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体是岁月的痛处

因此没有人，敢踩得太深

否则，一些宽厚的脚印，会被人背起

从森林到达草原

其间的路程

不是流水的日子，也不是

野芍药和映山红给出的

沿途的妩媚，被死亡追赶

总是只有人被追到，有时

在布满影子的河边，有时也在

聚积粮食和头骨的洞穴

没有火把嵌在我的双肩

因此我的痛觉并不在身上，而手

是冷的一种，草根或者树皮

比起水土上的肉块

对一向的冬天来说更有握力

而疼痛究竟在哪里？迎风流泪

以及只有背部爱着阳光的石头

像我一样地询问一只

陶罐的内部

一万年后传出

声音像闪电的惊叫

“一场尖锐的雨下得太快

我来不及躲藏起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