管理层也肯定不是奴隶——管理层,大多都是狗腿子,本质是奴才。
工作本身,都是艰巨的,哪怕很容易,也会变得很艰巨,因为工作是否艰巨,并不取决于工作本身,而取决于管理层对工作强度及工作量的定义,管理层掌握着打工者的生死线,决定工作是难是易,不是由工作本身的复杂程度或艰难指数决定,而取决于管理层的胃口大小。
其实,没有什么工作是令人愉快的,因为没有一个管理层喜欢让员工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中工作,人最喜欢折腾人,只要有机会有条件,往死里折腾别人是人类的天性。这个折腾的意思,就是不让别人喘息,不让别人舒服地活着。
小时候,我总是怨恨我老娘,从我6-7岁开始懂事起,她就没完没了地折腾我,什么事儿我不爱干,她就命令我干什么,家里的几乎所有脏活苦活累活,基本上都让我一个人承担,我很小的时候就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然而有好吃的却总也轮不到我,新衣服也轮不到我穿,好吃好喝,加上新衣服,全都给了我那好吃懒做的大哥。
进入社会后,我才发现我在社会中的地位和家里是一模一样,待遇是没有的,奴隶的地位就像成了命中注定。
被奴役的时间一长,精神就麻木了,看别人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帮畜牲,也知道了很多家伙根本就没有人性,除了钱,就是他妈的性,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有点指望的也就是文艺了。
可文艺这东西现在也成了变种的玩艺,在钱和性之无所不能的影响之下,文艺也变成了太监。
现在我不恨我娘了,她只不过是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女人,没什么文化,谈不上理想,更不晓得什么叫做文艺,“精神生活”这个概念对她而言尤其毫无意义。她只是被这个利益社会所熏陶的一介草民,因此我热爱文艺创作的心性在我老娘眼里就成了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们干的勾当,为了让我变成个“正常人”,我老娘跟我歇斯底里发了十年疯,总之是坚决不允许我的手整天拿着画笔画画,更不允许我写东西。好在我现在早已远离了她,她再也无法控制我的人生了。
我老娘是胳膊短够不着我了,但是利益社会却像个巨大的网络,而我就像置身于其中的一个无助的小鱼,本想在文艺的大海里自由地呼吸和畅游,谁成想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危险,到处都是利欲熏心之徒。
绘画是我的生命,是我能保持心态健康地活下去的理由,文学是我的至爱,是我能用自己的声音写出自己内心想法的唯一途径,但这两样在利欲熏心性欲高涨的现代社会里却被贬得一文不值。
2011年4月16日
山野居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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