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三年五载前四人相遇,生活了三年五载,三年五载后四人各自离开
花纹母夜叉。
“花纹母夜叉!”一个头发乌黑的面颊红润的似笑似哭的女生举起书朝我们四人砸来。“发现敌方战机,我走先!”
四个男孩跑到楼道里,嘻嘻哈哈。“花纹母夜叉越来越可爱了!”我说。另外三个人迅速围过来,“呵呵,呵呵,歪歪你小子的赞美有点让我们仨想入非非的!是不是....?恩?”三个人怎么那么八卦?“是!!!”我说,毫不犹豫。“好,你现在是我的情敌!”屹说。如果你经常看漫画就会看见我脸上我数道竖线。丫就喜欢和我作对!
上文的四人乃是成都a中四霸!大哥是野,二个是屹,三弟是歪歪,就是我,四弟是孟。这四人是不管吃饱了还是饿疯了,无时无刻不无恶不作。校内除对食堂厨娘有礼貌外,其余老师均当眼屎。不过因为野,歪歪是年级上的尖子生,且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惟有屹是勉强及格生。“罢了,罢了,谁让人家学习好,只要不把这学校的天翻了,罢了罢了。”——摘自教导处主任语录。
我和野他们翘课了。那三个人今天想去搞格调,所以拉着我去了春熙路的咖啡馆。
“歪歪,你小子还有没有良知啊?花纹同学比你小几岁?啊?你可别把人家心给伤透了!人家才刚进入学校!”野握着咖啡勺子敲着我的脑袋。“就是,就是,有多少少女葬送在你的手上?送掉青春?”孟接茬。“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啊!”我拿勺戳孟。孟也拿起勺子当剑,我俩就跟日本武士一样“血拼”。“我是真田幸村,你壬声京四郎!”
一道闪电撕破天际,接踵而至的是一声闷雷。我和孟停止打斗,缩回座位,望着窗外。“你们俩终于停下来了,你看人家这儿这么安静,怎么你们俩就那么能折腾呢?”野用小勺一下下杵着咖啡杯底,瓷器互相接触的声音,有些发涩,浅浅的旋着。更大的范围里,蓝调卷带着轻柔的人声,什么都是幽幽静静的。“我操,我怎么就那么能折腾呢?”我悄悄的说。“野,你丫挺能装的。”野伪谦虚的微笑用眼神告诉我“您过奖了!”我差点没把咖啡吐出来。
外面下起了大雨,“后天要高考了。”“管丫呢!走,打乒乓去!”“我想打篮球!”“no!”另三人异口同声。
一年前的那晚,月光亮得连近在咫尺的路灯好象都失去了光彩。月光下照着几十个人,“怎么样,你们让不让位子?否则话我们可不客气了!”野玩着手上的铁棒,对面几十个人是这一带的老霸。前几天,野和我们来这喝酒,野说这挺热闹,所以想当这儿的老霸。对面的一个歪嘴说:“免谈,哥几个上!”两边的打起来。挥拳的,踹脚的,抽耳光的外加骂人的,一片喧哗。挨打的有叫“啊”的,有叫“哎哟”,还有不争气哭爹喊娘的,一片受罪的委屈。
也就是一年前的那晚过后我头一次看见野的眼泪,因为孟被打上进了医院。那群人给逃了。屹在一旁埋着头,不言。夏末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屹浓密的发稍遮住了眼睛,也好,屹那小子挺脆弱的。孟的头上包着纱布,眉角因为接近伤口被医生剃掉了眉毛,看上去挺无厘头的。那丫没头没脑的盯我一会又看看野。野叉着手,背靠在墙上,一会儿嘟囔什么,有时连表情也没有。屋里很安静,没人说话。我在一旁剥橙给孟,我越来越像他丫保姆了。
“嘿!野还有你们两个,我没事,别这样,等我真翘的时候你们再在这儿发愁好不?”孟说,“不行,到时候你们也得死!到了阎王那,咱再干仗去!咱把阎王丫老窝操了!”我当时特想抽丫!“他妈的那帮狗日,老子非操刀子杀了丫们!”野恶狠狠的骂着,我知道他挺自责的,我们都知道。屹终于抬起头,因为野哭了,眼睛红的跟个公兔子似的。孟下床,不让我扶他,屐着拖鞋走到野跟前,一拳打在野胸口上,“哥,别这样,不怪你,下回去时,我争.....口气!”我一抬头看见孟也在那抹泪,“他妈的。伤口怎么这么疼?...操!”我总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兄弟,所以眼睛也堵的慌。不过我认定一定是给孟不吃的橙给酸的,“屹,你是在哪买的橙子?怎么跟柠檬一样?”哗哗哗,我。哗哗哗,屹他早已蓄势待发。
候鸟一个侧翼,转眼又一季。
后来的生活庸庸懒懒,架打的烦烦腻腻,连上帝偶尔随时间附赠的惊喜仿佛也稍纵即逝。但没辙啊!就像站在正在灌水的池子里,水盖过脚,没了腰,最后朝头顶覆过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物啊,考试啊,感情啊,女人啊,全浮在外面,不痛不痒的看着我。
生活给我什么我就收留它。可是生活除了给我野,屹,孟的信任外就什么也没有,未免太吝啬了吧!野说这也怨不得天,有很多事是靠等来的,急不得的,世事如水,活一遭不易,总要有该坚持的信念和可以信任的人吧!
雨停了,四个人汗津津,湿滴滴的溜达在成都的太阳下,灰尘全落在了地上,怎么也挣扎不起来,一些低洼走上去“啪嗒 啪嗒”的,是只属于雨后的歌曲,这是上帝专为成都点的。
“屹,你有把握吗?”
“可能吧!”
“可能什么?”
“信心。”
“古董老师可只看成绩!”
“也是啊!”
“可....”
“哥,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一拳上去,屹捂着脸,另一侧嘴角在笑。
屹干脆脱了上衣,光着脊颈,惹来一群女生的脸红。
“孟会去海南上大学。”
“恩。”
“......”
“我妈在那。”
“......”
“孟你可答应过我会邀请我去看你的首场专场演奏会!”
“呵。”
“忘了可得吃拳头!”
“呵!”
“你还没对花纹说让她作你女朋友吧?”
“恩。”
“我不抢了,她是你的!”抬头,脸红的微笑。
“不用,没你,这样我不习惯。”
“......”
“她说来着,她喜欢你咧!”
“哈!”脸红到了耳根。
十字路口,四人分道扬镳。
谁也没有在自己的路上回头,因为他们只看得到自己后面的一个人,但那不是他们的全部。
冬去春来,夏末入秋。三年五载后走在街上的无非都是些陌生人。
十几亿的人口里四人要消耗多少缘分才能在遇见?才能再叫一声兄弟?
野说世间总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比如缘分,再比如错失。日复一日的追逐,日复一日的错失
野说后面一句他忘了。
现在我想了起来,那一句是:却也不着急,错过的不过是现在,留下的确是在三年五载后相遇的希望。
-全文完-
▷ 进入踢踏歪歪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