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的一本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是琦儿的小姨姨上中学时的书,什么时候落在了我的书架上,我不清楚的。琦琦的小姨已经结婚成家一年多了,忽然我抓起来看这一本台湾作家三毛的作品。
曾经一度港台热的时候,我读过三毛的沙漠历险《撒哈拉的故事》,后来三毛自缢身亡后,又读过关于三毛自缢真相探秘的一本蓝皮书。三毛的作品洒脱犀利而又不乏真情在里面。我比较喜欢读情浓而带点苦涩情调的作品,比如说李昂的《杀夫》我就反复地读过。台湾女作家的作品在大陆流行了一段时间,形成了一阵气候,这也有一定的原因,我知道琼瑶热得发烧,我也佩服琼瑶的爱情主义泛滥的让情男情女们栽倒,还有诗人席慕蓉,她的诗写得细微委婉,直言不讳,在大陆一度的朦胧诗热中,刮来一阵清风,而她们的作品不能看多,看多了犹如每天在吃醋溜白菜。三毛死后,我很为她惋惜,那年我还做了一首诗,叫《白蝴碟》,其中的一句是这样的:
蝴蝶飞走了
白色的蝴蝶在手心
是你风中的乱发
这是对三毛才女一时想不开吊死在浴室里的纪念,也是对她扼杀了自己48岁的年华痛恨。三毛不是因为这个名字跟王乐平画出的形象三毛一个名字我才喜欢,而是她的文章中曾有一点橄榄果的味道,咀嚼中,苦中有甜,完了却是甜中有苦,味道无穷。她的文章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只是在现实生活中的风雨飘摇,娓娓道来情浓浓而意长长。
她的《梦里花落知多少》的开篇是《不死鸟》,这是一个痴女的妄想狂言,也是她的悲剧一生的预兆,更是她死前的内心的独白,她失去荷西,一个爱她的人,就觉得自己活得没有信心,她实际是非常恐怖死亡的。不然她就不会说:
“我守住我的家,保护我的丈夫,一个有责任的人,是没有死亡的权利的。”
是呀,“死亡的权利”是不会握在自己手里的,中国老百姓有句古话:“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就是说人的生与死是由命中注定的,人的富与贵是有机遇可把握的。人人都是热爱自己的生命的,随便糟塌自己的生命的人,是不道德,首先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社会。三毛,她的走,不是划了个句号,而是给她的亲朋好友心中划了一个刀口。在我的朋友圈子里,有个比我大很多的莫逆之交的朋友,他的老伴忽然检查出得了什么癌,他一下子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精神压力非常大身体却一天一天憔悴,有先他夫人而去的危险,可他的夫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身体渐渐好起来,可是他还是一蹶不振,这种爱的支撑和生命的依托真叫人理解不透。这真是应了三毛的一句话:“活着的是我,痛苦的也是我。”
前几天,我的一个远方舅母去世了,在送她去火葬场时候,我说了一句话:“人,来的时候是哭泣着来,人,走的时候是哭泣着走。”同车的人补充了一句:“来的时候是自己的哭,走时是好多人的哭。”然而生命是无哭的。
-全文完-
▷ 进入洋浴海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