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这是一个人心暧昧的季节。热闹的春节,忙着应酬,忙着喝酒,也忙着听朋友们对生活的牢骚,也忙着接受前辈冰冷冷的教训:埋葬你的泥土已经埋到了脖子,你打算何时成家?金玉良言,成功或失败的人生哲学,弄得人仰马翻,身心疲惫。
在我去买感冒药的途中,春寒料峭,潮湿的空气带着淡淡的花香,昏暗的路灯下,我遇见了一路缓行的你,春天写在笑面如花的脸上,我所有的苦恋仿佛与你无关。只是,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梳理着关于你的记忆。
翌日,带着一颗空荡荡的心走进灵阳寺,寺院没有菩提树,远远的看着大殿前那棵小柠檬树,想起你在树下我曾对你说,当你披上婚纱的那一刻,我就披上了袈裟。也想起,我们净手焚香,在佛祖前为我们的来日虔诚祷告。
曾经疯疯癫癫地信口开河,也真诚地希望佛祖保佑,起初是玩世不恭,如今却为其所伤所累情,不禁哑然失笑。
几番人事纠葛,爱情这么不合时宜变成虚幻,柠檬树绿意盎然,佛祖依然巍巍,寺庙的钟没有换回你如今的抉择,信徒们念念有词,静默的是如今的缘客。
承载记忆的还有水锦的青山绿水。记得晚春初见,木棉花开得正欢,你说,木棉花没有沁人心脾香气,却又挺拔的身姿,不畏风雨的魄力。我笑着我一个三等残废,不挺拔,却有蝴儿栖身的好枝头。你听后,抿嘴一笑,雨点般地拳头在我胸口雷成欢快的鼓声。
如今,再次站在木棉树下,花期尚到,心里却怀着凋落的惆怅,不敢再作他想,赶紧前行。行至桃树林,花谢花飞花满天,一地粉红,忧伤无处逃循。
在你离开的那些日子里,我一度过着黑白颠倒日子:彻夜不眠,手机不离耳朵半尺,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看不见繁花开落,仰望天上繁星,时时感到有无数个小石子狠狠地撞击我沉重的头颅,溅出大把大把的血,痛得无法言语,我找不到救赎,固执的不肯相信你是我生命里的最美的点缀。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个月,终于在某个清晨顿悟,于是又做回那个平日的自己。读书,码字,抽烟,喝酒,猜码,散步。实在不该如此不懂爱惜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谁累死累活,不必等到把心掏空,魂不守舍才懂得战罢干休。
当我不再执着,不再为情癫狂的时候,就已经把你放下了。回望这一路走来,有山穷水尽,有愁肠百结,这中间的悲欢离合,足以让我瞬间成熟。
在我以为此生天高地阔,各自畅游,我们就像一对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的时候,居然又与你在朋友的喜宴上不期而遇。晚上,我送你回家,二轮摩托车上的嘎嘎地想响着。你不知道想了啥,眼泪就迫不及待的汹涌而出,只是,我已也找不到安慰你的勇气。
卷土不能重来,或许是世上最大的悲哀。时光流转,浮生缓去,还有不什么能忘却的纪念?心中的那根弦,在岁月的摧残中会变得松弛而没有弹性,我不会再伤心,不再落泪,我坚定地选择独行。
时过境迁,在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夜里,我也不想反问你,别说我的单身你无所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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