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爱觉得不可能了,慢慢的接受现实了,以为不再爱了。其实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取不出来,纠结的从白天折磨到深夜,谁都知道这种感觉是相思,相思才能体现爱的伤痛。
三十多年过去了,馨就一直住在我的内心里,我尽量掩饰着,自以为每个人都不知道我的秘密。我曾一度认为随着岁月转移,馨就会被遗忘在岁月的长河里;我也曾一度认为找个人替换掉馨,可是馨是独一无二的:朋友,没有馨那么贴心的;情人,没有馨那么让人激情又不顾一切的;亲人,没有馨那么懂自己。这么多年,我就将自己一直孤独的搁置在心灵的角落里。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属于一根筋的固执人物,上网喜欢经常去的地方,聊天喜欢跟馨打电话,qq空间种植的一直是依米花、养的是丹顶鹤,认为天下没有坏人做坏事都是一时冲动或是生活所迫,每个人都是可以感化的……我真的固执到有些迂腐。我这种迂腐,用一位同事的话来表达就是:“日本鬼子还没打在你身上,你就认为日本人是好人,一点防范都没有,打到你身上你才觉得他们是坏人。”多年来一直想他的话,可是我觉得防范真的好累,我根本分不清好人和坏人,我觉得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即使有些事情我气愤了,但是我又想到了生活。
我真的老了,上楼梯开始不能一口气冲上去,而是走走停停。出门的时候总是被小孩子多出两个辈分的叫着。生活中总是感悟着,某天邻居家去世了一个年龄相仿的人,某天听说某人的亲戚年龄比我小就去世了,开始感叹人生苦短,开始感叹自己一生碌碌而忙了,又不知在生命的尽头能干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我真的不愿服老,故意走路快一些,故意想让自己做事快一些,故意穿年轻一些的衣服,电话里对着馨说,日子过的太快了,年轻时为什么总觉得慢了呢。馨说是啊,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了,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见上一面。我希望她们夫妻俩到处旅游一下顺便来看看我,她希望我们去,她说曾经我们一块呆过的地方变化太快了,难道我就一点都不想过去看看,顺便再回忆一下青春的故事。说的也是,这些年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可惜年轻时因为工作忙没时间,年老了生活更加懒散了,害怕出门奔波坐车。
馨还像她年轻时一样有活力,在老年活动中心啊,广场啊跳舞,她一直喜欢跳舞。刚结婚时就因为她报名跳舞,他们夫妻吵过很多次;有孩子后,她还依然经常出去跳舞,他们夫妻仍然经常吵架,现在倒好,孩子大了,她老公不管了,竟然被她带领的开始学跳舞了,夫妻俩双双出门双双回家。再不是馨经常给我打电话,而是我经常给馨打电话打发我寂寞的日子。馨说我也出去锻炼一下,一来心情愉快了,二来体质增强了。
我对馨说只有不快乐的时候才想到,快乐的时候难道就不能想想我吗。馨开心的告诉我,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她要回一趟她老公的老家正好路过我这里。知道后我好开心,唉,我才知道自己人老心不老,我对馨说,我老的的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识。她说我老了,她也老了。我说好呆她比我小五岁。她说五岁算个啥。我说我好紧张,她说她也好紧张。
离馨来我住的地方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失眠的更厉害了,我经常翻翻衣服不知道该穿什么,我经常照照镜子看着自己苍老的容颜,我才知道爱情永远是年青,永远不老,永远是那么的有活力,而且激动人心。我见到馨该说些什么呢,原以为我年龄大的时候,一切看淡的时候,我就会用开玩笑的口气告诉馨我曾经偷偷恋着她的矛盾心理,看看她的表情。但是年老了,见馨的日子越来越近时,我才知道自己没有放下曾经的心结,我还有感情,我还在乎着,我不能轻松的诉说曾经关于馨的暗恋。
馨真到来了,还有两个小时通电话时,我就激动的不得了,馨是怎样的了,她不知是怎样的。对了我要出去一趟,我要买些馨喜欢吃的东西,馨喜欢吃干果,喜欢吃菩提,喜欢吃芒果,还有什么呢?我决定骑自行车去买这些东西,好多年我很少骑自行车了,我本来就很少锻炼所以我出门买东西早改步行了。我感觉自己真有年青时的活力了,我骑自行车在飞奔着,车是欢快的,我也是开心的。我又想到自己年轻时爱骑快车,骑自己车在飞奔,骑电动车也在狠冲,直到有一次看到一个年青人骑着摩托车差点撞着一位老人,还有一次在下雪时,路滑刹不住车我撞到前一辆车,后面一辆车又撞到我,把我的车防护栏撞断了,幸好当时路滑大家都慢还好,我用透明胶布沾了一圈就了事了。从此,我就很少骑快车,可是馨来的那个时候,我又找到了骑快车的快感。十字路口时,我看着路是绿色的,还是迅速的往前登,我忘记看右转向了,偏偏右转向也有一辆快车飞奔过来,我想要被撞上了,我就那样脑子空白的被车撞的飞了出去再重重的落在地上。(做个广告啊:为了别人的安全和自己的安全,请出行注意安全,谢谢大家合作!)
我感觉自己脑子的血液在流淌,眼睛里是热的,耳朵里时热的,全是麻木的,身边好象有人在说些什么,我在想我不想死,虽然我曾经无数的幻想如果真让自己死,不是睡过去就醒不来,就是一下撞死得了,千万别躺在床上让亲人拖累,自己受罪,但是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死,我想见馨一面再死,我想再疼没关系,我想见馨一面,哪怕一面就好,我要坚持着,我不能睡过去,可是我的眼睛睁不开,怎么也睁不开,我真的不想死。
事实上我见到馨了,准确的讲,馨见到我了,我听到馨在叫:“喂、喂,哪个你醒醒啊……。”我想这个女人关键的时候从来都不叫我名字,也不客气的称呼我什么。
刚认识馨的时候,馨就在电话里说:“哦,是你……”楼道口遇到时会说:“你……”人多的时候就冲着一群人对着我喊:“喂,那个谁……”
我实在受不了就冲着她喊:“我没有名字吗?再说我比你大五岁,你就不能叫什么吗?”馨就不好意思的笑。那时馨高高大大的,显得很成熟,我呢,个子小,所以显得小,其实大个子天生就显得成熟、冷漠,小个天生就显得随和,偏小一些。一年后,见到馨才总算有了称呼。
我使劲想睁开眼看看馨,也想对说馨:“我没有名字吗?”但是我看不到,也说不出。
我能感觉到馨凉凉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我也笑着对她说:“你看,两位老人总算见面了,今生无憾了。”可是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听使唤了,慢慢的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悲欢剧同时上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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