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看起来有些暧昧,但我要说的故事与暧昧无关,首先,我和主人公丽同为女性,所以同暧昧根本扯不上关系。其次所谓约会,都是丽约我,而我只不过是丽心情出位是的目击证人。哼,丽的情绪波动太剧烈了,常常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搞得我一会觉得自己是她屋前的一株白杨,给她撑起一片阴凉,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她房中的一个小盆,替她承接渗漏的雨滴。哈,说到接漏,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说,传说中戏称接发夫妻为新房子,而半路夫妻则被人称做旧房子。也许你会说,新房子不会漏雨,错,再新再坚固的房子也不会一劳永逸,瓦片不是钢铸铁造,一个不小心扔上去的石头,或者二只小老鼠调皮的嘻戏,都会让瓦片松动,破碎,出现缝隙。房子是,婚姻更是,所以建房和缔结婚姻一样都是一次性的事业,而修检房子和经营婚姻却是一辈子的功课,松懈不得。
丽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她是那种一盯紧就很骨杆,一松懈就很澎涨的女人,哈,她的这种特质是她上高三时象变戏法一样变出来的,这之前,大家都认定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她那庞大的身躯永远也摆脱不了韩红梦魇般的纠缠了。但是上高三时,丽暗恋上了班上的班长,为了获得班长的青睐,她几乎把饭都戒掉了,每天只用二条黄瓜或者三个西红柿打发嗷嗷待哺的胃,搞得胃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嘿,虐待胃不说,她还挑战自己身体的极限,人都饿得飘飘然了,她还给自己制定严格的运动计划,每天做50个俯卧撑,俯卧是做了,就是没撑起来过,经过三个月艰苦卓绝、惨绝人寰的自我虐待,丽终于象雏鸟一样,从臃肿的蛋壳中裂变出来,轻盈地颠覆了我们的视线。
甩掉一身赘肉之后,丽变得美丽了,同学看她的眼光,特别是班长看她的眼光很诧异,很不知所措了,开始,她觉得很欣慰,但同时又感到很沉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美的有多么艰难,如果要继续美下去,她还得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是的,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材,她必须剑拔弩张,她必须枕戈待旦,稍一松懈,便会原形毕露。对原形毕露,她常常听到同学们议论都是往原形毕露上整她,“本来就是个胖妞,她的苗条是把命不要了饿出来的,生成的相,恶成的酱,何必这样刻意,饿得一时,还能饿一辈子不成?你就等着瞧吧,不出三月原来咋样还咋样”。听了同学的议论,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白搭,你即使美若天仙了,同学们三言两语,都会把你打回原形,并且还会同仇敌忾的揭露你美丽的欺骗性,就仿佛你是整容整出来的人造美女一样。她美吗?开始瘦下来时,她确实有些惊喜,但在同学们的议论下,她反倒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是个假象,是个骗局,她还是那个胖乎乎的丑丫头。为了吸引同学们的注意,特别是班长的注意,获得同学们的青睐而实施的减肥计划,反倒落得个弄虚作假,欺世盗名的帽子扣在头上。嘿,人丑点不可怕,美得虚伪就太不光明磊落,太不招人待见了。
毕业后,丽去了外地结了婚,从此她象断了线的风筝没了信息,但我会时时想起她,想起她的时候,虽然胖妞和窈窕淑女象两个剑拔弩张的仇敌不停的打架,但她象剥了壳的雏鸟的轻盈的样子总能获胜,哈,象韩红时顿位固然很重,但是再重也重不过我对美的憧憬与向往呀。她还是我想像中的美丽轻盈的女孩子吗?
分别5年之后,丽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回临澧了,想见个面,我如约前往,说真的,5年的时间,把她改变得太厉害了,不,不是改变,而是打回原形,正如同学们禅语般预言的那样是原形毕露。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胖得那么安逸,那么坦然,不,简直到了放任的地步,见面那天,她穿了件上中学肥胖时穿剩的衣服,旧且不合时宜,头发也象荡出碗沿的面条,有一耷无一耷的耷拉在硕大的头颅上,高跟鞋更是因为不堪重负从她脚下隐退。因为个子矮,念高中时高跟鞋就成了她身上必备的装置,她曾经自嘲的说,为了不让别人误会自己是正方形,这辈子她都离不开高跟鞋了,那怕老得步履蹒跚,那怕死。对,她说她的临终遗嘱必须写上这条,装老鞋必须是高跟鞋。对高跟鞋有着这般生死依恋的人,居然没穿高跟鞋,这让我疑惑,我的疑惑又让我失去分寸,一见面来我不是嘘寒问暖叙旧情,而是劈头盖脸一通质询:“你老公给你吃什么人生果了,把你养得这么肥胖?你是缺钱还是啥的,高中时的衣服居然还绷在身上?你不是说高跟鞋是你的腿吗?你说过脱掉高跟鞋就等于锯掉你的腿,你会痛的,你不怕痛了?”“打住打住打住,”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式,终于将我的狂轰乱炸平息下来,她说,“你没结过婚你不懂得男人,好男人就是要让妻子轻松的做回她自己,不必刻意。我老公才不在乎我的高矮胖瘦呢”。我质疑地说:“你老公真的不在乎?我只听说男人没有在乎的条件,才会不在乎,你男人居然混得这么差劲?”虽然是笑谈,但我问得相当刻薄,听了我的话,她一点也没生气,一副幸福使她宽恕我的表情。“混得好不好我不敢妄加评判,反正象他这种年纪混到正科这在我们县里还是凤毛麟角的几个”。说这话,她流露出一脸自豪的表情。“你老公既然这么优秀,你还是提防着点好,不能放任自己这么胖,这么不修边幅。”我均均告诫着朋友,告诫的背后其实是一份真切的关心,我的这份关心她也感觉到了,她坚定的说:“你放心,我老公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男人,以前我也有这份隐忧,为了取阅老公,我也曾节食减肥,不瞒你说,为减肥我甚至饿昏过一回,但老公却不屑一顾,老公总是劝我不必跟自己的胃过不去,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老公甚至还戏谑的说他就喜欢我胖胖的丰腴的样子,他还说自然最美,我很感谢我老公,没有老公的包容,我活得不会这样轻松、惬意”。朋友的话终于说服了我,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放纵自己的胃同她一起酣畅淋漓的饱进了一餐美食。
分别十年,也就是她们结婚七年的时候,她第二次约见了我,她还是那么肥胖,如果论重量,论吨位她是一点也没变,但我却感到她外表发生了质的变化,上一次她胖得象果浆,有取之不尽的汁液,这一次却象蚕茧,内心是空的,外表是皱褶的,粗糙的,我很难描述那种感觉,想象中胖胖的女人不是象充足了气的皮球,就是象被开水浸泡过后澎涨的胖大海,鼓鼓的,圆润的,但她不是,她的庞大带有一股衰竭和枯萎的气息。见到我,未闻其声,先见其泪,也许是她身上的水份随着她眼睛这条渠道流光了吧,她身上总缺少胖女人应该有的那种滋润,倒象一根枯滕。最让人触目惊心的倒还不是她外表的变化,而是她情绪上的波动。上次见面时她宁静祥和,从容淡定,这一次她却象只受伤小鹿,那种不安全感特别的触目惊心。我上面说过了,她身上唯一没变的只有体重,但那么庞大的吨位也挽救不了她的衰竭与惊恐,她摇着我的手,诚惶诚恐的抱怨说:我老公不是说喜欢我的丰腴吗?他不是崇尚自然美吗?为什么偏偏是他喜欢的品质毁了我们的感情?男人怎么这么虚伪,这么出尔反尔?她狠命的摇着我的手,摇得我的膀子都快脱臼了,好象我的膀子就是她的迷底似的。
丽最终还是没有挽留住她的婚姻,她的少年得志的丈夫还是跟着他的下属一个薄得象张纸的姑娘走了,走的时候他丢下一句致理名言:“婚姻不是拔河,不需要膀大腰圆,你好自为之吧”。“你别走”,丽拦着老公。“你不是说喜欢我胖胖的自然的样子吗?”丽据理力争道。“你怎么这么拧不清呢,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人是要与时俱进的”,丽老公反驳说:“那时候,我穷,我没有自信,我只有享用你这种货色的资质,现在我有实力享有更好的生活,何必为了你,毁了我的前程”。这是他们结婚以来丽丽老公对她说的最长的一席话,这席话彻底把丽惹火了,丽拽着她老公的胳膊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这个陈世美,我不离,坚决不离,我拖死你”。“你以为你胖,你吨位重就能拖着我吗?吨位重只能碍眼,决不会碍事,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丢下这句话,丽丽老公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三次约会是最近的事情,当接到朋友的邀约,我立马换下身上光鲜的衣服,然后翻箱倒柜寻找旧行头,虽然是找旧行头,但我比出席任何一次约会都经心。我喜欢家里宽敞明亮的感觉,所以我有扔旧东西的习惯。过去我一直以拥有这一习惯而骄傲,觉得自己是一个挺潇洒的,能轻装上阵的女人,但这一次,特别是我翻箱倒柜找了个遍仍未找到一身能低调出席朋友约会穿的行头时,我特别的沮丧。丽离婚之后,已经好长时间没跟我联系了,怕她敏感怕她自卑,我也好长时间不敢联系她,特别是自己春风得意的时候,很害怕自己的张狂不小心伤害到她,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觉得我有保护她小小自尊的责任,所以我把这次低调出场看得非常慎重,在自己翻箱倒柜未果的情况下,我从穷亲戚家里借了一套服装穿在身上,我知道我的样子很滑稽,我是个爱臭美的女人,但为了照顾到朋友的心情,我也就不惜自毁形象了。
到了约会的咖啡厅,我四处搜寻也没见着丽,倒是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对于咖啡厅,我这套行头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真想挖个洞钻进去。“简单,你这是唱的那出戏呀,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一个时尚、精致且苗条的女子亲切的拉着我的手。“你是”?我犹疑的抽出自己的手。“我是丽丽呀”。她再一次拴紧我的手。其实真正让人认不出来的人是她,她没有被丈夫离异的恶梦打垮,反倒脱茧而出,幻化成蝶了。“简,你是遭受了什么打击吗?”。丽惊恐的眼睛里充满了怜惜。“被你打击的”。我重重的给了她一拳。“嘿,你也太残忍了吧,是不是在你的心里一直把我打入需要怜惜的怨妇的行列呀?”丽调皮的向我做了个鬼脸。“现在不了,现在我把自己打入了参照物的行业,如同孔雀与乌鸦般,就是为了衬托你的美丽与高贵的”。我无奈地耸耸肩。“哈,你还别说,你现在这模样,还真有点乌鸦的意思”。丽调侃道:“既然你说我象乌鸦,那我今天就做一回乌鸦嘴,这些年你干嘛去了?是那个男人振救了你呀?”我反唇相讥道:“为什么要靠男人振救?我自己就不能振救自己吗?”丽咄咄逼人的抢白说。
女人就得自己拯救自己,这是丽经过十多年的历练总结出来的真理。
刚结婚的时候,丽是非常警惕自己的身材的,因为喝水都长膘的体格让她不得不审视的吃,审视的喝,以至于不吃不喝。那时候她减肥的决心到了壮烈的地步,所以无论老公语重心长的劝说,还是用美食诱惑,她都丝毫不减减肥的热情,在多次劝说未果的情况下,老公很策略的说了句:“男人同男人不一样,我就喜欢杨玉环那种类型的”。听了老公这句话,丽仿佛接到圣旨般,从此,她便随性的吃喝起来。她觉得嫁了老公,就是老公的人了,老公的评价就是她的定位,何况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她很享受自由的不需节制的生活。咳,身体是享受到了空前的自由了,可身体偏偏属于那种以德报怨的家伙,你给它充分的自由,她却死死的束缚你的自由,当她胖得步履蹒跚的时候,她猛然醒悟,她知道老公不是不在乎她的胖瘦,而是根本就不在乎她这个人了。
打离婚那阵子,她很不理智,当然遇到这种事搁谁谁能理智得起来呢,首先从自身来讲,体形被自己纵容成这样了,横看成岭窄成峰的,她那里还有华丽转身的底气哟,她唯一的作为就是拽着老公不放手,苦大仇深数落丈夫无耻的背叛。长得不招人待见也就算了,还一脸苦相唠叨个没完。老公即使不被抢跑,也会被吓跑的。经过两年的离婚大战,丽总结出了一条经验,痴缠不是对对方的束缚,而是替对方松绑。咳,老实说,痴缠者形象太可恶了,首先痴缠本身就是宣告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当她毫无尊严的向别人乞讨感情,并且痴缠着不放手的时候,最让人生厌了。但凡失败者的心志又不太健全,在把自己放到最低还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后,她便会失掉那个平衡点,从而变得歇斯底里,变得不可理喻。然而疯狂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丽付出的代价一是坚定了她老公换妻的决心,并且换得是那样坦然,因为她让她老公觉得自己换掉的不仅是个怨妇,更是一个破妇,他没必要为自己的见异思迁愧疚。二是拱手将同情分推给了对方。丽老公劈腿,深深的伤害到了丽,当人们将同情的目光投射到丽身上时,丽怒气冲冲的一次次发飙,把那些抚慰的目光搅得七零八落,而朋友老公则象一受伤的兔子,可怜巴巴的等待着判决。于是人们的感情天平发生了倾斜。甚至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离婚之后,由于孩子的关系,丽没有立即从那个城市消失,但她感情的脐带却被那个家族无情的剪断,剪断之初,她很不适应,因为结婚之后她一直当全职太太,她没有自己的事业,现在当务之即是找一份工作,她没想到肥胖会成为她找工作的障碍,记得她应聘的第一份职业是超市收银员,当她按照要求去应聘时,主考官断然的将她据之门外,理由是超市里不招收四十以上的老女人。那一年,她才32岁,无意中被超市主考官奖励了十多年的光阴,她感到受宠若惊,但她是一个实在的人,信守无功不受碌的准则,所以她企图向主考官解释解释,为自己的年龄拨乱反正,她的正义之举居然被主考官误认做是欺骗政府,干扰招聘而被轰了出去。嫁老公被赶,求职被轰,特别是在她胖得步履维艰的时候,她感到特别的惶恐,甚至对老公还那么一丝丝感激,她没想到职场的门坎那么高,那么难进,是老公用他那坚实的肩膀替她挡了七年的风雨,现在老公的伞收起来了,她必须自己撑伞了。
在求职被n次拒之门外之后,她觉得应该从自身找原因了,俗话说一顿饭塞牙可能是饭的问题,但顿顿塞牙就是牙的问题了。她给自己开了个处方:首先是要解决肥胖问题,这个她有经验,只要对自己狠点,能持之以恒就行了。当然减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如若肥不减下来,求职就根本没门。但一个大活人不能坐以待毙吧,在这个空档期,没人要你,你只能自己要自己了。她手上还有点钱,起先她是准备起房子的,但房子填不饱肚子,所以只得委曲房子到一边呆着去,咱先开个店再说。考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决定开一个时装店,当她把这消息告诉给她的朋友时,朋友吓得目瞪口呆。“凭你?开时装店?你砸时装店倒还行”。“你越说不行,我越要开,我就是要行给你看看”,丽铆足了一股劲。
丽的时装店如期开张了,她知道朋友的话虽然说得很不中听,但朋友是真诚的,开时装店店主店员就应该是活的模特儿,而她现在这幅身材时装是装不进去的,这叫她怎么展示她的服装,怎么吸引顾客来购买?老实说开这个店,丽除了挣钱和充实生活之外,她更多的考虑的是把开店做为自己减肥的法码和动力,激励自己减肥的决心,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所以朋友给她的意见越是情真意切,她回答朋友的决心越是斩荆截铁。
丽一直有个小小的心愿,希望店员们上班时都穿店里的服装,但因为自己穿不了,这一想法始终不敢理直气壮的提出来,俗话说,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的是干部嘛。快快瘦下来,身体力行的穿上店里的衣服,给店员们起个模范带头作用,这是她目前最大的心愿。同时,那些漂亮的衣服也不是省油的灯,它撩拨得丽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把自己劈去一半,去适应它们婀娜多姿的造型。
开店半年之后,丽终于如愿以偿的穿上了店里的服装,她的店员们也随着老板穿了起来。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过去那些束之高阁的衣服因为店员穿上之后,突然鲜活起来,生意更是意想不到的火暴。丽深有感触的说,开服装店是一项靠身体说话的艺术,而不是靠嘴皮子操纵的买卖,开始经营店子时,丽她们挺卖力的,店子里每进来一顾客,她们不将顾客说烦绝不放手,可是她们店子没有因为她们的诲人不倦而火起来,倒是把她们旁边的药店搞火了,她们的店员整天围着顾客叽里呱啦,嗓子每天都是哑的,吃金嗓子、胖大海的频率比吃饭都要高,店员也是没办法呀,老板整天督促着,嗓子讲哑了,老板还批评她们宣传力度不够,和顾客讲解得还不到位,自从穿上了店里的服装后,那些死气沉沉的衣服生动鲜活起来,比如直接点的顾客进来,总会单刀直入地问服务员,“把你身上穿的这个款式的衣服拿过来看看修”,含蓄一点的顾客会自己默默的找出那件衣服静静去试。嘿,和鲜活的人体模特儿比较,语言的力量是多么苍白。
经过几年开店的磨砺,丽身上起了脱胎换骨的变化,那变化还不仅仅是掉了几十斤肉,而是内在的,从骨子散发出来的一种特质,我不知道这些特质怎么就在不知不觉中走近丽并与丽溶为一体的,特别是气质上的东西,不是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努努力就可获得的,且丽从没有从事过什么高尚的职业,更没有什么名师指点,每天不过就是同几件漂亮衣服,几个爱美的女人打打交道而已,怎么就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呢?反正我搞不懂,也许美就是这样细雨润无声的一种境界吧。
在惊异她的美她的变化的同时,我怯怯探寻她对过往的一些看法,对前夫是否肯释怀?她很真诚的告诉我她很感谢她的前夫,如果不是前夫抽刀断水,她永远只是前夫的影子,永远也发现不了自己的潜能,她甚至调侃的模仿了一下她当年拽着丈夫不肯放手时的模样,然后爽朗的笑了。
丽无疑是美丽的,高贵的,面对这幅尊贵的、气宇轩昂的特质,你无法将她同怨妇划上等号,但她的确曾经是怨妇,她也从来不回避自己曾经是怨妇,现在她把怨妇的积怨贮存到记忆库里,偶尔取出来用一用,她有一种富可敌国的自豪感,丽常说人最可悲的不是经历了曲折,而是没有经历,如果没有怨妇经历的磨砺,也许也就没有丽现在的独立与自强。有时候,女人是需要拯救的,但救世主只能是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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