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银簪的前世今生之前世尔冬晨

发表于-2011年04月02日 下午3:13评论-2条

银簪前世的主人是一个女子,她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也没有惊世骇俗之才,更没有励精图治之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只想守护自己的爱情。她的爱情就是他,这个伫立在大海岸边,身穿白衬衣、灰色西裤的年轻男子。是的,在他前面是泛着层层波浪,一望无垠的海面,在他的身后是百废待兴的小城,恍惚间,他又见到了她。身着粉红外衣和粉红她裤子的她正笑意盈盈地从海面上一点点升起,身上还带着海水的味道,他笑了,记忆回到那段不平凡的日子……

他身穿黑色中山装,足蹬黑色皮鞋,站立在甲板上。他的眼神犀利,面色冷峻,身体里的每一处神经都如同紧绷的琴弦,稍一触碰就会发出巨大的声浪。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穿国军军官服的年轻人,俩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一个穿长衫、戴眼镜的文弱书生握住俩人的手臂,愣是将他们的手放下,“两位兄弟,现在是国难当头,大家就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不行,今天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国军军官服说道。

“我在日本都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在打一个赚了。”中山装回敬道。

“好,来呀。谁要是求饶,谁就是孬种。”国军军官服挑衅道,转而又对站在一旁的眼镜道,“兄弟,你站远点,伤到你,就不好了。”

“来就来,谁怕谁啊。”中山装拉开架势。

俩人还没开打,就听远处传来枪声,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艘巡逻艇上正举着枪向自己所在的客轮扫射。顷刻之间,船上哀嚎四起,无辜人的鲜血洒满已然破旧的客轮。

转眼,日军巡逻艇的甲板上出现三双手,接着冒出三颗头,然后是大半个身子,紧接着挂上三条腿,最后是三个先前还正欲打一架的人。只见他们悄悄逼近各自区域附近的日本兵,手起,只听“卡啦”一声,日本兵倒地不起。

几个在甲板上巡逻的日本兵发现艇上赫然出现三个中国人,连忙开枪。枪声惊动了船里的两个日本军官——石井英明中佐和田村正中少佐,他们连忙出舱,还未及田村反应过来,他已被长衫一枪击毙。石井跳海逃生,余下众日本兵也悉数毙命。这场合力歼灭倭寇的经历,将颗心紧紧贴在一起。三人互做介绍,中山装,姓龙名云,人称龙少,乃定海城中的富商龙爷二子,留学日本期间遭杀手追杀逃亡回国。军官服,姓王名冀中,国军某团团长。长衫,姓马名平川,是一个护送电台和情报回定海城的共[chan*]党员三人可谓不打不相识,英雄识英雄,正当三人准备在这刚战斗过的巡逻艇上义结金兰时,枪声再次出现。原来,驻守在海港边的国军见是一艘日本巡逻艇逼近港口,连忙开枪。于是,三人再次跳海。海水里,龙云推着受伤的王冀中,靠着一只漂浮在海上的木盒得以生还,而马平川则下落不明。

上岸后的龙云先把王冀中送往附近的诊所,自己则先行回家。在回去的路上,他见城中另一富商田川之子,现已是民团团长的富贵和他的几个爪牙正对一个穿灰色布衫的年轻人拳打脚踢,龙云出手相救打跑那群人。他正准备离去时,年轻人突然抱住龙云嚎啕大哭,原来他是龙家的家仆,刀仔。

“刀仔,我不是回来了嘛,不要哭了。”龙云只道他是因为见到旧主而激动落泪。

“少爷,你回来就好了。”刀仔收住哭泣,将龙云离开的这几年龙家所遇到的劫难一一道来。原来,当年龙少因看不过去李富贵的欺人之举,将其腿打残,为躲避李家的追击,在父亲的安排下留学到日本。龙云虽然离开了,但是龙家以及龙爷都还在定海城,李家人一边加快在日本寻找龙云的步伐,一边则在生意上打压龙家并不断迫害龙爷,直到现在,龙家没落,龙夫人撞柱而亡,龙爷被关在警察局的狱中,即将被枪决。

听完刀仔的细述后,龙云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直冒,如果不是刀仔拦着,现在的他定会闯去警局和李家。

“少爷,就算要去,也要把人找齐了再去,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去了等于是送死。”

冷静下来的龙云听刀仔分析完后,也认为此番如此莽撞的前去,还没把人救出来,自己的命先搭上了,忍住满腔的怒火,说道,“带我去见我娘。”在刀仔的引领下,终于在山上看见了那座坟墓,这座新坟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连个幡都没有。龙云面对母亲的坟墓,跪下,心中的悲愤化作了一声“娘!”刺破长空,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里。他在母亲墓前立誓,如果不能手刃仇人,绝不回来见她!看完母亲后的龙云和刀仔沿着来时的路下山,然后回家,看着门楣上“龙府”二字如同吊死鬼一样斜靠着,两扇朱红漆的大门如同血盆大口一样想要诉说,奈何,嘴被贴上了封条。龙云上前正欲揭封条,被刀仔阻止,告诉他附近埋伏着民团的爪牙和警局的伪警,他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饥肠辘辘的主仆俩走进瑞祥楼,这是龙家的产业。瑞祥楼里的伙计没变,生意依然和从前一样红火。龙云找了个位子坐下,伙计迎上来,“龙少,想吃点什么?”

“给我来两碗白米饭外加一盘菜。”

“好嘞。”伙计边说边伸手向他们要钱。

“怎么着,我还会欠你不成。以前来这吃饭都是先吃后给。”

“现在改规矩了,得先给后吃。”

“你们掌柜的呢?”

在柜台拨算盘的掌柜听见伙计和食客有争执,连忙放下算盘走了过来,见是自己的旧主,马上作揖,“少爷。”

“刘叔,先给我们来两碗米饭吧。”

“少爷,您不能在这儿吃饭。”

“为什么?我在自己家吃饭还犯法了不成?”

“现在这里姓田,所以您不能……”

“怎么着,少爷待你们这么好,都忘了是不是。”刀仔插嘴说道。

“少爷,对不住。”掌柜也为难,自己只是一个小百姓,只想过安生日子。

刀仔想要打掌柜,但是被龙云阻止了,他冲这里的每一个人说,实则是说给冲跟踪自己的人听,“瑞祥楼迟早会姓龙。”说完带着刀仔走出瑞祥楼,在门口却和出国前的恋人——米粒,正被几个警察反手抓着擦肩而过,问及,警察说她是共匪,必抓!龙云想要救美,但被米粒以不认识为由拒绝。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怨与惊,他无法解读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惆怅离开。

怀着复仇种子的龙云和刀仔一起回到自己大屋前,伸手就要撕,但又被刀仔阻拦,但是这次他没有停止,伸手撕掉封条,大声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我龙云在这儿等着!”说完,随着“吱呀”一声,大门已被推开,记忆中的那些欢笑声犹在耳畔,但眼前已是满目疮痍。看着这一切,龙云心里的复仇种子迅速生长终于长成一棵深深扎根于泥土之中的苍天大树。

这边龙云平静的收拾着屋子里的一切,那边刀仔依据相好所给的资料,一个个寻找并游说龙云当年的兄弟加入复仇的行列。然而龙家一倒,众人纷纷被迫洗手,安心的过着安身立命的穷苦日子,谁都不敢加入这支队伍里。刀仔一人回到龙宅,此时龙云已经收拾妥当,坐在院子里,见只有刀仔一人,问,“他们都不肯来?”

“少爷,他们……”

“好了,不来也好。”龙云突然想起落海时抓住的一个紫檀木盒,于是拿到石桌上,“刀仔,你的手艺还在吧。”

“少爷,你不会是想让我去牢里把老爷偷出来吧。”自己都还没成亲,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的,就这么去送死了。龙云笑了笑,“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把这木盒的锁打开。”刀仔总算放下心来,“少爷,你没事,能不能不吓我。”说完开起锁来。

那头,游医桂香,龙老夫人的贴身丫鬟。龙家倒后,靠着坑蒙拐骗度日,在司徒家正在给司徒老爷医治,听说二少爷回来了,扔下司徒老爷从司徒家的后门逃走了。回到家的桂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忘恩负义,于是跑去龙家。老江湖鬼叔,曾经是龙家的护院,现在靠给人剃头、刮脸度日。当刀仔来找他时,他正在给警察局长刮脸,然后躲在警察局长的车里扬长而去。回到家,面对从不离身的忠犬——旺财,忆及少爷说,等自己百年后,他一定会给他执“丧仗棒”,终究跑向龙家。赵半仙,能掐会算。曾经是龙家的账房先生。感念龙家对自己和瞎老娘的恩情,在瞎老娘的骂声中,替自己算了一卦,找了个顺天命的借口直奔龙家而去。肥仔,曾是龙家的厨子,现在是一个孩子的爹。看着稚儿,想着在妻子坟前发誓要抚养儿子长大的他,想到少时被一群富少打趴在地上后被龙少所救的经过,思来想去,决定将稚儿托付给邻居胖嫂,自己则跑向龙家大门。门外,肥仔、桂香、鬼叔以及半仙全都到了,众人拍门,可里面的龙云担心木盒里藏有炸弹,生怕伤了其他人的性命而迟迟不开门。

“少爷,打开了。”随着刀仔话音一落,龙云连忙把他拉到一边,静等爆炸,但过了很久,都没爆炸。龙云和刀仔狐疑地走了过去,只见里面藏了一把弓弩。收缩后仿似一把权杖,打开则是一把绝世劲弩。龙云拿起弓弩,打量一番,“这把弓弩叫战神弩,相传是战国时期的白起所造,据说得此神弩犹如白起附身,攻城略地无往不利,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流落到日本,而后又被日本天皇转送给石井鸿。”抚摸着战神弩的龙云,心想连老天都在帮我,送此神物给我。最后又看了一眼,才把它重新放入盒子里,让刀仔收好,“我也该去会会他们了。”说完走到门口,把门打开,靠在门上的半仙一个趔趄,“好你个刀仔……”眼睛往上瞄,对上龙少的笑脸,“少爷!”话落,却哭了起来。除了桂香,其他人听见是少爷,转身,冲到龙云跟前抱着他,又哭又笑。龙云拍拍肥仔和半仙的肩膀,“不哭了啊。”说完抬头看了看桂香,向她打了声招呼,同时也看见了站在桂香身边穿淡粉色绸布上衣以及同一色系绸布宽裤子的女孩,放开肥仔和半仙,走到她面前,问旁边的桂香,“她谁啊?”

桂香告诉他,“龙少,她是绸缎庄老板司徒昆的女儿,叫司徒麦子,也是老夫人帮你选的妻子。”

“帮我选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在日本吗?”半仙插了句。

龙云看了眼半仙后,让大家都进屋。他走在后头,回头又看了下愣在那不动的女子,走过去,“你叫麦子?”

“你就是龙云?”麦子盯着眼前这位俊朗的年轻人问。

“如假包换。”他看了眼麦子手里印有囍字的婚帖,从她手里接过婚帖,问她,“你是来退婚的?”她点头又摇头,龙云可不管这些,这种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的婚姻本来就不是他想要的,更何况心里早就有人,再加上现在的自己一脚踏在鬼门关上,他更不想让别人替自己守寡,见她如此,双手的食指和母指捏住,稍一用力,婚帖就一分为二,在一用力,一分为二的婚帖就一分为四,他把斯成四片的婚帖还给她,说,“我同意。”说完转身,走进去,在他要关上门的刹那,她也跟着闪了进去,他看了她一眼,她也回看他一眼,然后去院子里找众人。

这边龙云他们商量截法场的对策,另一边民团的探子把在龙家探到的消息告诉给了李富贵。他冷笑道,“他还想救他爹,我让他们直着进来,横着出去。”他手一招,那个穿黑短褂的探子走到他跟前,“贵爷。”他想了下,“你就这样。”说完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那个人叫上其他几个出去了。

另一边,龙云和一众家丁围坐在一起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那就是如果要劫狱,那么就一定要有枪。枪,哪里有枪?军队有枪,于是找到现在已经是国军守备团团长的二哥王冀中,王冀中苦笑一番,自己哪还有枪啊,枪全都被前任团长拿去卖个田富贵,把得来的钱全当成军饷,发给守备团的众将士。从王冀中那里没借到枪,只拿到了王冀中给的金条,让他另想办法。龙云想来想去,看来只有找城中最大的妓院,倾城院老板已退休的庞太监借枪。众人趁着月光闯进倾城院,只见倾城院得几个护院正用枪对着云龙他们。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手里把玩着一副扑克牌的长发老者,只见他穿着马褂,留着前清的辫子,“来我这儿找姑娘,我欢迎。要是闹事的话,得先问问我这些枪同不同意。”

龙云上前把对着自己的枪拨开,“这枪可厉害着呢,别走火了。”然后又抱拳与胸前向庞太监作揖道,“晚辈龙云见过庞公公。”

“哟,这不是龙家的二少爷嘛。您这是来找姑娘玩呢,还是?”他见他旁边站着麦子,手就趁机要去摸她的下巴,麦子有点害怕的往龙云身后躲。

“明人说话不做暗示,我是来向公公。”他边说边看他的神色,“您买枪的。”说完将三根金条往桌上一放。庞公公拿起金条看了看,“这成色够足的啊,现在这可很难见到了。”他边说边给正在给自己捶背的姑娘看,然后又放下说,“不过啊,可惜了,现在,谁还要金条啊,我这几支枪可都是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的儿女。你说我这当爹的,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儿女给卖了。”说完把金条推到龙云面前。

“公公,要不这样吧,我跟你赌一把。您看如何?”病急乱投医的龙云见他手里一直把玩着一副扑克牌,心想,他必是喜欢玩两把的人。

“你?”庞公公上下打量一下他,“跟我赌?你这可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继而脸色一变,“输了怎么办?”

“输了,我留下。但是你必须把枪卖给龙云。”还没等龙云说话,麦子抢先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要是输了,就把枪送给你。你要是输了,把这个小妮子给我留下。”庞公公说完后开始洗牌。龙云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怎么可能玩得过老江湖的庞公公,很快就败下阵来。眼看龙云就要输掉时,麦子坐在他旁边,“公公,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哟,你这小妮子胆子还挺大。”庞公公边说边洗牌。

所有的人都看向麦子,想劝但又不想失去最后的希望,看着麦子抓牌,然后又放牌。接着开牌,赢了!人们只见庞太监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说话算话,把枪卖给了龙云他们。得到枪得龙云准备好好干一场,救出龙老爷,然后夺回祖业,不负在母亲坟前立下的誓言。众人在路上边走边聊,这是自从龙家产业被夺之后笑得如此畅快的一次。

“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抓紧时间都回家眯一会。”龙云吩咐复仇小队里的每一个成员,让他们先回家,此刻的他沉浸在得枪的喜悦中,一点都察觉不出前面有个巨大的危险在等着自己。刀仔、肥仔、半仙、桂香和鬼叔均在回家的路上被名团的人抓住送到警察局,并扬言要让定海城的老百姓看一场好戏——龙云单刀赴会……

第二天,雨水冲刷着地面,路边干渴已久的树叶拼了命的吮吸着雨水的甘甜。去往庙台街的路上,身着中山装的龙云一手撑黑伞一手拿着父亲的剑平静地走着。这时身后传来王冀中的声音,他停住,他走上前。“老三,去找田川他们,怎么也不叫上我?”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

“二哥,我不想让你为了我们家的事情去送死。”

“怎么是你们家的,那狗日的田川跟我也有仇啊。”

“对,要找他们,怎么也要算上我。”说话的是下落不明的马平川。

“大哥!”王冀中和龙云同时出声,三兄弟抱在一起后又互给一拳。龙云感谢他们的好意,但这是龙家的事,他不想有更多的人为了这件事而送死,“大哥、二哥,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等我解决了田川他们,我们再好好喝上一杯。”

“你错了,我们都跟田川父子有仇。再说了,我们都已经拜过把子了,你的仇就是我们的仇,我们陪你一起报这个仇。”马平川的话正是王冀中心里所想的,于是猛点头,顺便看龙云的反应。龙云见两位哥哥这般,也就不再推辞,于是三人各撑一把伞齐向庙台街行去。

庙台街上,刀仔、肥仔、半仙、鬼叔和桂香都被绑在柱子上,旁边坐着田川,站着田富贵,台下天家人正撑着一把把黄伞等着龙云。田川见龙云出现在台下,“哟呵,怕死,找了俩替死鬼来。”

“田川,少说废话,把人放了!”龙云用剑指着田川,大声说。

“要我放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今儿个就是你的死期。”田川把手一招,几个打手就顺势上前。连日本鬼子都杀过了的三人还会怕这些恃强凌弱的狗吗?霎时间,一场大战立马开始。三把黑伞时而周旋于黄伞下,时而分开,双方人马互抢机枢,真可谓杀得天昏地暗。田富贵眼见自己的手下即将败下阵来,用手里的火把点燃了导火线。

“龙云,你再不束手就擒,你的好兄弟们可就都要先你一步了。”说完他还不忘大笑。龙云眼见导火线马上就要到刀仔胸前,连忙用剑刺向导火线,导火索应声落地的同时也吓到了田川父子。此时,三人已经顾不得这些执黄伞的人,都跳上台来,用枪顶着田川,而田富贵则趁乱逃走。

“田川,我今天就是要让你吃了我们龙家的都给吐出来。”龙云恶狠狠地说道,另一边,王冀中和马平川俩人把各人的线砍断。然后心里惦记米粒的马平川让龙云问田川,米粒关在哪里。被吓住的田川哆哆嗦嗦地说出米粒被关在民团里,龙云再问田富贵逃去哪里,田川打死也不肯说出。看着田川,龙云心生一计,那他交换米粒。龙云抓住田川众多手下中的一个,“回去告诉田富贵,就说他老子在我们手里,若想放人,带米粒来城西树林见我。”说完踢了那个人的屁股一脚,那人连滚带爬地逃去。

城西树林,龙云押着被五花大绑的田川等着田富贵前来见自己。不多时,田富贵等人也押着米粒出现在树林外,两拨人交换人质后,龙云原以为这下可以和米粒团聚了,可没想到大哥和米粒拥在了一起,俩人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看的龙云一脸错愕,他不明白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转身离去,只有刀仔明白自家少爷。救出米粒后的众人回到龙家,龙云告诉大家明天劫完刑场后,不要做过多的停留,马上去海边的龙家老宅。然后开始和众兄弟做第二天的准备工作。

入夜翻来覆去的龙云怎么也睡不着,想起白天的情形,他起身敲开马平川的房间门。兄弟俩各怀心事的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几点星光,终于龙云憋不住了,他想问,但是被马平川先声夺人,“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于是将自己和米粒之间的相识、相知以及相恋的经过都说给了龙云听,最后,他拜托他一件事,就是护送米粒离开,自己则要带着电台去南京。龙云看了看米粒的屋子,问转身离去的马平川,“大哥,我以后是不是该叫她大嫂了?”马平川停住,但没回头,“很晚了,明天还有一场仗要打,我不能帮你的忙了。”

“大哥,有你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米粒的事,就包在我身上。”龙云答应的爽快,但内心却痛苦的如刀绞一样,短短几天之内,昔日恋人变大嫂,这种身份上的转变,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翌日一早醒来,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也在为龙老爷的离去而感到惋惜。这头,龙云叫醒众兄弟赶赴刑场。那头,刑场上人头攒动,定海城内的百姓悉数到场,高呼龙爷冤枉。田川及警察局长等人未免夜长梦多,于是下令让刽子手动手,就在这时只听龙云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中,“龙啸天之子龙云前来向家父送行!”

田川他们迟迟不动手为的就是等龙云他们的现身,此刻,见龙云和他的手下们手里捧着香炉,假仁假义地让他们入场。场内,杀机暗藏。龙云和众兄弟走入场内,将香炉放到地上,然后跪下,“爹,云儿回来了。”

“好儿子,爹,有你,死也值了。”

“爹,云儿今天不是来给你送行的,而是来接你回家的。”龙云边说边起身,趁人不备之际走到警察局长跟前,用香炉指着他,“放了我爹!”

“你……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就想让你放了我爹!”

“就凭你?”

“没错,就凭我和我兄弟手里的香炉。”

“哼,你这香炉也能威胁我。”

“我这香炉里藏有炸药,足可以把你这夷为平地。”

“香炉里藏有炸药。”局长冷笑一声,“你这谎,扯淡。”

“不信,是吧。”龙云转身,心领神会的肥仔把手里的香炉丢了出去,不过没爆炸。局长见是个哑弹,整了整衣领,“龙云,你的炸弹呢,怎么不响了,要不要我给你放两枪,庆贺庆贺?”就在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这下吓到了除龙啸天、龙云以及龙家家丁外的每一个人。龙云转身对那些虽然还举着枪,但明显有点哆嗦的那群人,“这是我们龙家和田家的私事,不想为此送命的,都给我离开。”听到龙云这么说的人们,纷纷离开,刑场内只剩下局长、田川父子以及零星的一些不怕死的人。

“龙……龙……龙云,有……有……有话好说。”田川带着局长和儿子边走边退,然而龙云岂能放过这群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于是在肥仔他们的掩护下,一边打,一边成功救出父亲。在回海边祖屋的路上和桂香以及赶来帮忙的麦子会合。

“啸天。”桂香一见到龙爷,马上冲上去扶住他。“爹。”麦子看见龙爷怯生生地喊了一声。龙云转身看她,“谁是你爹,他是我爹。”

“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爹当然是我爹。”去海边祖屋的路上,因为龙云和麦子之间的斗嘴,也为这段路多了几许笑容。在海边的祖屋里,面色苍白羸弱的米粒靠在门边迎接着龙云他们的回来,这一抹恬笑令龙云心驰神往也令麦子醋意大发。龙爷看得出儿子的动心以及麦子的情,他提醒龙云,麦子才是他的妻子。龙云不以为意,在和父亲打闹一番后,他终于问起祸事的由头。

事情要追述到一个月之前,原来石井英明也就是在龙云回国途中与之交手的人,是城中石井洋行总经理石井武藏的儿子。这个石井武藏表面上洋行经理,暗中却是个坏事做绝的恶魔,他把中国的壮劳力抓去南京给在那里设立的荣字1644部队做人体试验。一个月前,龙啸天在偶然间得知又有一批人被送去,于是他花重金买通了道上的黑帮救出了那群人,就此和石井武藏结下梁子,原本田家和龙家就势不两立,故而石井和田家以及警察局长等人狼狈为奸诬陷龙啸天,使其锒铛入狱,直到今日被枪决之时。

龙云听说了全部的过程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爹,你先休息。”说完叫上刀仔,在门前问他,“刀仔,那把弩呢?”

“我放在房间里了。”

“去把它拿来。”

“少爷,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有用。”龙云说完率先跨出门槛,然后在屋外等刀仔。尔后,二人一起走在去瑞祥楼的路上。这天,石井英明在瑞祥楼上大摆寿宴为自己的父亲庆生,宴请城中四方富绅,其中自然包括田川以及警察局长等。随着翻译的话落,只见穿着和服的石井武藏从后台出来,他站在话筒前用日语说着一些感谢各位朋友前来捧场,令他这个远在他乡的异乡客心里倍感温暖。台下的人都是些没喝过洋墨水的土包子,谁都听不懂他的日语,打晕翻译的刀仔站在石井武藏的旁边,他说一句,他就翻一句,句句都说自己罪该万死,需要有一个人来结束自己这罪恶的一生,这个人就是龙云。随着刀仔说出龙云的名字后,只见潜伏在人群中的龙云腾空一跃而起,站在了桌上,用弩指着石井武藏,“石井武藏,你的死期到了。”话落,按动弩机,弩箭犹如飞过人们的头顶直冲石井武藏的喉咙而去,眨眼间,石井武藏就已经被死死地钉在了那个大大的“寿”字上。其弩的杀伤力和震慑力可见一斑,震惊四座,满城皆惊。经此一役,令龙云和他的众兄弟们得罪了黑白两道,转瞬间,几人都已经是警察局得通缉要犯。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龙云他们已然逃回海边祖屋,几人商定,回家安顿好老小后,举家迁往南洋。麦子也想跟去,但被龙云骗说,就算要走也要向自己的父亲知会一声,带些银两细软才行。得到龙云允诺的麦子告诉他,一定要等着她回来。刀仔、肥仔和半仙负责送麦子回家,而龙云则护送米粒去码头。几个人走出祖屋,云龙叫住刀仔,“刀仔,你告诉麦子的爹,就说麦子要和我们一起去南洋,说得越凶险越好。”

“知道了,少爷。”刀仔说完后跟上前头的肥仔、半仙和麦子。

不久龙云和米粒也出门了。他们借着夜色来到海边,畅谈分开后这几年的各自经历,米粒埋怨他头几年都还能收到他从日本寄来的信,可是一年前,就再也收不到他寄来的信,她寄出去的信也都被退了回来,她不知道他这一年都在做些什么,她感到害怕,害怕到甚至都有了些绝望。后来遇到马平川,是他带她走出这段绝望之路,也是他带她走上这条革命之路,他们公开的身份是夫妻,然而彼此心里明白他们只是革命同志。也许是日久生情了吧,马平川说他喜欢上了米粒并进而爱上了她,于是不久前向她求婚,并且已经打报告给组织。

“那你知道,我这一年都是怎么度过的吗?”龙云坐在沙滩上,看着眼前暗藏汹涌的海面,“我这一年都是在逃亡中度过的。”

“我不信。”米粒看着他的眼睛,怎么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男子所说的话,事情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龙云听她这么一说,猛然扒开衣服,让她看身上的伤疤。米粒看着这些如同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的伤疤惊呆了。龙云看着她眼睛里含着泪水,“我去日本前因为看不过田富贵欺负弱小,所以打折了他的一条腿。被我爹知道后送我去日本读书,田川又在日本派杀手到处找我,这一年里我就是在到处流浪,到处转学,你说我怎么给你我的地址?”他再次看向海面,“你知道我在日本有多想你吗?每天,我都会在海边呼唤你的名字,就像你在沙滩上写我的名字一样。”她转身有点唏嘘,“原本我们可以在一起的,可误会让我们俩就此错过。”

龙云收起思绪,“误会解除了,而你即将要成为我的大嫂,也许我们的缘份只有这么多吧。”话已至此,也算对这份感情画上了休止符。他转身见船老人已经到了,于是带她去船边,然而就在这时,对云龙恨之入骨的石井英明派出的忍者追杀到此,码头上一场恶战,伤亡惨重。从船老大口中得知刀仔他们将遭不测,龙云和米粒重返定海城,闯入警局监狱救出刀仔他们。

龙云的小分队且战且退到城北,只见城中百姓纷纷拖家带口奔向他们这边。此情此景,一下子令龙云众人都懵了,他拦住一个大叔,“大叔,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吧,鬼子打进来了,赶快逃命吧。”说完又加入到逃难的行列中。鬼子进城了,所有的人都担心在城里亲人,前方炮声隆隆,恰在此时,奉命撤退的王冀中和龙云相遇。

“二哥,你们?”龙云不理解,作为军人的他们不是应该留下奋勇杀敌的,怎么能撤退呢。

“老三,鬼子打进来了,赶快逃命吧。”此刻的王冀中除了服从命令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龙云拦住他,“二哥!快回去!打鬼子!”

“老三,快走!”王冀中担心他的安危,劝他离开。突然龙云用枪抵住他的额头,逼他回去。可是军令在身的王冀中很无奈,“兄弟,给我的兵留几支保命的。”说完兄弟俩相拥,此番分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吧。俩人的心里平添了几分伤感,尔后,王冀中往城北撤退,龙云等人各自寻找家人。

这天正是一九四零年初夏定海城沦陷的凌晨。由于鬼子实行三光政策,故城中血色弥漫,尸横遍野,被炸过的地方冒着袅袅青烟。

城中的倾城院也不能幸免于难,这些很久没碰过女人的鬼子兵一见到倾城院的姑娘们,全都如同老鼠见到了油一样兴奋。外面姑娘们惊慌失措的跑着,里面的庞太监,手里把玩着扑克牌,看着哆哆嗦嗦的手下,轻蔑的说道,“瞧你那点出息,就这几个小鬼子能把你吓得尿了裤子。”他端起枪,然后站起来,“想当初,老佛爷还向洋鬼子们宣战了呢。”说完起身,“我这把老骨头到死了还能有这么多人陪着,真是热闹啊。”边说边端着枪出去,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吹散了他的一头白发,一边占着楼上走廊的有利位子,一边向日本兵开枪。这时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心脏,在漫天飞舞的扑克牌中摔到地上,鲜血从他头里流出。

刀仔的相好,采莲,此时正坐在赌桌上,她的对面是一个淫笑着的日本兵,周围是围着准备看好戏的日本兵。这时这个日本兵扑向采莲,采莲笑着,拔出头上的簪子直接刺向扑上来的日本兵的脖子。日本兵见状,开枪打死采莲,还向她刺了好几刀后才向扔一条死狗一样将她扔出屋外。刀仔赶到的时候,正是采莲遗体被扔出来的时候,他正想上前拼命之际,被一个人拉住,“兄弟,要想活命,必须抬尸体。”说完带着他一起把采莲的尸体抬上板车,然后推出城外,全程,刀仔都强忍着悲伤,直到城外,他才哭出声。

鬼叔回到家,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旺财不在。他还笑着说,“旺财啊,好小子,直到鬼子进城了,所以就躲起来了是不是。”然而当他看见墙角的一张狗皮,他再也笑不出来了,抓着这张狗皮,他还来不及悲伤,鬼子就已经进屋了。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枪管,他慢慢起身,手起刀落,两个鬼子应声倒地,尔后又割下鬼子的两颗头,放于狗皮前,算是给旺财报仇了,然后猫着腰离开。

肥仔回到家时,胖嫂正在喂肥仔的儿子吃饭。肥仔叫他们准备一下,跟他走。而此时,肥仔的儿子走出家门,恰巧遇上前来搜查的日本兵,院子里响起枪声。胖嫂出门,发现孩子倒在血泊中,转身发现鬼子正欲进屋,她连忙抱住一个鬼子的腿,就这一举动,激怒了鬼子,往她身上刺了好几刀后,才进屋,躲在门后的肥仔用大铁锅一直打,一直打,直到自己打不动了为止,然后一把火烧了早已破败不堪的家,决绝而去。

半仙回到家时一边跟瞎老娘说话一边收拾行李,可是瞎老娘始终都不跟他说一句话,他转身,“娘啊,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能睡得着啊。”说着推老娘,想要把她推醒,可是他只这么一推,老娘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打翻了洗脚盆,洗脚盆里的水洒了一地。“娘!”半仙这才明白过来,瞎老娘已经被日本兵打死,凄然地埋葬好老娘后去寻找鬼叔他们。

此时田家屋里一片祥和之气,田川父子、警局局长还有伪军团长全都哈着腰向石井英明百般讨好,甘愿当狗。屋外鬼叔和半仙强行按住欲与鬼子同归于尽的肥仔,要报仇可以,但一定要让龙云领着大家伙将侵略者赶尽杀绝,誓报血海深仇。当他们赶到龙家祖屋时,一片混乱,横着日本兵的尸体,以及已经慷慨就义的龙啸天和和龙海父子,以及一脸惊慌的桂香和手里拿枪的米粒。

同一时间,司徒家。麦子打晕下人,偷了父亲的枪离开。当她走到路边的一家已经衰败的面馆前,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吓了她一跳。转身,发现了破屋里已经受伤昏倒的龙云,扶起他,把他藏于运尸车上,自己跟在运尸人的中间蒙混出城。一路上,她推着躺在板车上的龙云,心里默念,龙云你不能死,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要把你送到家里。终于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的麦子,把龙云送到祖屋门口,拼着仅剩的一点力气拍响了祖屋的大门。很快,门在她面前打开,她和龙云被半仙他们扶进屋里。

屋子里,半仙坐在墙角,不停的拨着手指;鬼叔坐在椅上,磨着已然很锋利的剃头刀;肥仔靠在墙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刀仔蹲着,看不出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会杀死许多鬼子;米粒在给麦子擦脸;桂香在给龙云包扎伤口。屋外,是准备伺机而动的田家父子和民团爪牙。终于,龙云醒来,可是看见的是大哥和父亲的尸体,跪下,悲怮地忍住哭泣,在心里起誓,爹,大哥,我一定会向田家和石井英明讨回这笔血债!屋外突然响起田家父子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一把把剑直戳每个人的心脏。每个人都想把那群只会乱咬人的狗给杀了,可是火力悬殊是个极大的问题,于是他们利用日本兵的尸体逃出生天,看着远处火光中的家园,决然离去,就这样,龙云,这个昔日的富家少爷,带着自己的家丁兄弟开始了在定海城这片土地上的传奇。

海边沙滩上,龙云想要去抢父亲和大哥的遗体,但被米粒阻止,帮他分析了目前的实力悬殊,悲痛欲绝的龙云,只得将父亲最心爱的剑埋于沙滩中,每个人都神情肃穆,海的浪潮声是此时最好的吹鼓手,祭拜过后,龙云带着大家离开。定海城已经全城戒备,根本无法进去。这时,麦子提议由自己和刀仔混进城去给大家找点食物。说完,带着刀仔准备要走,龙云叫住麦子,让她注意安全。麦子笑着回答他,记住了。

混在一群人里的麦子和刀仔顺利入城,城门口,麦子看见田川站在台上向城中百姓宣扬大东亚共荣圈的好处,并污蔑龙云等人是破坏共荣圈的罪人,并发出悬赏,谁要是活捉龙云赏一千大洋,要是发现龙运尸体赏八百大洋。刀仔气愤,想要除之,被麦子强行带走。搞到食物的麦子和刀仔混出城外,并将探听来的消息告诉给了龙云。龙云看着众人,笑着说,机会来了。

翌日,城外的海边,龙云等人摩拳擦掌,为的就是要把瑞祥楼上的汉奸与鬼子一网打尽。在他们准备走时,麦子叫住龙云,问他,“是不是和鬼子在一起的都是汉奸?”

“是。”龙云又补充了一句道,“我以前就说过,以后见鬼杀鬼,见狗杀狗。”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被枪顶着逼着当维持会副会长?”麦子又问了一句。

“就算被枪顶着也不能当汉奸啊。”

麦子试探着问龙云,“那如果这个人是我爹的话,你会怎么办?”

“一样杀。”

麦子生气地大声嚷道,“他可是你岳父!”她的大声惹来别人侧目。龙云见状连忙说,“你不觉得丢脸,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说完转身问大家是否准备妥当,麦子心有不甘,“龙云。”语气中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杀他,但枪会不会走火,我就不敢保证。”说完领着半仙、刀仔、肥仔、鬼叔和米粒,穿上从日本兵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混进城里,他们夹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从他们后面传来一阵锣鼓声,一只狮子出现在街上。龙云奇怪城中最好的舞狮师傅,刘师傅怎么没出现。旁边的人刘告诉他,田川父子杀了刘师傅的儿子,他不会来给仇人舞狮的。龙云把大家召集到一块儿,认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舞狮,只有这样才能接近田川他们。大家都认同他的想法,于是跟他一起去刘师傅家借狮头。

另一边米粒在联络点的路上碰见麦子的爹,现任维持会副会长,拦住他并把他拉到一边不让他去瑞祥楼。尔后自己赶到联络点,可惜联络点已经撤走,陡然明白,自己已经不被组织所信任,心中顿感难过,但又怀着一丝希望,留下联络暗号后去找龙云他们。此时龙云利用舞狮的机会,已经顺利接近瑞祥楼并且实施暗杀,得手后又迅速离开,瑞祥楼在他们身后爆炸,气得石井英明发誓一定要活捉龙云。

龙云和米粒会合,问及,只说,已被组织不信任。她内心的伤痛别人是无法理解的,包括龙云。听到她说自己回不去的他内心有点欣喜,虽然不能耳鬓厮磨,但至少可以天天看见。此时日军、伪军以及忍者杀手悉数到场,龙云他们和这些人又是一场恶战,期间龙云受伤。几人且战且退,就在弹尽粮绝之际,王冀中率部前来接应。兄弟俩在相拥的瞬间开枪打死各自背后的鬼子。然而就在即将出城之际,又受到一次伏击,精疲力尽的王冀中看着远去的龙云释然的笑了,如果能用自己的死换回兄弟的安全,那这条命值了。

回到丛林的龙云马上就要去救二哥,“不行!二哥是为我被抓的,我一定要救他。”

麦子按住他,“你受伤了,不能去。”

米粒冷静地替他分析,“你现在受伤了,况且你都不知道被关在哪里,难道你还要让你的兄弟们白白送死吗?”

冷静下来的龙云想想也是,可是现在城内经此一役,必是比之前戒严许多,派谁去打探消息顺便弄良民证。他看了看队伍里的每个人后对麦子说,“麦子你去。”

“为什么是我?”

“你爹不是那个什么嘛。”

“好,我去。”麦子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看着他,“让我抱抱你。”说完抱住他后叫上刀仔一起去。

此刻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麦子和刀仔俩人隐藏于草丛,寻找躲过关卡的机会,这时赶尸人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刀仔,我想到办法了。”

刀仔顺着麦子的眼睛望去,立即明白,“麦子,你不是真……

“我就是这么想的。”麦子打断刀仔的话。

刀仔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一脸害怕,“麦子,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一定还有的。”

麦子心里害怕得要死,但又必须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因为龙云交代的任务也因为自己是龙云现在唯一的家人了,所以就算死,也一定要完成任务。她拉着吓得半死的刀仔求助于赶尸人,在赶尸人的掩护下顺利进城。此时,天已大亮。麦子和刀仔俩先回到自己家,父女相拥而见。

“你还惦记着你爹啊。”

“爹,你不是好好的嘛。”

“昨儿个,我就差点被一个匪婆子给杀了。”司徒昆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麦子明白龙云嘴上说要杀掉自己的父亲,但是最后还是让米粒截下父亲,让他免做瑞祥楼的鬼魂,“爹,要不是那个匪婆子,你早就被炸死在瑞祥楼了。而且那个匪婆子是我们的人。”

“这倒也是。”司徒昆听了女儿的话后又问,“你们的人?”

麦子转身叫刀仔,让刀仔告诉他,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刀仔手里拿着把刀,边晃边说,“打鬼子天经地义,杀汉奸六亲不认。”听完刀仔的解释后,司徒昆对女儿说,“麦子,我可是你亲爹,你不会……”

“爹,我呢现在救了你。那你是不是也要帮我办件事呢?”麦子开始和父亲谈条件。

“说吧,办什么事?”司徒昆一副很认命的样子。

“帮我弄几本良民证,还有打听一个人?”

“谁?”

“龙云的结义兄弟。”

“名字?”

“叫王冀中。”

“好,知道了。我这就去。”司徒昆说完后就出门走了。

不久后,司徒昆从维持会返家。麦子拿到良民证后,准备和刀仔离开之际被司徒昆拦住,“麦子,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就不要出去跟着他们打鬼子了,你把良民证交给刀仔,让他转交给龙云。”

“爹,鬼子把龙云的爹和大哥都杀了。”

“龙老爷死了?”

麦子点点头,又说道,“我现在是龙云未过门的媳妇,是他唯一的亲人,我这个时候不帮他什么时候帮他。爹,您就让我去吧。”她一边和父亲说话,一边示意刀仔将父亲绑在椅子上。她跪在父亲跟前,哭着说,“爹,女儿也想和龙云一起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现在是日本人和田川他们杀了龙云的爹和大哥,是他们不让我们过安生日子。女儿现在去做这件事,也许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死了,不过没关系。”她擦了把眼泪,“爹,您就当女儿是在孝顺您。实在不行,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爹,我走了,您多保重。”说完在父亲面前一拜,然后擦干眼泪和刀仔跑了出去。谁都无法预料,这次的一别,竟是父女俩的永别。

经过千辛万苦的麦子和刀仔回到树林同大家会合。她把药箱和食物交给桂香,把良民证丢给龙云。着急二哥情况的龙云大声问麦子,“我二哥呢,他被关在哪了?”麦子想到一路走来的艰辛以及年迈的父亲,心里有些伤心,眼里含着眼泪的她告诉他,王冀中被关在鬼子特务处受苦,然后坐在一边不发一言。龙云问刀仔,到底出什么事了?刀仔告诉他,麦子为了他彻底和她爹闹翻。刀仔劝他放弃米粒,让他去劝劝麦子。龙云转身看着她,心里有些震撼,她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正要上前劝之际,米粒叫住他,交给他一块手帕。

刀锋半蹲在麦子面前,“不哭了哦,我给你擦擦。”

伤心中的麦子一把甩掉龙云的手,不理会他的话,哭得更大声了。这哭声中有为自己为了爱情而牺牲的难过,也为以后或许真的不能再伺候父亲在身侧而难过。

“我知道,我都明白。”龙云的一句话轻易化解了麦子心中的愁苦,他见她情绪有点平复,连忙帮她擦掉眼泪,“我拉你起来。”说完拉着麦子起来。伤心中的麦子趁手打了龙云受伤的地方,“很疼哎。”龙云见麦子还要打过来,连忙说道。麦子见他一副痛苦的样子,连问,“对对不起啊,龙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怎么样?”脸上的担忧一览无遗。龙云笑着说,“骗你的。”麦子见他又骗自己,又要打他,龙云连声讨饶,却不想自己被她一把抱住,“好了好了,大家都看着呢。”

“怎么了,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她转头看着众人说道,只见众人都掩面偷笑这对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她靠在他胸膛前,“你不是怕大家看见,而是怕她看见吧。”龙云为掩饰内心的混乱,连忙说,“有鬼子!”此话特别奏效,不仅吓了麦子一跳,也让其他人松弛的弦又一次紧绷起来。

“骗你的。”

“你又骗我。”麦子嗔怒着要打他,不过这次被龙云给躲开了,“我是说,你在路上有没有碰到鬼子?”

“算是有惊无险吧。”麦子为了不让他担心,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下。这时龙云问大家的意见,要怎么救王冀中。众人全无主意,对于目前的现状,米粒提议他们去找定海党委,也有人说要不加入国民党。看着不战而退的国民党以及一无所有的共[chan*]党,龙云心里哪边都不想加入。于是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但目前最要紧得就是先把王冀中救出来,但现在天色已晚,而且大家都有了几分疲倦,等休息好了以后再去营救被关在特务营里的王冀中。

由于之前桂香提议树林深处有一座鬼屋,在那里就算鬼子来了也会忌惮三分。虽然大家的胆子都很小,但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前往那座鬼屋。鬼屋,阴森森地矗立在树林深处,仿佛就是为龙云他们而建的。入夜,大家都不肯去其他房间,都围在龙云身边。这时一团白影飘忽而至又飘忽而去,胆大的龙云看出这个鬼影是由人假扮,于是说道,“婆婆,我们只是想要借宿,不会拿府上的东西。”白影从门后闪了出来,“好小子,你居然不怕我。”婆婆赏识他的胆略。“婆婆,我们都不是坏人,只是想要借宿。”龙云向婆婆道明来意后,婆婆同意他们在这住下。就这样,经过几天的风餐露宿后,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了。当夜,大家商定好营救的方案后沉沉入睡,这一天是他们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了。

第二天除了桂香和麦子,所有的人都去营救王冀中。在行进的路上,艺高人胆大的龙云领着大家端掉了一个日军的碉堡,顺便缴获了一些枪支弹药。到了特务营,身穿日军士兵服和军官服的龙云他们用日语骗过了守卫的士兵,然后进入牢房内,顺利救出王冀中和他的难友,一个叫楚河的女新闻记者。然而这么顺利的就能救出王冀中,令龙云心里起了疑心。不想恋战的龙云,带领大家扶着受伤的王冀中往鬼屋走去。就在关门之际,从南京回来的马平川找上门来,他的出现,似乎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的米粒带来了一丝希望。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着,龙云心中的怀疑也在增长着,于是他召集自家的人,让他们抓阄去探听王冀中和楚河、马平川和米粒的对话,然后回来告诉给他听。就这样,龙云、桂香和鬼叔三人在屋里等待刀仔、麦子、肥仔和半仙的消息。没多久,四个人从外面回到屋里,惟妙惟肖地表演着两对人之间的对话,这当中犹数刀仔和麦子的最像,而麦子在表演的同时顺带夸自己的语句也让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当然这忍俊不禁发展到肥仔和半仙时,大家都已经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笑过之后,龙云向大家分析出一条,那就是这个叫楚河的女人并不想离开这里。这是一条很危险的信息,如果她是日本奸细的话,那么现在大家就已经出现在石井英明的眼皮子底下。

这边晚饭期间,龙云把玩着楚河的手镯,另一边石井英明靠着楚河留下的香水气味一路寻到鬼屋,日本士兵以及忍者全都包围住了这做鬼屋,帮他们放哨站岗的婆婆也被这群鬼子残忍地杀害了。鬼屋里又是一场恶战,就在大家准备杀身成仁之际,驻定海城的日军大佐前来告诉石井英明,龙云队伍内有自己人,他还要靠着龙云的队伍找到定海城党委,然后一举歼灭。就这样,龙云队伍逃过一劫,不过楚河在这次战斗中为救王冀中而死掉。大家怀着悲愤的心情埋葬好婆婆,鬼子的血仇又是一笔。

至此,龙云队伍向丛林更深处而去。现在他们的任务是护送马平川和米粒,以及马平川箱子里的盘尼西林和电台到定海城党委所在地。在寻找的过程中,麦子突然失踪不见。此时的麦子则在林子里四处寻找出路,但她迷路了,心里又急又害怕。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龙云突然拉住她,吓得她想要大叫,却被龙云捂住嘴,轻声说,“是我。”能听见龙云声音的麦子,心里一下放松下来,看着龙云的侧脸,她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龙云扭头看着她,一抹娇羞浮上脸庞,他的心不知怎的砰然一动,想要打发掉这份心动的他,说了句,我们赶快离开吧。说完带着麦子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去找桂香他们。之后因为他们又来到了一处山寨,进而认识了寨主以及他的一双儿女,虎哥和哑妹。

虽然龙云队伍的行动很隐秘,但是总是被石井英明查获。这不,田瘸子和石井英明在山寨外叫嚣着要让龙云一个人出去见他们,不然的话他们就屠寨。龙云为了不让无辜的生命受到危险,于是要走出山寨,这时,麦子眼含泪水,扑上去,“龙云,我跟你一起去。”

“连你都死了,谁给我报仇。”龙云微笑着对她说。

“龙云!”

“留下!”尔后,他又对虎哥说,“日本人从来说话都不算数,当我走出去的时候,你带领大家赶快转移。”

“知道了。”

龙云走到寨门前,转身对麦子说,“麦子,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娶你。”继而又对王冀中和马平川说,“大哥、二哥,还记得我们的结拜吗?”

“当然记得。”

“那就继续我们的结拜。”

就这样,三个人在人们含着泪水和悲痛眼神的注视下,对着苍天一叩首,正准备要再叩首之时,外面又响起田瘸子的声音。龙云笑着说,“走了。”说完,打开寨门走了出去。

寨门内外两个不同的世界,石井英明为捉住龙云而激动不已,父亲,您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龙云队伍以及寨子里的男女老幼则在虎哥带领下忙着转移。半仙不愿走,他要冲出救龙云,被麦子拦住了。她擦了把眼泪,“快走,不要让龙云白死一回。”说完拉着众人跟着虎哥他们离撤退。石井英明用并不流利的普通话说道,“龙云,我要让你看一场好戏。”说完下令血洗山寨,一个不留!龙云痛苦地闭上眼睛,一个个生灵在他身后被杀死,一声声哀叫刺激着龙云的每一处神经,在他的心里又添一笔新仇。虎哥静静地埋葬好寨子里的乡亲誓报这笔血仇,他们开始在林子里安设机关,让那些人心惊胆战。终于不仅救了龙云,也惩治了那群恶人。

由此龙云的队伍又新增了三员大将,但同时危险也在一步步逼近他们。在大家休息的时候,麦子数人头,发现一共是十三个人,又正好大家都要开始吃晚饭,这一切都很诡异,令麦子想起犹大,最后的晚餐。龙云还说她怎么也像桂香一样神神叨叨的,然而在之后的日子里,似乎在验证麦子的话,他的兄弟姐妹都相继死去。到现在,只剩下龙云、麦子、肥仔、王冀中、马平川、半仙、虎哥以及米粒共三个人。这又是极具危险的一天,龙云让麦子藏好,然后带领大家追击鬼子,然而等到他们从周围回来的时候,发现麦子并不在破屋里。这时只听外面一声枪响,龙云转身只见麦子背部中枪。“麦子!”他冲上去抱住她,怎么都不愿相信麦子会中枪。满头是汗的龙云抱着麦子问她,“你一定知道谁是犹大,对不对?”

“龙云你就把我当成犹大吧,这样你可以不那么痛苦了。”

“我不相信你是犹大,告诉我,谁是犹大?”

麦子想要说时,发现马平川的枪指着龙云的头,又改主意,“我是犹大,是我杀了哑妹、鬼叔、桂香他们。”龙云怎么可能会相信麦子所说的话,他随着她的眼神看向旁边,心里有一点怀疑。麦子看见他的疑虑,又说,“龙云,你可以为我唱首歌,或者朗诵一首诗也行。”

“好,我给你唱个什么呢。”龙云使劲想,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麦子,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脑子突然变笨了。”

麦子笑了笑,有一件事,你一定能帮我的忙,“帮我把袋子里的簪子拿出来,好吗?”

龙云从袋子里拿出簪子的同时也发现了袋子里被撕掉的哪一张画,他不动声响的拿出簪子给麦子看。麦子说,“这个簪子是我爹和我娘成亲时,我爹送给我娘的。我爹说,等有一天我成亲的时候要给我戴上。可我想让我喜欢的人帮我戴上,龙云你愿意吗?”

“我愿意。”龙云说着帮她戴上银簪的同时也发现了身后用枪指着自己的马平川,他回头看了看他,之后又对麦子说,“麦子,你戴上这支银簪很漂亮。”

“真的吗?还有一件事,你帮我把婚贴拿出来,好吗?”

“好。”龙云边说边拿出婚贴交给麦子。麦子手里拿着婚贴,“还记得这份婚贴吗?”龙云点点头。麦子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你撕婚贴的那刻,我就喜欢上你了。我觉得你撕婚贴的样子特别帅气,你可以为我再撕一次吗?”

“不能,麦子,我不能。”

“自从喜欢上你后,我就认定自己就是你的媳妇。所以,你喜欢的我就喜欢,你讨厌的我就讨厌,你恨的我就恨。当你看着刀仔死在自己面前时的痛苦表情,把我吓坏了,所以我宁愿让你认为我就是杀死哑妹他们的犹大,这样你就可以恨我,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此时的麦子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龙云,我不知道你爱不爱我。但我知道,我爱你。”

“麦子,我爱你。我爱……”

麦子用手盖住他的嘴,“一句就够了。”说完手垂了下去,眼睛永远的闭上了。他把麦子紧紧地抱住,不停的说着“我爱你”。直到此时此刻,龙云才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她,对她的情意何其深厚,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其实对麦子来说,能听到龙云一句“我爱你”,她已经心满意足。随后赶到的几个人帮忙去找船,并且做了许多花环。龙云向众兄弟说了声谢谢后,拉着木船去往五里之外的孔雀湖。一路上,他回想着和麦子初见时撕婚贴的情形,想象着麦子回家后用红纸细心的修补被撕掉的婚贴,回味着麦子的那一个拥抱,以及脸颊的那个吻,还有直到生命快终结之时心中还想着自己的麦子。

五里开外的孔雀湖到了,大家齐心协力把木船推入湖中,龙云坐在木船上随波逐流,木船上躺着的麦子,仿佛睡着了一样。他对麦子说,“麦子,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海,但是我喜欢海。我记得你说过,我喜欢的,你就喜欢。所以,我把你送入大海的怀抱,你一定会喜欢的。”

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礁石,如同是在为麦子吹奏着一曲最动听的曲子,龙云用手推着木船,“麦子,我忽然记得一首诗来,我念给你听。孔雀湖的水啊,清幽幽,我俩的爱情才开头。别看我……”他突然停住,然后将头伏在麦子嘴边,“什么,你不喜欢啊,那我换一首。”他抬头看向远方的大海,“麦子,我想到一首,你一定会喜欢的。我现在就念给你听。在那大海上淡蓝色的云雾里,有一片孤帆儿在闪耀着白光!它寻求着什么,在遥远的异地?它抛下什么,在可爱的故乡?波涛在汹涌,海风在呼啸,桅杆在弓起了要,轧轧作响,唉,它不是在寻求什么幸福,也不是在逃避幸福而奔向他方!下面是比蓝天还清澈的碧波,上面是金黄色的灿烂阳光,而她,我的麦子,不安的,在祈求风暴,仿佛是在风暴中才有这安详!”他最后吻了一下麦子的额头,“麦子,想你的时候,我就回来看海。”说完,将木船推向大海……

当龙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定海城临时医院的病床上。他想起数月前的那场战斗,身负重伤的自己拿出麦子的银簪吻着,落泪,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麦子在一起,醒来发现自己却身在医院。他走出医院,走入定海城。城内的一切都未改变,精灵古怪的刀仔和哑妹,从身边经过。老成持重的鬼叔收拾着自己的剃头挑子。能掐会算坐在算命担子后,看着发生在周围的一切。肥仔和桂香俩人吵吵闹闹地经过他身边经过。放荡不羁的王冀中,牵着楚河的手,有了幸福的依靠。马平川和米粒也牵着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一路走着,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走出定海城的龙云来到海边,晨曦中的大海,金光闪闪,海浪声声,海鸥尽情满屋在海天之间,于是,他又看见了她,一袭粉衣,含娇带羞的她,他把银簪拿出,放于空中,仿佛已经插在了她的头上,他笑了。那银簪似乎有某种魔力,现出的时空涡轮,将他吸入其中……

二零一一年,初夏。定海城博物馆内,这里正在举办一场纪念定海城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展览,在一张已然泛黄的照片前,有个背背包的年轻男子正久久注视着。他的同伴前来寻找他,惊觉,“龙少,这照片上的人真的好像你啊。”同伴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他微笑,不置可否,和同伴一起转身,走出展馆,他叫龙少游,大家都叫他龙少,是个即将迈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他的长相和当年那个有着传奇经历的富家少爷龙云惊人的相似。在他走出展馆的瞬间,和一个长得和当年的麦子极为相似的女孩擦肩而过,他们的手机同时响起,那铃声里传出“孔雀湖的水啊,清幽幽,你我的爱情,才开头……”

“你好,我是龙少游。”龙少游接起手机应道。

“你好,我是麦子琪。”麦子琪接起手机应道。

命运中似乎有着某种力量,使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后,又各走各的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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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轻离点评:

小说叙述丰满生动,结构完整,值得肯定!
在众多短篇网络小说中,属于上品。期待作者更好作品!

文章评论共[2]个
绍庆-评论

拜读精彩小说,问好作者!at:2011年04月03日 清晨6:05

一泓清水-评论

欣赏冬晨精彩小说,问好了!at:2011年04月04日 晚上1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