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的小妹

十三、四岁的模样

穿一件红上衣

在清水的湖面

张网捕捉刚露头的早晨

他的爸爸

四年未回

在她连想象里也不能描绘的城市里

盖楼、讨薪、讨薪、盖楼

这是她的妈妈

每年一次回家带来的信息

她在妈妈带给爸爸的照片里

越来越高

而照片里的爸爸越来越老

她总是想：没钱的爸爸怎么吃饭？

那城里的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那天中午

赤脚的小妹站在我家门外

她对那条看家乱叫的狗怕的要命

她说：“你家要鱼吗

大鱼小鱼一个价钱

一共三斤

你给4元钱吧”

我给了她五元并告诉她

多出的一元算是她路上的辛苦

她连连说：“那怎么行！

该多少就多少她不敢多要别人一分！”

她那双望着我的眼睛

好清澈呵

印在里面的天空湛蓝湛蓝

让你的心

干净得像一块洁白的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