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突飞猛进,人类的急功近利,致使好多的植物都有了变种,叫做变异,同时好多与各类植物似乎是结下不解之缘的害虫,也在步调一致变异着生理结构与免疫功能,为了生存,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好多的词句也随着改革开放而变异了词性。比如这“研究”,自打中华大地上的一双双眼睛发了红乃至红出特色,也即一开始向钱看,就连用了,变成了“研究研究”。当不能看到书面文字只能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变异成了“烟酒烟酒”。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是跟有关部门或者领导干部们一“烟酒烟酒”,就是迎刃而解了。接着烟酒很快就变异成了魔教。魔教即:“摩觉”,就是按摩按摩再找个十七八的肌肤光洁的女孩子睡一觉,一切所欲达的就水到渠成了。近几年来“摩觉”又变异了,变成了欧洲五大联赛的超级球星“卡卡”。想办什么事,或者要领导提拔提拔,得去弄个或者弄几个卡,购物卡、牡丹卡、工商卡、超市卡、建行卡、太平洋保险卡……都行,如果没有这卡,就给卡住了,因此叫:卡卡。
然而无论什么物件,只要是变异出来的,就不能称之为“正统”,“研究”也一样。可是为什么变异的有时候却能替代正统而坐上正位呢?这事需要研究研究。我理野是一个吃饱了没事就喜欢研究的人。可是研究来研究去,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研究清楚。这才忽然想到:是不是这“研究”出了问题了,因此要研究研究这“研究”。
其实“研究”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也不过就是有人提出什么意见、建议、策略、规范、制度以及或者有了什么人员调动、提拔等等,摆在桌子面上,让大家发表看法,畅所欲言,以期最终达成共识而通过、或者各抒己见难有定论而黯然流产。这是普遍现象。而在我有着数千年悠久历史灿烂文化的泱泱大国之中华,则就另当别论。
我中华的研究一般是有人提出来,让大家举手表决,超过额定数量,就视为研究通过了。二般情况是不能通过的先例还几乎未曾有过。
由于研究最近好像也伤风感冒了,以致同样的一件事,也是今天这样研究这样通过,明日那样研究那样通过,虽然研究千变万化了吧,但是通过则是万变不离其宗,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就拿文化大革命这运动来说吧。毛泽东自己经过研究,觉得应该发动文化革命,就研究出来一篇文章,叫做《炮打司令部》,文章一发表,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就轰轰烈烈席卷了我中华大地,接着经过研究,刘少奇、邓小平等一干人马,就给研究倒了。紧接着,毛主[xi]的亲密战友林彪同志经过研究,发现了新大陆,自己年老体衰,十个林彪死了,也熬不到毛老头子驾崩的,这红色接班人之美誉,纯粹是空头支票呀!不行,得设法干掉老毛……一个最会来事的总理得到了这个消息,就赶紧与毛老头子取得联系,又通知朱德前来,共同研究,三人一致通过,一导弹就将林副主[xi]自天上揍下来了。奇哉怪也的是,张铁生经过研究,交白卷上了大学、黄帅美丽的姑娘,出落的异常标志和标志地自己一研究,就研究出来了一段话,广为流传,至于又上了电影夹片“我们年轻人,就应该头上长角、身上长刺、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反潮流,不学abc,照样为人民服务……”(这应该就到了文化大革命的巅峰,因为,文化大革命,顾名思义就是,对于“文化”的大的革命行动);接下来国家又有研究:“反击右倾翻案风”、很快又是当今无与伦比的实力派笔杆子梁校同志研究出来的一篇经典社论《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还有《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岂知老天爷忽然也上来了研究的兴趣,一研究,就让会来事的总理首先死了,于是又出现了经典文章,是姚文元等一伙高人研究出来的,叫做《天安门前的反革命政治事件说明了什么》,接着朱德也给老天研究死了,没多久,老毛也给老天爷研究死了。至此,历时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算是画上了有些遗憾的句号,未能斩草除根无疑是一大败笔。
当时,中国有七亿人。十年中,没有一个说文化大革命是错误的。毛泽东死后,三年过渡时期,就有人抽抽探探提出来文化大革命三分错误七分成绩,经过研究,设为定论,又过了几年,研究决定,文化大革命七分错误三分成绩。刘冰燕王丹莞尔凯西刘晓波方励之等一干人经过研究,发动学生找研究人员的麻烦,哪知,老天爷一研究,这一干人忽然就化作了水汽,就地蒸发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经过研究,全盘否定文化大革命,没有成绩,只有错误。两千年左右又经过研究,改文化大革命之名为:十年动乱。最近,再次进行研究,不允许人再提文化大革命这五个字。
朋友们应该是看糊涂了吧?其实很清楚。同样的一件事,居然不厌其烦、乐此不疲地研究了三十二多回,回回结果不一样。咱们谁也不能说人有什么毛病,更不能说社会或者特色发生了病变,只能说是这“研究”出了大问题,问题很严重。应该撤销其所有职务,开除党籍,没收全部财产,接受法律的惩罚,因为这是严重的玩忽职守。经过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判处“研究”有期徒刑二十年,监外执行。
为什么要“监外执行”呢?因为是缺宝儿。除去“研究”,世上就没有了“研究”,而有些事情,又是非要研究不可,不研究就不能定论或者就无以瞒哄世人。
由于“研究”辛辛苦苦这四十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料落得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又判了刑?还监外执行?还会给你们尽职尽责吗?见鬼去吧!出勤不出力,我就当应付日本鬼子,给你磨洋工。我们特色的国家、特色的当局、特色的领导人,何等英明?岂能看不出来“研究”如此破罐子破摔的糟糕心态?索性,有些亟待通过的大事,就不进行实质意义上的研究了,省得一研究反而给研究误了事。
所以现在的会议,比如今天的两会,一般都是以举手通过,代替了研究,但是还得说成是研究通过的。无疑这举手表决,就等于是研究了。这也就间接地说明了,“研究”这家伙死不改悔,由判刑时的玩忽职守,变成了形同虚设。
其实有些会议,比如这万人、千百人大会,的确也没有“研究”的用武之地。慢说研究,也别说一人一句话要用多少时间了,即使是一个人一个屁,挨个挨个地放完,如果是早晨开会,至少也就到了该吃免费的午餐的时候了。还开什么会呢,开个屁呀?所以,这举手表决替代或者说成就是研究,也不为过。应该算是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量体裁衣,对症下药——这可是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虽说在任何别的事情上我们已经是只有骷髅没有这魂儿了!
不过这举手表决替代研究,可绝非三十年改革开放的什么壮举或者成果。仅差“举手表决”后边的四字“一致通过”,绝对是特色时代的特色辉煌功绩。
秦朝有位宰相级别的干部叫赵高。赵高主持召开了一次研究马与鹿的大会。他派人牵来一匹鹿,说成是马,让王公大臣们举手表决。由于他所弄来的那匹鹿,是一种变异鹿,长得非常像马,因此未能一致通过。认为是鹿的人有,认为是马的人也有。由于终究那是匹鹿,而赵高偏偏说成是马,所以有人就说赵高是在指鹿为马。那些说鹿不是马的人,当然就等于是招惹了赵高,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罢官的罢官,杀头的杀头,全玩完了;那些说是马的人,则加官进爵,全部得到了赵高的重用。这就是我国历史上的开历史新纪元的举手表决,同时又是“指鹿为马”一成语的由来。
我们现在的会议无论什么提议为什么就会一致通过呢?跟古代这次大会一比自然就明白了,是因为没有人指鹿为马呀!大家都是清正廉洁、明镜高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有时候“为人民服务”的前边还可以加上“全心全意”,怎么可能会出现不能一致通过呢?就这么简单。
虽然“研究”已经由玩忽职守到形同虚设,让人很不放心其所作所为了,然而,有些事情,还是离不开研究的。而有些事情,就算是用这由“玩忽职守”到“形同虚设”的“研究”一研究,一切自会真相大白于天下,是黑是白是鱼目是珍珠,也就一目了然了。
“研究”是个好东西。可以套用电影《智取威虎山》中的一句精典台词:老九不能走——研究不能死。虽然“研究”已经快死了,但是依然可以撑起一片虚空的天。问题是,到底“研究”所撑起的这片虚空的天,是浑浊的、还是清澈的?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恐怕就连“研究”,也是不得而知了吧?至此,旧版《红楼梦》里的那首凄婉、悲凉的《分骨肉》忽然宛如四面楚歌自四面八方涌来,围住毫无保护的身体,在听觉、嗅觉、感觉的周围,无尽回旋起来……从此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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