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朦胧,今日出五台山。过“北台”绝顶,仍奇险无比,叶斗峰高耸入云。车停留影。而后盘旋下山,“上山容易下山难”条条山,道道梁,仿佛压了下来。愈下谷底,山愈陡峭。七弯八折十道沟,终于到了“五台山”火车站。一个尘土飞扬的小镇——砂河镇。
小车站小憩,登上北京的列车。山西境内大旱,寸草不生,荒芜凄凉,村落陈旧。一座孤伶伶的高高大山,灰茫茫,无一点绿色。山下一座水库,水剩无几。列车驶过平型关,山峦起伏,沟壑纵横,“林副主[xi]”痛歼日寇的险要关隘。过大盘石站山愈险峻。紫荆关至奇峰塔站,列车在大山腹中飞驶,一路几十座山洞。老天爷偏爱燕赵大地,愈走愈山清水秀,树木参天,庄稼绿油油。过“野山坡”“无限风光在险峰”如桂林山水。夜幕降临,列车驶过“十渡”小站,二十余年后又与小山村奇遇,兴奋不已。约十点进北京。
翌日,拂晓便起床,匆匆奔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是多年的夙愿,几次进京都未能如愿。人海茫茫,只能远观之。国歌嘹亮,五星红旗冉冉升起,令人肃然起敬,无限自豪!天安门广场迎国庆正在装饰。然广场地面痰迹污渍,令人难受,好像胸中堵了一种东西,难以名状,脸不自然的热了起来。升旗毕,人逐散,广场上空风筝翱翔。男女导游蜂拥而至,应接不暇。见缝插针,乘机问明“恭王府”的路线,便登车前往。地安门下车,转过弯儿,便见一池湖水,名“什刹海”。沿湖边有一露天农贸市场,煞是热闹。几位老者在湖畔捞小鱼小虾。过“郭沫若故居”,进柳荫胡同,便是“恭王府”了。
北京的名胜古迹几乎都去过了,如故宫、天坛、景山、北海、颐和园、八达岭长城、十三陵等,这次匆匆寻觅“恭王府”是缘于一篇文章——《红楼梦中的大观园在那里》。我曾与上海郊外那掩映于翠竹苍柏之中,灰墙黄瓦的“大观园”擦肩而过;漫游苏州“拙政园”也未联想到此可能是红楼梦旧址;南京三日雨茫茫,未寻游“江宁织造署”实为撼事;古城“正定”那金碧辉煌的“宁荣街”“荣国府”不过是一群仿古建筑而已。文章中有一“恭王府”说。“地安门外,钟鼓楼西,有绝大之池沼,横断分前海、后海。夏植莲花遍满;冬日结冰,游行其上,又别是一境。后海,清醇亲王府焉;前海垂扬夹道,错落有致,或曰是《石头记》之大观园。”据称,“恭王府”说曾得到周恩来总理的支持。周总理亲自参观了恭王府,并发表了意见:“不要轻率地肯定它就是《红楼梦》的大观园,但也不要轻率地否定它就不是。”
浓浓红楼情怀,步入了恭王府花园。导游小姐一句话就否定了“恭王府”说,恭王府是乾隆年间大贪官和坤所建。而曹家被抄是雍正爷所为。隐约记得有资料记载“和坤跌倒,嘉庆吃饱。”和府便赐给了嘉庆的弟弟。不知何年,传到恭亲王奕沂“鬼子六”手中。时近深秋,恭王府花园内仍满目青翠,郁郁葱葱,垂柳摇曳,百花争艳,小菜园稻穗飘香;梧桐院梧桐树枝繁叶茂;荷花院未见“小荷刚露尖尖角;”芭蕉院也未见芭蕉树;竹子院倒是绿竹丛生,廊空室静,帘隐几净,幽径淡雅,似有‘潇湘馆’的感觉;有一‘福厅’“三间抱厦厅突出,自早自暮,皆有日照,传为‘怡红院’”。院前,假山嶙峋突兀,绿树环绕着“邀月台”,两侧有廊拾阶上一古楼,似蝙蝠倒挂,假山洞内立‘福字碑’。此景构思,独具匠心,看来和坤不只是贪婪,而对建筑艺术也颇有造诣。‘安善堂’前,有一巨大石柱,名‘独乐峰’。导游称:“和坤权倾朝野,但绝少知几,闲暇之余,只能对石倾吐苦闷,故名独乐。”过‘渡鹤桥’,豁然开阔,一湖方方正正碧水,“湖水绿如蓝”湖上一亭,宽敞方正,大红灯笼高挂。亭前一喷泉,如一束白雾。游人多聚此拍照留念,留连忘返。
出‘恭王府花园’,天逐渐热了,夫人背包觉重,已有怨言。但游兴正浓,从地安门入‘北海公园’。曲径穿过一片青青小竹林,步入‘静心斋’。这是一行宫小园,如江南园林。一池碧水,水畔假山,横峰侧岭。爬山走廊蜿蜒岭上,山顶绿树成荫,登上‘叠翠楼’俯视,北海微波荡漾,游船点点;巍巍白塔,云雾缭绕。斋内山中有亭,曲桥相连。小石桥下,荷花绿叶,点点红尖;金红鱼儿悠悠漫游嬉戏,煞是喜人。‘抱素书屋’、‘韵琴斋’、‘焙茶坞’、‘枕峦亭’、‘沁泉廊’、‘罨画轩’等绕水而建,曲折迂回,院中有院,楼外有楼,一步一景。出‘静心斋’,拜‘天王殿’,寻‘九龙壁’。漫步湖边,耳畔突然传来阵阵高歌,寻歌声走去,‘五龙亭’内人如海,歌如潮。老人们怀念毛主[xi],长征组歌响彻云霄。不觉激动了,眼睛湿润了起来。
红日偏西,疲惫不堪,拖着沉沉的双腿,登上去承德‘避暑山庄’的列车。北京一日匆匆而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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