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书的老林

我读遍你死亡的背景

见着你的悲愤

心潮不禁打湿球大的眼睛

在古墨涂现的古道上

我穿越时空

穿越原始和奴役的封建流程

紧步追寻你旷世的文彩

然而

书海的路径实在迷茫、深遂

隔着疏忽

隔着困顿

读事或读文

偿若不是在意地行走

往往走着进去

躺着出来

然而

知识的定律历来也只公允

立志者持有觉醒

懒惰者享有瞌睡

不管山水的死样沉寂

也不管世间的喧哗和噪音

甚至网筋一般四布

风凉的眼神

逾越

只管走自己的路

紧迫地跟上你远逝的足音

且于明朗的高坡远眺

龟缩的房屋、道路和炊烟

被深埋地下

表面突兀的故事

不安地把持着死者的名声

而笔墨圈定的事件

糊涂乱裱在纸张里

被当作邮件一般

任由时光四处地传递

生活里

墨汁则经历世代的洗礼

渐次长成文化的绿茵

一同相伴岁月的苔藓

虱子一样爬满历史的青藤

而旁边生活的芒刺

则攀附专治的高墙

且供着皇帝

无时不刻地酿造遍地的饥谨

每当那许多重叠的日子

伸手生存的绝壁

却丝毫不见

然而权力

荒谬的眼神

却轻易地室息思想

困泛人的心神

直到走进死亡胡同

不再非议权贵的劣行

啊

你死了

而且也没有坟墓

没有丧葬的过程

完全不象今天

有春光牵放的晴明

至于上坟

就比不得别人的虔诚

每当太阳路过头顶

我便会撕取一片时光

紧贴于这槁纸上祭奠

避开庸俗

绕过所有的年代

直到字眼全都现出倦意

我明白

你伫立在历史的房梁上

悄然地预警风雨

而面对红火的五月

面对鱼跃的龙舟

以及汨罗江上那揪心的鼓声

我早该意识到

错过的年龄

将被时光刷洗干净

也许

你并不在乎如今的诗人

所有月色的歌咏

会有《离骚》一样的命运

经历千年崇敬

既使坎坷折损的笔锋

捕捉下的人生迷底

成就青春的授意

我会在意地握在手心

紧随你的步调

走出诗人鸿蒙、困惑的罩影

一路踏着岁月

专心地弹响诗歌的竖琴

放弃埋怨

放弃烦恼

紧扣华夏生息的节拍

倾诉情感

倾诉大青山的峥嵘时运

留意时速疏远的感情

在进入和退出的日子之间

宏扬文字

宏扬悦情慑魄的言语和辞韵

然而

诗人蓄聚的旺火

一边亮丽了人心

一边却燃烧了自己

眼看你寒冷的身躯已成灰烬

历史的颤抖之下

则铁血般凝固了迟疑

凝固了《楚辞》惨白的原性

一代一代地飘入生活的缝隙

并紧紧咬住五月的诚信

激励江山

激励子孙

敦促奋发的动念

蜂群一样在大地里产生

把住责任

把住江山的永久安稳

欢歌长吟

作于2007、4、5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