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序
从儿时起,北京就由于一首儿歌《我爱北京天安门》深深地烙进我的心灵。那个时代,天安门成了北京的象征,毛主[xi]成了中国的代表,那时,天安门图案和毛主[xi]像到处都帖都挂都印,大到街头巷尾的墙壁,小到镜子暖壶,甚至 到了泛滥的地步,那时我就想对他们的滥帖滥印,在我的心灵中就像被火红的烙铁烙了一下,一生难以磨灭掉,后来读了一些书,北京这个古老而又年轻的城市成为我心中的梦想,成为我梦寐以求的旅踏之地。燕京大地,古城华都,新中国的礼炮,第一面五星红旗,北京无论什么年代的一些事件的发生曾影响过中国的命运。首都,心脏,向往的地方,北京啊北京,运物天成,人杰地灵。文学、歌曲、戏剧、电影、摄影、美术等等艺术形式,都无不以北京为题材歌之颂之赞之,当在报纸上或广播电视里一听到一看到新华社北京电或某某北京电,全世界为之举目。在我童儿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北京的憧憬,那就是还有着对毛主[xi]的敬爱,因为那里是毛主[xi]住的地方,北京—毛主[xi]紧密相连,去北京成为人生中的幸福和快乐。
从83年第一次踏上北京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曾几次到北京,每一次都让我终身难忘。偕爱之旅,天真诗人的出访,探亲之行,泪别京都的匆匆之程,飞落时刻的途经一别,我只能用这不成词语的章句,文墨来倾述我的京华梦里梦外之旅行。散记成篇,心迹留痕,记忆犹新,书笔难尽,无游之记也。
《骆驼祥子》
那是83年的冬天,宝昌离沽源县只有90里,可这是两个省,从内蒙古到河北省。我和荣坐上了一辆解放牌大客车,说大客也不过由30多个座,可车上的座都坐满了乘客,农村老乡,抱孩子的妇女,连过道都是站着的人,孩子的哭叫,大人的叫喊,无事的后生们上车便点了劣质的香烟,荣被呛得老是咳嗽。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按发车的时间迟了二十多分钟,车上的味道有点像菜市场上的味儿,加上一会儿一会儿的抽烟,飘来的烟味,使荣很快就晕车了。她闭上眼睛爬在我肩上,受着熬煎。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点儿难过。好歹只有一个小时的路,很快就会过去,我这样鼓励她。
野外是薄薄的一层雪,远山、枯树、耕地、村庄,车窗上像一张张黑白照片,像一幅幅水墨中国画,从我眼前飞过,偶而看到一个穿红色或穿兰色衣服的小孩,我特别兴奋,我就把荣拽到车窗前叫她看,荣问我:“你又有了诗情?还是画意?”我说:“这是我们的记忆。”
车依然在崎岖、坎坷的公路上前行,时儿是引擎发出的哼哼声,时儿是颠簸的汽车发出咚咚声,老乡们谈着明年的年景,有个妇女掏出奶子喂她怀里的孩子,他们似乎忘记是在车上……
三爹家在沽源县城的东头。三爹是父亲的唯一的弟弟。本来是该叫叔的称为:“三叔”,可不知怎地叫:“三爹”哩。家里人都这么叫,我也就叫三爹了。三娘自然就是三爹的女人。三爹一家见我们的到来异常惊喜,特别是见到了荣—还未过门的侄儿媳,大伙儿都与她寒暄,夸她漂亮,说她不象农村出来的姑娘,道像城里头长大的丫头。晚饭极热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弟还有三爹三娘,我被他们将的喝了些儿酒,晕晕忽忽。
饭后已是夜晚了。二哥说电影院里正演电影《骆驼祥子》哩。三爹三娘就答应让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领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
果然是根据作家老舍的小说原著《骆驼祥子》改编的,与小说没有太大出入,张丰毅和内蒙古的演员斯琴高娃主演。当时我还不他了解斯琴高娃,看的过程中二哥跟我说那个女演员是你们内蒙古的,我只是敷衍他们,说不出一二三。二嫂说:
“内蒙古的演员说一口京腔,没准不是内蒙的。”
大嫂说:“可能是配音。”
荣不知应对那一个嫂子,我当时比较赞同配音的说法,实际后来知道配音是错啦,斯琴高娃京腔说得很正宗。
那是旧北京的故事,苦难中度日子的车夫祥子,像匹骆驼,后来虎妞看上了他,过了几天好日子,后来死在街头。旧北京并没有那么美,镜头上的前门,德胜门,没有一点宏伟气势,黑沉沉的。特别是祥子在大雪天死在街头,真叫人心情沉重。北京的旧颜,加上祥子的悲惨命运,使得我一晚上心里很难受,好在荣在我身边。晚上在大哥家住了。第二天我们便返回宝昌家中,准备去北京旅行。
去北京之前,这场《骆驼祥子》的电影,给我增添了些什么?是艰难,是沉重?我说不清楚,新的人生开始之前,就让我思考这么沉重的人生和人生的不易,何况人在旅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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