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层的建筑遮了好大一片阴。
在那终日不见光的阴影的边缘是条开挖半截的沟,沟边站着些营养不良且枯黄了的杂草,五颜六色的废弃垃圾袋寂寞地躺在风所不及的地方,瑟瑟的发出些低微的哀鸣。
春日里下了雪。虽是好雪,小区的人们却嫌不便交通用车统统运到了小区后面的沟里,于是这里就有了偌大的一个雪冢。
雪过了,天晴了,春变得暖了起来。四处的积雪开始消融,洒湿了地,弄伤了情。洁白的世界显出了斑驳,让人觉得美好是那么的脆弱。馋嘴的鸟喧喧闹闹的乱飞,在这斑驳的旷野上争先恐后的觅着生存的食量。
天气是这么的晴好,十余日不见一丝的云彩,就连风也变得庸庸散散,与其说有不如说无的只是轻轻地舔一舔年轻人的脸。马路,屋顶,田埂,雪尽情散去,顶多留些湿的韵味,让你用意才可品尝。
说也怪,只有小区后沟里的雪迟迟不肯离去,一天,两天,一个礼拜,雪冢不见有缩小的趋势。别人是在抗严寒,它却是在抗温暖。任你春来早,任你霞满天,孤孤独独,岿然不动。
每每路过雪边,我不由好奇,不由感慨,何以如此?何以使然?难道它就没有化的一天?我找来根木棒,插在了雪的中央,顺手系上根所料条。我想只要它化,我必了然。
几天后我又过此地,忽想起雪来。远远地望去,没了雪冢,倒了木棒,沟底依稀剩些雪的残。惆怅中,看见沟边银光一闪,那是什么呢?原来是我遗落的打火机。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常青山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进入常青山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审核: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