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写散文是后来的事,因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文学青年们更热衷于跟小说谈恋爱。那时候,我心中渴慕的文学女郎就是小说。幸运的是,在我的努力下,我的[ch*]女作于一九八六年,终于在上海的《小说界》上,默默地诞生了。
后来,一位好友说,那篇我用“第二人称”写的题为《母亲的土地》的微型小说读起来更像散文。虽然之后在网络上,我也曾调皮地将该文以散文的形式悄悄“晒”过,但心里还是有些愧意存在。因为那毕竟只是我编的一个故事,而非生活中的现实。
总觉得用“第二人称”写作会比较深情一些,但严格来讲,若一篇运用“第二人称”来写的文章里,仅仅只将“你”字进行到底,而对“我”却从不回眸的话,那么,我真不知道那文章的感人度会被打掉多少折扣。
“你”可以是文章里一朵鲜艳的花,但若没有“我”这样的蜜蜂飞去花旁传递青睐,那种美丽一定是孤独而又无趣的。所以,一直以为,“第二人称叙述法”跟“转换人称叙述法”应该是很有亲戚关系的。因为从“你”转换到“我”,谁都看到了人称的转化。
但是,写小说用“第二人称”多少会显得有点儿肉麻,鉴于斯,我以后便常常较为中庸地以“我”来叙述故事了。“我”用自述的口吻表述,写起来比较容易下笔,也比较适宜插入议论和抒情,特别是对“我”的内心活动,乃至潜意识层的种种微妙之处,能做到深入发掘,随意点染,取得较为强烈的艺术效果。我的性格注定了我常常会以如此的一种形式,来布置我文字天空的云彩。
我喜欢像天马一样驰骋在文字的天空,我不想在文字上和任何人有所摩擦,因为我体力和心绪的库存中,从来就没有备存过任何烦心的事物。不过,由于身心打理得有点儿太纯,故偶尔也会对弥漫于空气中的放肆氤氲,不太看得顺眼。如果心情好的话,更为了使飘浮的氤氲,在高厚的天地间,学会温柔的模样,我会用炽情的提醒,来表白我的心意:要想在文字的云端顺畅行走,心静——才是唯一的陪助者。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前不久,我用“第一人称”写了一篇题为《神话恋曲》的微型小说。有位朋友显出一种很高深的腔调,并自说自话地要砍去我该文的“尾段”。其理由是“要让人物自己出来说话”。这样一位“如此精通”小说创作技法的人,我真不知其为何方神圣。我真为之难过,若其曾在小说写作上还真正花过一点儿时间的话。
那位朋友,这次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我之所以用“第一人称”来写那篇小说,是因为文中主人公竭力要求我那样做的。文中的那位老师,一直想排解心中之块垒,他感奋于和谐世道的纯净空气,他将一个现实中的故事讲完后,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番。而作为旁观者,我真的没有权利去阻止他那自然的流露。那原本就是主人公的心声,那的确也是他自己在“说”的。更何况,他说得那么舒心,我又怎么忍心去扫人家的兴呢?
写文章是项安静的耐力活,若不想在网络上增添太多的文字垃圾,那么,潜心学习是非常重要的。应该讲,小鸟在学习飞翔的时候,是万万不可妄自尊大的。尤其在柔嫩的羽翼刚刚开始生长的阶段,最好应多啄食一些谦逊的米粒,并用探讨和学习的心,去享受自己与他人的交流过程。反之,即使是所谓的天才,真正的智者,依然连睃寻的情绪也不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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