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和弱的分别,从上帝造就的那一刻就确定了。这一点谁都不会否认。那些下岗了的,失地了的,背井离乡外出打工讨生活的,做了房奴医奴教奴孩奴的,丈夫外出打工自己在家守活寡的,父母出门讨生活留守老家失去疼爱的,……他们都是绝对弱势,永难和他的对手抗衡。
于是,在这赢者通吃的森林里,谁都想成为强者。但谁才是最后的强者呢?辩证的看,所谓强的弱,如同中医的生生相克,互相循环,并没一个绝对的标志。就连小孩子都知道石头剪子布的制约,谁有最后必胜的把握呢?
医生和病人对抗的话,医生看起来是当然的强者。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躺在人家案板上,病人也只有挨宰的份儿。多少病人要联合起来才能扳倒一个医生?多大比例的患者真的最后成长成了医闹?但是,这只是一方面。相反的,华佗作为医生就没斗的过曹操。作为医生的华佗,那开颅的斧子终归输给了砍头的刀剑,看似绝对强势的医生,最后死在了更强的丞相手里。强弱就这么转换了。
学生和老师对抗,老师将永远胜利,除非你走人,不再受教导。就是死了,老师说一句“安详”,家长都没法。但是天子师就那么好当吗?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没准就被赏赐一丈白绫。历史上这样的老师也不胜枚举。
就说当事人和法官吧,当事人多横,也得向法官低头。不管是葫芦僧,还是狄仁杰,横行的南霸天,委屈的小白菜,在朝南的衙门口里,法官永远是老大。堂堂的一品诰命也屈身在小小的芝麻官手里。在这样的对决中,胜负早就预先确定了,不存在任何悬念。但万事都有反例,看汤普森案,才知道那熟谙法律的法官其实不过是摆设,而言辞滔滔的律师,其实只是表演给坐在法官后面一言不发的陪审员。他们才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爷。
就说老爷和太太吧,母系社会一去不复返,老爷们自然就成了绝对的强者,尤其是对那些上赶着的二奶和情人。可回头看,多少贪官老爷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倒在了不曾留意的石榴裙下?不管是几个二奶团结起来告倒了一位三光书记,还是一个二奶单枪匹马撂倒下几个沙场的将军,听起来蛮有趣味。
不过,这样的消息,也就供你茶余饭后闲聊,不能作为范例应用在自己身上。毕竟狮子吃牛天经地义,而老牛踩死狮崽的事,只是偶然的碰巧。
就说最近发生的6万元天价救援费吧。一边是个孤零零的司机,一边则是交警物价工商税务外加公司服务部联合起来的庞大机构,表面看,强弱关系非常明确。可这次司机被宰的太疼,于是就吵闹了起来。这么一吵闹,似乎这局势都要逆转了。现在还看不清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是六万元少缴纳一点,还是司机自己彻底歇业?反正这一根指头居然敢和几条大腿,在大街上扭打起来,这本身就赚足了眼球。
司机的强弱还没有分别,公务员的弱势却板上钉钉了。看《一个小公员的辛酸》的文章,就更知道了公务员的辛酸。你想人家毕业于名牌大学,收入和大老板比都不好意思说,加班和民工比从来没加班费,受委屈和保姆比连哭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认为自己是弱势群体的党政干部受访者达45.1%”这数据绝对可信。当然作为弱者,还有些特色,这小同志没好意思写:例如管几套别墅比常人要操心的多,养几个二奶三奶要摆平了实在很累,三天两头陪领导洗澡按摩经常要献身未必每次都心甘情愿,隔三差五陪老大打牌喝酒为领导服务到经常胃疼伤心,……这操心费力的辛酸,别人实在是应该更多的理解。他们的弱势也确实该当仁不让。没准哪一天就自己想开了,干脆辞职下海回家种红薯去了,也未可知。
比较了这么多,还是没找到世上最后的强者。如果一定说有,恐怕就剩下精英记者们了。他们是自古的无冕之王,都成王字辈了,不是皇帝,也有个铁帽子戴,不说皇上头上管三分,至少敢放肆的乱骂一通。那份强者的牛气实在让人羡慕。
这样的典型首推民国期间的大记者林白水,他骂完段祺瑞,又骂张宗昌,骂了他们的生殖器,再伺候他们的八辈祖宗,只骂得段祺瑞退避三舍,只骂的自己如日中天。这份强势地位谁人能比?
就在林大记者骂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张宗昌有点不耐烦了,转眼之间,一声令下,一声枪响,这强势如牛的记者就疲软的倒下了,临死没留下任何的申辩。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其实这世界最后的强者。它不是你的天理,也不是你的肌肉,不是你的能力,也不是你的人气,它只是一枚小小的铅弹。那充满了正义的墨写的文字,在这枚小小铅弹面前,也只个绝对的弱者。
谁是最后的强者,这问题总算答完了。知道了这些,也就知道了在公安当局长的爸爸为什么管用?在大学当院长的女儿为什么高升?为什么北京的杨家要用六条人命来讨要一个说法?为什么哈尔滨一个大学生敢只身勇斗六个在职的人民警察?
在公平正义成了权力的奴仆,在宪法法律成了供桌的摆设的情况下,枪杆子就成了最后的强者,其余的都是弱者。不信?你就挺起胸膛来,试试看!百试不爽!
忽然又想起雷锋的歌儿:唱给山歌给党听,夺过鞭子揍敌人!要夺吗?在何时?
于木鱼宅
2011-2-25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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