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把凄美的爱情转载到自己的心房空间里,然后一遍遍抄写在孤单的日子里。我总是把他们当做孤单的标本,尽管他们不真实,可是他们虚假的太逼真了。凄美的爱情只有被虚假福尔马林浸泡过,才显得那么真实。
我单车路过青春的时候,总是很落寞,那些细碎轻腻的日子匆匆盛开的时候,一转眼,已是颓败的残红,恍若隔世。因为青春来的太过,走的太过,我甚至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正像我匆匆的擦过这个城市。
进入这个城市,是2008年。那是个夏天,那是个知了叫卖炎热的夏天,那是个鸟儿舞蹈枝头的夏天,那是个青春漂泊的夏天。我考入了这个城市的一所大学。在大学里,我认识了好多好人。我习惯看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以前总听人说,前世回眸五百次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不想浪费自己前世五百次的回眸。他们可能或者不认识我,甚至是不曾看过我。我总是孤单的游荡在这个陌生的校园。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会想起齐名。
我不习惯没有齐名的生活。没有齐名的日子里。每天下午我都喜欢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看着夕阳留恋的划过人间。这个时候,我就会拨动琴弦,弹一曲。早上,我匆匆的穿过阳光的碎片洒在散乱的树叶间。记得以前孤单的时候,我和启明总是去酒吧喝酒,到处都是酒瓶,东倒西歪。喝酒的孩子总是孤单的大把大把的青春,就这样被我们毫不吝啬的挥霍了。我们从不痛惜,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计算过青春的价值。就算我们去计量,我们该怎么计量呢。
他们说我们是一群倔强的孩子。我们总是逃课,然后爬到墙外,去到网吧里玩穿越火线。每次我们去的时候网吧里的学生就会很多,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向我们一样,厌倦现实。我们去的时候总是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虚拟的世界里消灭现实的无奈。找到了借口,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了。游戏的技巧都是我高中同学教我的,每次都听到齐名对我大喊,蹲下,跳,前进,后退,然后是一声长长地哀叹,我们就这样把现实玩到了虚拟的游戏里。唯一让我们理智的就是成绩发榜的时候。齐名说,以后看名次的时候从后面看,那样还好找些。每次回家都是把成绩改了又改,高三的时候,成绩就不拿回家了。然后稀里糊涂的考完了高考。高考回家的时候,我把一袋袋早已打好包的袋子载回了家。我憎恨这份该死的书,一边装书的时候,我一边骂。现在连骂的机会也没有了。以前总是盼望下课了,不知道那一节课结束的时候,高中就真的结束了。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戴上耳机,把一首首寂寞传递到心里,然后一边跟着歌曲的旋律和着节拍,不知不觉泪水就会留下来。我和齐名星期天去买昂贵的衣服,去吃肯德基,去玩保龄球,去买5元一瓶的可乐,我们就这样掏心掏肺,然后没心没肺,最后狼心狗肺。我们总是躺在青春的晓风里,玩到天黑,玩到天黑却不肯回去,我喜欢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地狼藉的青春,破碎的陈列在黑色的记忆橱柜里,我总是忍不住轻轻地翻阅他们,尘土布满的封页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在尘土上写上一句重复的话。
青春是一袭华丽的锦袍,针线绣满了忧伤。
现在,我喜欢一个人,骑着单车,载着青春明媚的忧伤,去火车站。我喜欢站在站台上,看着疲惫的火车拖着远行的乘客驶进站点,然后远远地望着它消逝在天边尽头,每一次听到火车沉厚的叹息声时。我坐着火车去过很多陌生的地方,我喜欢用勾勒路途的心情,快乐的,忧伤的。我喜欢看窗外的风景:一颗枝干歪曲的老树,一蓬荒芜的秋草,一条黑色的无限伸延得车轨,每一次擦肩而过的火车,一个偶尔闯入我眼帘的行人。孤单在心房里下了一场寂寞的雨,溢出的时候,就成了泪,有种咸咸的味道。
我喜欢背着一把吉他,匆匆的穿梭在城市的地下通道里。我在那里可以痛快的宣泄青春,然后看着一个个陌生的行人从我眼前倏忽而过。太多的人都不属于这个城市,他们和我一样,只是匆匆的过客,不知道这个城市会不会留下他们的影子,他们路过我面前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脚步的喘息声,有点吃力。我把那些地方称作“祭奠青春的教堂”,放肆的歌曲就是唯一的救赎。我很喜欢《其实很寂寞》,正像歌词的那样,其实很寂寞,只是不想说。听到歌声弥漫通道的时候,我总是泪流满面。然后默默地对自己说,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文字很单纯,可是心情却很复杂。因为孤单,我越来越喜欢凄美。我喜欢到残破的寺院里闲荡。看门上的朱漆脱落,门锁上挂满铜绿,围墙坍圮;看佛像上因为时间久远而布满厚厚的灰;看柱子上模糊地字迹。然后去咖啡屋喝一杯咖啡,捧到它热情腾腾到冰凉。去大街上踢着一个干瘪的易拉罐,一直踢到无人的角落。晚上去酒吧喝一肚子啤酒,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如果可能,我们还能再回到单纯透明的青春季节里吗?站在天桥上,看黑色的风吹过黑色的眼眸,流出透明的泪水。
我习惯性的把这些文字城做死去的青春的遗言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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