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坚持好几天了,每天各人干着各人的活,互不干涉,互不干扰,好像觉着这样也挺好,男人每天在外面吃了饭,哼着小曲回来,往电视跟前一坐,一直可以看到睡觉,日子过的挺爽的。每天买菜,洗菜,做饭,这一条龙的服务他快坚持一个月了,还说他唠叨,说他是小男人,说不用他管。不管就不管,不是他怕做这些,也不是她说了他,而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每天这样不按日常生活进行着黑白交替,他很心疼,他必须要改变她。
疲惫、饥饿的女人从书房里出来,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拍打着背部,还是习惯的往桌边走去,看看空空的桌面,看看在看电视的男人,再看看干净的厨房,一阵迷茫,哦,想起来了,还在冷战期,最近除了吃,累,睡,她很少从网上下来。突然的她很留念他叫她吃饭的时光,每次都是他做好饭,叫了好几遍,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吞吞的、满口抱怨的从书房里出来。
吃着自己煮的难以下咽的方便面,她搞不清楚,怎么他煮的就那么好吃?看着他刚刚回来时,那促狭的笑,她生气了,有啥好笑的,不是没时间吗?有时间谁不会收拾,说她的书房是猪窝,说她邋遢的像个黄脸婆,说她的书桌上简直就是一个旧货市场,啥都有,啥都乱,乱七八糟、横七竖八、七上八下、杂七杂八,桌上不就是有一堆方便食品、一堆待查资料吗?地毯上不就是有几件未洗的衣服吗?不就是有几个玩具吗?不就是几天没洗脸,为了快点把手上的小说脱稿,她已经奋战几天几夜了,就快完稿了,好,我就给你来一个悄悄的改变,想到这女人给自己一个自信的微笑。
好几天在外面都吃的很不爽的男人决定,今天回家自己做饭。刚打开门,饭菜的香味就钻出了门,呵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家,茶几上盛开的百合,舒缓清新的音乐从书房里流出来。刚出锅的菜还在桌上冒着热气,还都是他喜欢吃的,糖错排骨、香菇青菜、青椒肉丝,西红柿鸡蛋汤。男人咽了下口水,装作吃过了的样子,做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却飘向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女人。
一身袭地的长裙勾出她完美的身材,盘起的头发,有一份成熟女人的直率和深沉,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仕女,这哪里是他嘴里的黄脸婆?女人自己添了饭,在桌边慢慢的,优雅的吃着,看着女人吃着喷香的饭菜,男人又一次咽了下口水,再也坐不住了,走进厨房拿来碗筷,不顾女人的反对。看着男人吃相,装着生气的女人推开碗,走进了书房,终于忍不住了笑。
书房的门在她身后轻轻的合上了,笑容在她脸上荡漾开来,没有灯光的书房被荧光和月光吞噬着,女人赤luo着双足在地毯上像猫一样,今晚的她不想沉浸在自己编造的美好故事里。从书橱里拿出酒杯,给自己倒上酒,薄薄而透明的杯子,晃动的葡萄酒,在月光下闪着粼粼的光芒,又想起了她的第一次醉酒。
那是男人让她喝的,他说可以培养气氛,要多浪漫有多浪漫。培养什么气氛?喝酒还可以培养气氛?第一次听说。固执而青涩的她,不想。嘴里却不说,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等男人看出不对劲,女人已经醉了,还要喝,并且身上出了很多的红红的疹子,男人害怕了,叫了120,把女人送进了医院。
看着病床上翻滚难受的女人,男人肠子都悔青了,发誓再也不让女人碰一滴酒。可女人却恋上了那味道,恋上了男人的唠叨,恋上男人的对她的疼爱。恋上了他记得女人吃什么水果,什么零食,什么蔬菜,喜欢看什么电视,什么杂志,不管她需不需要,什么时候总是以她为第一的方式。
女人环视着她的书房,桌上摊开的书和消逝的音乐,那些曾经是她的生命,她的沉思,她的自言自语,可自从有了他,让她觉得生命还可以如此的精彩,还可以如此的绚烂。她喜欢在他深邃的像海一样的眼神里沉沦,和他一起享受爱情的甜美。
轻柔的舞曲从身后传来,手上的酒杯给轻轻的拿走,一双胳膊从身后环抱过来,温热的气息顺着女人倔强的脖子传来:“还想逃?!”“是你不理我嘛!”女人闷闷的说,男人扳过女人的身子,困顿地说,“你知道吗?你的眼神有时很涣散,飘扬着让我害怕,我怕哪天我不再是你的焦距。”
女人有些内疚了,多长时间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一忙起来的时候,她就把他当佣人、使唤丫头一样,他是她的保姆,是她的保镖,是她的守护神,是她的一切,她怎么可以让他如此寂寞,如此困惑,如此难受?终于,她不再别扭,让幸福的温暖在她的双颊泛红。窗外的月亮也蒙起了面纱,藏起了她的笑脸,再也不好意思当灯泡。
男人还是会唠叨,还是喜欢揉她乱的不能再乱的头发,女人还是会黑白颠倒,还是会乱放书本、零食、垃圾,书房还是像猪窝,他们的冷战还是会再有。呵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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