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说,党一直在民主集中着,至少在文件里和党的权力圈子里。你看从组织系统上说,三个人是党小组,十个人是党支部,更多人就是党委。当党员太多时数个党委上面再有个党组。这里的组部委都是集体领导,而书记不过是师爷或秘书,哪怕是书记处书记,也不过是师爷的老师而已,决不能是老板。
可以前似乎不是这样,至少文革期间几个人的文革小组的权力大家就都领教过,国家主[xi]抱着国家宪法也没斗过党章并丢了自己的小命。当然,也有反例,就是那篇著名的文章,说主[xi]的司机是党的小组长,只是负责收党费,就因为主[xi]三个月没交党费,就硬说主[xi]已经退档,现在看这件事可以当成笑话。
历史过去了,现在不再实行一元化领导,很多时候,书记和局长哪个更大,都不好辨别。例如就说那个江西省丰城市卫生局局长甘志华,被免的“局长变书记”一事,丰城纪委书记表示“从局长变成书记,当然是属于处理。”如果纪委书记的话正确的话,那就意味着现在的书记地位不如局长,或者书记的岗位都类似沧州这样的发配之地,而局长的宝座才是施展才华的京畿重地。
当然这是特例,不见得能推广。因为从更广泛的情况看,在中央这一级绝对的党领导一切,或者党政本来就是一码事。而上行下效,在下面的一些层级,尽管有些也是党政一人兼,但更多情况下突出政的职位。这里也有一个特例。就是多年前曾陪一位县委书记出国,一开始介绍是书记,老外没正眼瞧,书记很生气。后介绍是市长,书记同样不高兴。再后来说是比市长还大的官,才基本满意。可见特色的东西走向世界还要一段时间,如同推广中国文化。
县一层如此,等到再到了更低层,就更大比例的实行党政一人兼了,且更多情况下连兼任的本人都忘了自己除了“长”位还有“记”角---甚至名片上也没有。这样那些不曾忘记自己政治身份的党员们,也自然跟着忘了这身份。只是偶尔在遇到委屈事想跟党妈诉说而找不到对象时,才知道自己成了孤儿,像没妈的孩子那样一个人去哭。----例如呆子本人。
话说远了,同样是党组织,同样是党组织的人,是在“党小组”还是在“党组”看似一样,其实是天上地下:党小组如蚂蚁,党组是蚁后。而实际的看,党组也有党组存在的必要:局长会确定不了的事,再来次局党组会,两条腿走路,一件事换个名义,就从如何科学的决策的正常争论,上升到了组织纪律党性原则的政治高度。到此时,有谁还敢声称保留意见吗?
刘志军倒了,现在看还在党架内,与国家法律和犯罪无关。但肯定的是他不会像那卫生局长似的转身从部长变成部党组书记了。也就是说即使他不进监狱,政治生命也完了。有人高呼“铁道部的根本问题不在刘志军,体制比贪污更可怕”这话说的太大。先从小处看。部长或许不清楚铁道垫片究竟是二分钱还是五块钱,但部长的18情妇,数10亿财产,铁道部数十万的党员同志们,铁道部党组的十几个党组成员们,难道就从来不知道?说实话,刘部长一直是很民主的,连自己的情妇都共享了,这财产也不会独吞!哪里是这片近水楼台呢?
这可是个敏感的问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接替刘部长上来的新部长一定没沾边,甚至应该说是出污泥而不染。党能将一个腐败了的老部长拉下马,总不能怀疑党会再任命一个同样腐败的人接任吧?你听:在胡锦涛总书记的关心下,铁道部长又迎来了一位新首长,在铁道部召开的全路建设系统电视电话会上,新任部党组书记部长盛光祖向全国人民发表了第一次重要讲话:我代表部党组表态,我个人及党组成员决不插手干预铁路工程项目,请全路干部职工监督。
说实话,这段话太没文采,作为新任部长,那水平怎么也该超过省级的厅长吧?看看河南四任交通厅长的就职演说和誓言,到现在还这么朗朗上口激动人心。所以呆子建议,部党组是不是插手暂且不说,给部长赶紧配个合格的笔杆子更要紧!
监狱参观过了,犯人演讲过了,誓言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廉洁操也刚做完,“绝不”和“监督”一类的词汇,都忘记了其本来的涵义了。
战场上,连长牺牲了,排长接替。看着倾覆的前车,后来的司机总要开的更巧妙一点。踏着先烈的足迹,后来人总该比前任走的更远。现在是部长下台了,副部长顶上。在处处金钱美女的炮声里,作为观众,也就是跟着新年钟声送上一个迟到的祝福了:祝您在新的岗位上比前任更好!
在一盆粘稠稀软的酱缸里,有谁能独善其身?可抬眼观瞧,组织内副手雇凶杀一把,局长发狠斗书记的窝里斗很特殊。而常见的是,免职了的局长转身成了书记;牺牲了的多少副手,不是烈士也因抑郁不再追究,以生命来保卫一把的冠冕。多年合作情同手足战友加兄弟的常务副市长接替了犯罪入狱的市长,继续为人民币服务……于是,就在这走马灯般的转换里,完成了权力的再分配,让人更难分辨红脸白面。
要这么看,中国的确有高人,党员的确是特殊材料。
于木鱼宅
2011-2-17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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