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渐被云彩拨散,窗台上的草叶吸吮着露水。此时很静,莫名的感到有一股气韵在空气中流动,慢慢地吸入肺腑,在静谧中微动着暖意。春天即将到来,春意开始在心胸上萌动。推开滑窗,仿佛倾刻与你相见,合掌搓着手,摩擦着手暖。
无数次的梦过,凭添了许多愁烦。
龟背竹和酒瓶兰在桌案上悄悄的吐绿。蓦然之间,眼眶里闪出了新意,谁将翻开春天翠绿的一页?彼此匆匆相会。那渐已净化的心灵,添上新的热度,然后慢慢冷去,春去冬来,在草长莺飞之间,我捕捉着如同蝴蝶花翻飞般的妙感。
这个漫长的冬天即将过去,冷清的氛围挥之不去。常常徘徊在霓虹闪烁的灯下,让眼神与灯光对接;常常碎步走在冷月之下,仰视天空,轻轻的舒气。这样的日子,没有惺惺作态,只是寻求一种沉淀,让疲惫的心灵释放出浊气。
这个冬天,每到夜晚,我就游走在酒店之间,危坐于灯红酒绿之中,在啤酒、红酒里忘了自己是谁。这伪小资的生活,常常让我沉默。假若让我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粗茶淡饭,与世无争,这样的淡定很难。
刻意的孤独,是刻意的留存,抛开梦里梦外,只想与你相见。
每次看见你忧伤的模样,皱着眉宇,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痛。这种痛总是在别离之后在脑海里回放。我让你的眉,放在黑夜里,默写忧伤,一次又一次的点染情怀。
身不由己的怀想,身不由己的有了彼岸、此岸。彼岸有醉人的花香,有芦苇和甘蔗林;此岸茅草丛生,心底荒芜到了草色凄凄。我想涉渡,总有曼珠沙华令我恐惧,我怕一只情感的小船,颠簸之后,浪底是它的不归路。
你说,除了我,你别无语言。我想是的,每次,总是被某种不明不白的情绪感染,面对现实的环境,常有逢场作戏之态。我心中的真实,离我好远,除了你。
我听见小鸟又在枝头上闹了,它们在呼唤春天。这一树的叫声,足以唤起我对你的怀想,亲昵的呼唤总是绵长而没有休止符。恍然中,见你点燃一支香烟,在淡淡的烟雾中吐露人间的际遇,或停或留,都是你的故事。而我仅仅是倾听者,随着你的呼吸听着外界的声音,外界的色彩,还有动感的音乐。我认定小鸟的叫声,是相逢的轮回。
这个时候,或许你在异地的街头,匆匆穿过宽敞的人行道,徜徉在花市的路旁,你不经意的斜眼看见了一枝腊梅,腊梅花吐着幽幽的香气,令你久不回归的心灵为之一颤;然后你又匆匆而去,消失在某个十字路口。这样的事总是很蹊跷,只当心灵感应。
此刻,薄雾散了,温厚的阳光从中天上滑了下来,冷凝的氛围渐散。我又一次探望窗外,披上淡淡的晕色,我知道春天不远了。你的脚步也不远了,终有一天,我会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听着街边店里传出的音乐声,有如涓涓细流在街面上流淌。徜徉在音乐声中,想起你那一双弹吉他的手,那一双手总是很怅然的拨动着弹弦,嘴里哼着《黑眼晴的姑娘》,像一帧剪贴的画。走在街上,想起一幅画,觉得日子好远,距离好远,所有红尘的过往,都是匆匆的。
无数次的梦过,凭添了许多愁烦。
捂着怀旧的暖意,独自前行,今生不知归宿停留在哪个驿站。重逢、分别,成为固定的模式,我唯有在淡定的步履中提握好心态。
别说无缘,梦里梦外皆是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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