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系列（2）

父亲是一座山，这山虽然贫瘠，但很倔强。因此，父亲在终日的耕耘中，从不乏自己的乐观和坚强。

父亲年纪大了，话自然日渐多起来，可村里却没有多少人说他话太多。可是，在我面前，他却选择了把他想说的许多话藏在自己心里头，默默地藏在自己心里头——虽然叮嘱仍然是少不了的。

父亲六十多岁了，身体不好，风湿病老犯，却一直坚持每天到地里干活。之所以现在会有风湿病的困扰，也许是年轻时干的活儿太沉太重，也许是婚后压在肩上的担子太多而时间又太长。那时候，父亲和母亲一起为了一家八口（还有奶奶和我们兄妹五人）的生活，日子的确是过得很辛苦……

父亲年轻时喜欢唱歌，唱语录歌在村里头找不到几个可以和他比。据他自己说，当年曾经在县城的万人大会上唱过毛主[xi]的语录歌，而且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确，他曾经唱过的《大海航行靠舵手》、《为人民服务》、《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等许多他们那个时代的语录歌曲，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现在，人们不容易听到父亲的歌声了。

我住在学校，父母住在离校7公里的深溪老家，我没能常回老家。昨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在早上学校放学后不久，父亲来到了学校。我回家时，父亲已经离开了学校。父亲喜欢喝一点儿酒，特别是在在干活回家后，喝一点儿酒，会让他感觉生活要多一些轻松。今天，他在我这儿连酒也没有喝一盅，就匆匆走了。

也许，他是想来看看他的儿子媳妇，来看看他的孙子。去年冬天，雪凝天气给父母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不便。今年的冬天又到了，愿父亲和母亲能够身体健康，少干点儿活，多又一些开心。

前几次我回家，父亲在我面前似有许多话，却仍然选择了沉默。

父亲，是一座山。

父亲，是一座沉默的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