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消融

关于你的一切，已退回原点

大地收藏了返璞归真的灵魂

我借前世今生的路与你一再相逢

又一再轻离别

如果我喊，上帝，上帝——

会不会有人听到

会不会在下一刻风吹起时

你神态自若的走来……

○暮色

1

——纷纷扬扬落下了

我在人群之外，掩埋半截故事

破陶瓷、泥土，还有低垂的头

刺长在骨头里，也一并地低下头去

月色勾出鹅黄弧线

三两鸟雀开合岁月的门

你看到的我，安静

与荒草一起，相携着老去

2

暮色下，满坡的荒草

落满霜降和微寒

光线越来越暗，一个又一个模糊

涌出的黑点

让我想到物事的结尾

如果女神没有眷顾的可能

我渴望巫婆的到来

轻轻地带我离去——

○落雪的夜晚

湖北天门——这座小城下过一场雪了

那时，我依在玻璃窗前

看橘色的灯花下，絮絮落下的雪花

夜色正浓，楼群酣酣地睡去

大地变成潮湿的海洋

风拍动我的船弦

我看见一尾小小的美人鱼

她正欢快地游向岸边

○收集

零星的，孤零零的雪

触地即融的雪，散布在脚步抬起和落下的四周

原野空茫，风声呼啸

是隔夜的痛——

如今我忘了

在一杯牛奶的香味里

我反反复复收集太阳的光芒

收集穿越大地和时空的歌声

收集与你有关的一切

○写给你的只言片语

我能轻易地找到你，在任何时候

沿指纹的气息，和午后绚丽的阳光

我半世的明媚和暗影，藏于变幻的风中

我并没有游走它乡，灵魂像一栋老宅子

安静于某处，凭悼死亡

不说话，并不代表遗忘

关于午夜，它像一个降落的精灵

或者是一个永久性的符号

沿着歌声，寻找梦里水乡

你策马走过的他乡，我看到清流和雪山

看到母亲高举的火把，送你远行

乳名只有一个，当母样轻唤你的时候

我也听见你一口一声——妈妈

或者，娘亲

2010．12．16　楚楚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