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在我儿时读唐诗宋词时一直是我心中的情结,心中神往的梦幻之地。
这次我得以有机会踏上去大西北的古丝绸之路。初秋时节的一个周末,我们到的第一站是古丝绸之路的起点站西安。在西安一条通往西域的大街上,有用红褐色岩石雕成的古丝绸商旅的驼队石雕,给人留下当年历史雄壮的联想。
在西安逗留期间,朋友得知后再三要为我们饯行。饯行的地方在一个较有名气的大酒店里。我再三对朋友说简单点,最好找一个有唐都古风的小店。朋友好客而执着,仍然说这家大酒店好。当然现在在西安也不好找挂着酒幌的小酒店,那样的话会有一些古风的味道,也更有探幽访古的情调。客随主便,热情的主人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我们便推杯把盏起来。酒酣耳热之后,我推窗望着街旁的柳树在秋风里摇曳。唐朝大诗人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一诗的意境便展现在眼前: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元二出使的安西是新疆的库车。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正是新疆。行程相同,时代不同,感受迥异。西北本来就少雨,偶而有雨也是非常小的,只能润湿轻尘。自然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我们的喝了一杯又一杯,还是不能尽兴,还是不满主人意。是啊,一杯淡酒,一腔浓情,挚友临歧,相对执盏,情到深处,醇酒燃情。酒喝不够,话说不完,这是很自然的。我们也要出阳关,但不能说出了阳关就无故人了,现在西部大开发,到处建设发展都是如火如荼。可以说,故人多多。但古时由于交通闭塞,加之西北十分荒凉。出了阳关无故人定是这样。如唐朝边塞诗人李益的诗写的那样:“眼见风来沙旋移,终年不省草生时。莫言塞北无春到,总有春来何处知。”风吹沙旋,草木不生,萧瑟苍凉,旷野迷离,万象凄清。千里有的甚至是万里见不到人烟。岑参的诗就是这么写的:“走子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园。今夜未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古时西北的荒凉跃然纸上。
别了朋友,别了十三朝古都西安。
我们座在西行的火车上,大漠望不到边,戈壁走不到头。窗外的山有山无树,有沟(壑)无水。特别是到了敦煌县西南的古阳关(现仅存一堆沙丘)以后,向西望,千里戈壁,万里流沙。不见飞鸟,难遇走兽。大漠天涯,莽原万里,荒无人烟。难怪唐朝诗人看到贺延的日落要感叹到“沙上见日出,沙上见日没。悔向万里来,功名是何物?”
唐朝诗人王维的诗以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而著称于世。他的《使至塞上》也是这么描画的“单车欲自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使,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园。萧关适侯骑,都护在燕然。”浩瀚的沙漠,笔直的孤烟,奔腾的黄河,浑圆的落日,苍凉而单调。
而今我出阳关,看见的是大开发大建设的热闹景象,工厂林立,油井随处可见。平坦而笔直的柏油路四通八达。车来车往,川流不息。满坡牛羊,遍地瓜果。只要有水的地方都是生机一片。古丝绸之路的各旅游景点上都是游人如织。由于正值新疆棉花采摘和葡萄丰收之际,前往新疆打工的人也是络绎不绝。阳关以西也是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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