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剑下天山》无疑是梁羽生天山系列小说里很重要的一部,也是梁羽生堪与金庸比肩的经典作品之一。北大教授孔庆东它的评价也很高,说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学还没有多少比得上它的,就是拿到世界文学殿堂里,也是没有多少能与之比肩的。有人肯定会说,孔庆东是研究武侠小说的,肯定是高抬了梁羽生。我认为不是,因为武侠小说本身作为一种文学类别,在世界文学之林应该有它存在的空间,有些学者天生对武侠小说存在着一种偏见,认为武侠小说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别人读武侠小说就认为这个人太庸俗了,有人研究武侠小说就说这个人是不务正业。就是有些研究武侠小说的学者本身也对武侠小说有一种偏见,往往戴着有色眼镜看问题,比如北大的陈平原,他写过一本《武侠小说类型研究:千古文人侠客梦》的专著,他在序言《我与武侠小说》里说道:“每当友人眉飞色舞地谈论某部精彩的武侠小说或某位武功超群的大侠时,总有一种茫然的感觉,不知道是别人疯了还是我读书读歪了。”起码我认为陈平原本身心态就没有放正,他是把武侠小说跟某些文艺小说严格区分开来的,在他眼中,只有某些文艺小说才是高雅的,武侠小说只是一种不入流的通俗小说而已。你看他在序言里还有一段话:“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现有的武侠小说是一种娱乐色彩很浓的通俗小说,没必要故作惊人之论,把它说得比高雅小说还高雅。”他在《20世纪武侠小说》这一章里也有一句话:“说实在的,要讲艺术性,武侠小说很难与高雅小说抗衡。”在陈平原的心中本来就存在着“一杆秤”,这“秤砣”就是“高雅”。其实小说根本就不存在高雅与通俗之分,张赣生在《民国通俗小说论稿》里早就给我们作了分析。
《七剑下天山》是以清朝康熙年间,朝廷与闯王旧部李来亨以及反清复明的天地会之间的展开的斗争为历史背景,描述了一群来自天山的英雄豪杰与朝廷鹰爪斗争的故事。正义一面,也就是作为侠义的一面是以“天山七剑”里的凌未风、桂仲明、易兰珠、武琼瑶等为代表。反派的一面,就是康熙王朝的代言人多铎等为首的,加上来自“天山七剑”里的“游龙剑”楚昭南。楚昭南也是“天山七剑”里的重要角色,他和凌未风还有杨云骢都是代表正义的天山大侠晦明禅师的得意弟子,然而他虽然出身“名门正派”,却甘于做朝廷的鹰爪,成了一个威权统治者的奴才。真是出身一样,性情不一啊!就比如孔庆东与余杰一样,他们都是出自北大,余杰崇尚独立自由,而孔庆东却成了统治者的吹鼓手。余杰就是现代版的“凌未风”,孔庆东当然就是“楚昭南”了。虽然孔庆东以“醉侠”自命,并且还是研究武侠小说的高手,当然这些都不能掩盖孔庆东“鹰爪”的本质。
有研究者说金庸很善于写爱情,其实梁羽生笔下的爱情也是那么感人。一部《七剑下天山》其实也是一部凄美绝伦的爱情史。纳兰明慧与杨云骢的爱情,悲惋感人,是为悲情;凌未风与刘郁芳的爱情,凄苦悲壮,是为苦情;桂仲明与冒浣莲的爱情,欢快优美,是为欢情;武琼瑶与李思永的爱情,浪漫激情,是为一见钟情;张华昭与易兰珠的爱情,平淡无奇,是为纯情;石天成与石大娘的爱情,充满戏剧性,是为剧情。还有卓一航与白发魔女的爱情,卓一航为了使白发魔女的头发变黑,恢复青春容颜,在身死了以后,还要让他的弟子辛龙子为他守护那六十年一开的优昙花,其情之真,其情之切,真是千古绝唱。除此之外,梁羽生还善于写“三角恋”,比如多铎与杨云骢和纳兰明慧的爱情纠葛、石天成与桂天澜和石大娘的爱情故事、凌未风与韩志邦和刘郁芳的爱情纠葛,还有一代词家纳兰容若深爱冒浣莲而冒浣莲已经“名花有主”等等都令人荡气回肠。特别是前天地会总舵主韩志邦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能够幸福,竟然舍身救出自己的情敌凌未风,“若为爱情故,生命皆可抛”,这就是伟大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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