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里桐花香
今夜月色如洗,我踏月而行。
曾经一天喧嚣的都市如今早已彻底陷入了梦乡。
四顾沉寂,路灯昏黄。道旁的法国梧桐树,枝杈伸展,几片孤零零的枯叶在寥峭夜风里依然摆动,却再舞不出丝毫婆娑风情,惟余偶尔一阵声嘶力竭的唰唰声,凄凄如哀诉。
这冬日的夜,一贯的萧杀而凄清,冷如天边月。
我把棉衣的风帽紧紧包裹在头上,又用一条毛茸茸的围巾包在外面,捂住了口鼻,只露一双眼睛,匆匆往前走。
四下无人,万籁俱寂。鞋子上装饰的链饰每走一步便轻微的哗响,仿佛有一个人,正行在我身旁。
我初始有些惶然,渐便释然。这么寂静的夜,一个人行路未免太孤单,那么,便让我自己的脚步声与我一路同行吧。
前面路口处转过来两个人,走在我的前面。其中一个人搀扶着另一个仿佛喝醉酒的人,被搀扶的那个大声的唱着歌,吼的不成腔调,倏忽又号啕大哭,踉跄着蹲下,既而坐在人行道的边沿,不肯离开。另一个人低声劝慰着什么,努力的想把他再度搀起。
我对于醉酒的人向来敬而远之,于是远远的绕开这二人继续往前走,一任昏黄的路灯与清冷的月长长短短地交替拖曳着我的影子。
再往前,是一段没有路灯的路,那月便越发的清晰明亮起来。
有家商店的霓虹灯没关,闪闪烁烁的飞舞着流光。看着这流动而零乱的霓虹灯影,不由便想起了《流光飞舞》那支歌,想起了电影《青蛇》里曼妙的白蛇、青蛇,既而想起那部电影中那个年少英俊的法海。
那是一个被颠覆了的法海形像,却是一个我很喜欢的有血有肉的法海。也会挣扎,也会动情,也有血性,谁谓佛家万象皆空?空即是色,明镜非台,泯灭了最基本的人性,还参什么禅,修什么佛,说什么空?
金刚也曾怒目,以入世之心,行出世之事,这“禅”之一字,偶尔逃上那么一回,也不是不可以的。
说起逃禅,便不由又想起那总是被我们和尚和尚的叫的聊友逃禅。
逃禅网名逃禅,当然并不真是佛教信徒,更不真是个和尚,只是既然名字带了这么一个“禅”字,大家自然而然便以和尚称之了。
想起洒脱宕荡的逃禅和尚,自然也就顺出了一大串与之有关的人与事,比如风流多情的小棋子;向来稳重,偶尔突梯滑稽的柳兄三笨;豪放疏狂的花神经妹妹;当年qq聊天室的热闹;曾经兔子群笑闹无羁的时光……
如此种种,就那么鲜活活的呈现在一片清明月色中,仿佛就在眼前,却又分明恍如隔世。
此时此境,最凄清月色,几度回肠,惟恨流光。
(偶遇春风悔打马,僧来月下半逃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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