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些寂寞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冒起胡须,没有情人节,没有礼物, 没有我那可爱的小公主 】
此去经年,再一次在岁月的罅隙里辨别彼此的模样。一些回归尘土的光阴散在落花里零落成泥。回不去的,是童年剥落的童趣时光,遗留下来的,便是终其一生,历经沧桑后笑谈红尘的夕阳红。几十年的宿命是一个浩大的轮回,罪孽搁浅,愧疚搁浅,唯有福祉是我们攥紧的细沙,在平坦的余生中谱写图腾。那些念念不完的时光,那些在青春里轮廓里清晰地辨别青樟树的气味,那些天真的欢声笑语游荡在操场的角落,那些汗流浃背的热血洒落在毕业的站牌一站站笑着流泪……我们试着怀念,开始跟后来的孩子说曾经,被他们尊称学长学姐,开始在留言本上,在毕业照上寻找那个曾经和你形影不离的兄弟,寻找曾经让你情窦初开的青梅竹马,寻找那些在春天里上演的情节走过了多少个四季,如今,依旧在你心田里苍翠欲滴,万古长青。
若给你一段可以返回去的时光,你会钟情哪一段刻度?
若给你一张熟稔于心的脸庞,又会是哪一张?
若给你一段可以延续的情感,哪一段你愿意终身载拖?
若无数个夏日在你璀璨的流年里徘徊,与你兑换那个时常在你梦境中出现的春天,你又是否愿意交付那些梦魇里摇摇欲坠的生死别离?
……
生活便是如此,在取舍中前进,在选择中丈量公平的尺度。你需要衡量的便是自己的一颗真心,有人说,它的大小类似自身拳头的大小。这其中能容纳的便是万象。会有纠结,会有痛恨,会有喜悦,抑或悲伤。你可以意气风发地抛下一切,然后从头再来。可以顺着时势,在旺盛的经历中由奋斗耕耘出一段段未完待续的人生阅历。可以策马奔腾,在无处安葬的青春板块里,酒后言欢那条奔赴中年的人生轨迹。需要一直往前走,不能回头,邂逅一张张久违的笑容,一段段患难之中见真情的友谊,一些途于爱情荒原的恋情,生根发芽。
然后,时光的手臂会在你某个生辰中将你推向成人的殿堂,淬不及防,你会惊奇地在疯长的胡须里回味那些寂寞的春天,一遍遍在无人的夜里冥思那些步满荆棘的前程,大胆阔步,坦荡地深入社会这场江湖,在胡须一次次返青的季节里参禅那些动荡与人心隔肚皮的心情。
然后,开始在告别与回归中度过情人节。在告别中怀想那些云里来雾里去的青春情愫,那个时而清晰,时而朦胧的月光爱人,永远地止步于风中,已经在无处安身的青春里散场,告诉自己,接受现实,回归原来的自己,继续生活,继续在漫漫逆流中横舟跋涉,路过那些山重水复的坎坷,在云起日落的时辰,看孤鹜齐飞,鸳鸯同眠,在柳暗花明的村庄里寻觅那个笑靥如花的伊人,续谈那些在漫天繁星夜幕下生长的桑麻。告诉自己:《老男孩》唱的只是那个寂寞春天里的心情,如今的公主,是上帝恩赐的礼物,值得自己用一生去呵护!
然后,在人生的春天里继续奋斗,继续书写大大的人字,在草长莺飞时节,继续誊写幸福,继续勾勒彩绘,涂一张花好月圆的信笺,寄给未来,在岁末最后一个春天,埋下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种子,开一世平安的花,结一生无悔的果,根脉蜿蜒四方的锦绣年华。
最后,挥手作别童年,作别那些纯真的春天,青春散场。
◆【虽然我只有对爱的幻想,在清晨,在夜晚,在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年龄的指针在二十出头的方向停顿。告别袅袅炊烟,告别麦地稻场,告别小时候想要逃离的孤城小镇,在花季雨季湮没的一场年华里扬帆远航。再听不到父母絮絮的念叨,再见不到父母那黯淡的容颜,再帮不起他们肩负那务工的农具,再也见不到熟悉的红土地,再听不到耳熟能详的乡音。于是,在某个灯红酒绿的霓虹里于一杯酒了窥见,自己已是在异地里行走的一缕白月光。只是毕竟是星星之火点灯,太多的灯火辉煌掩盖住那些美好的向往,在社会的方圆里,终究发现自己只是沧海中的一滴水,渺小地坐井观天,行一里路,也只如牵牛花的藤蔓,牵不到远方家人的手,那些尚且温暖的躯体,依旧只能各自取暖,在假期的一声问候,依旧显得珍贵异常。来自远方父母的嘘寒问暖,依旧在耳闻的时候感动得泪水夺眶而出,而年渐成熟的自己,在社会一次次历练下终究知晓:家始终是个温暖的靠港,路途再远,因为有牵挂,也显得天涯咫尺。不是每个春天都能温暖南方,但家人的叮嘱,便是一生自强不息的信念,再苦再累,在我们还很单薄的肩膀下终究学会报喜不报忧,只为远方那头年过六旬的父母,安然喜悦。
多少次在事业不顺的荆棘里摸滚带爬,在筋疲力尽的熬夜里怀揣那一句保重勉励自己。
多少次在乌云密布,闻讯家乡洪涝灾害而一次次彻夜难眠,无数次拨打那熟记于心的号码,听到远方的答复才勉强安心。
多少次在丰盛的夜宴,想起家里的父母是否温饱,茶米油盐是否足够,那些饱经风霜的体魄,是否还能担负得起一袋袋稻米的重量,那双怕黑的眸子,是否会在黎明之前和我一样祈祷,风调雨顺,万事顺心?
……
太多的忧虑便在一次次的想家的念想中浮现。那夜半歌声的旋律会偶尔穿插半夜咳嗽的心痛,那油光可鉴的面容会想起父亲稀疏可数的秃顶是否还在春来之前寸草不生。一次次的春来不能归去,一次次的呼唤得不到回应,一切的坚强只为远方的彼此安心松心,我在想象,远方的村庄,是否依旧有老母亲念念不忘的守望!那些爬上异乡人心头的忐忑,是否在一场夜色里,捻灭半支烟,弹下半地灰,在一次归巢的号角中给步上心间的呐喊一个拥抱,用回归给想念的脚印一次实现,一次心安,给父母一个体魄健全的孩子!
无数遍的旋律在午夜的街角响起。无数个倦蜷的身影,在工地的框架里虚构一场团圆。这一次。再唱一次《春天里》,不用赤luo的臂膀,不在酡红的脸色中舞蹈一场醉酒的探戈,只唱一句:虽然我只有对爱的幻想,在清晨,在夜晚,在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你听,你仔细地听,那声声叩响想念的旋律,是否依旧熟悉?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岁月的休止符终将在每个人的宿地篡改逗号,改写句号。不管这人的一生是多么富有的感叹号还是在日子的尽头依旧迷惑不解的问号,终究是一班驶向坟墓的车次。归去来兮,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总是将落叶归根看着此生最虔诚的守候。完美的抑或不完美的,守候桑梓,坐山看水,在离家乡最近的地方看着子孙后代一生不断壮大,成长,便是魂灵得到最后栖息的巢穴,每个人在年迈的时候便是靠着回忆支撑生活下去的信念,那些在童年里糅合阳光的汗水,那些在青年时乐此不疲的憧憬和仰望抑或孜孜不倦的奋斗,都如凤凰栾涅,在那个紫荆花来的春来之时,浴火重生。
在很长的一段感悟后,我们告诫自己,告诫后代:烈火焚烧过后,才能看到凤凰。
于是,在岁暮的晚霞最后照亮我们的笑靥,我们在一沓厚重的书简中回味那些爱恨情仇的过去,深爱的,不爱的,终将过去,那些来不及实现的愿望,还有下辈子,那些在春天里摩擦的花火,终究是点亮我们人生黯淡的旅程。感激那些在一生中陆陆续续,来来往往的朋友,襁褓抑或磨难都是在下一场春天里,酝酿的春暖花开。
这一次,笑着归去,在这场流年的春天里,放飞纸鸢,这头的你牵着线,我在那头翱翔晴空,不会走远,在春天里追寻一个艳阳……
【合奏团队:呆贝贝 轩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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