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出门在外拼搏的朋友们,愿回家的路上的一路保重。明天我就会踏上回家的路了,明年再见。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节了,明天我们就要踏上归程了。可今年回家的心情似乎比往年又多了些许的复杂,南方下雪了,妈妈来电话说,明天家里又要下一场大雪,叮嘱我们开车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握着淌着余温的电话,我许久没有撂下,2008年那冰天雪地的情节依然沥沥在目,2011年的雪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
2011年的雪似乎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在离开家的那天晚上,爱人给我捎来电话说,家里下雪了。那雪不知倦似的,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夜,让那原本有些浮躁的世界,变得银装素裹,少了几分焦躁,而多了几许冷酷。2011年,这漫天的飘絮纷扬直下,这奔波在回家路上的人们,走得是否又顺畅呢?我突然很不想看到这雪,这雪狂妄得成了灾,只想它早早地退去,早点让出一条回家的路。
还和那年一样,我爱陪着姐姐去采购回家的年货。那西式的超市里也高高地挂着红红的灯笼,颇有一番过年的气氛,让人似乎都忘记了这超市的主人只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过年了,出门在外的人们都急着采购年货回家了,穿戴讲究的人们推着手推车在超市里悠闲地穿梭着,购物车上的物品堆得跟小山般,似乎都恨不得来个乾坤大挪移把超市里的东西都往家里搬,因为车里有足够的空间。超市外面停着各式的小轿车,人们将自己采购的年货装满了整个小车,回家过年了,啥都不缺了,气派的车里飘扬着喜悦。
回家过年了,爸妈穿的那身衣服是该换了,孩子们破旧的书包是该换换了,还有过年的年货也该备备了。物品都买了,可是没有自家的小车,没有那一纸车票,口袋空空的人们,又该如何回家过年?
隔着车窗往外望,萧瑟的公交车站台上挤满着拖着行李箱的人们,他们怀里是否已经揣上了那一纸车票?我依然记得那年回家,我没有买上卧铺票,我如包裹般一样随着姐姐挤上了车,那是个难忘的夜晚,我们如挤在密不透风的罐头里的沙丁鱼,蜷缩着自己的身子,似乎都找不到呼吸的空间。除了过道里坐满了人,连那近乎废弃的卫生间里都塞满了人,每一人几乎都要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拧结在一起。那一夜,我才真正的知道什么叫春运,什么叫过年?满车厢里都是疲惫而陌生的面孔,可是他们脸上都带着共同的表情,那就是喜悦。过年了,回家的路途是艰辛而漫长的,可是还有什么艰辛能够挡得住那归家似箭的心情呢?
平时的时候,我是不甚爱吃方便面的,唯有每一次在火车上细细品味,才能感觉到它的醇香。路边一打扮朴实的农民工朋友侧在电线杆用筷子划拉着冒着热气腾腾的方便面,袅袅的雾气沾上了他的发,惹上了他的眉,让他那张粗糙黝黑粗糙的脸看起来更加地生动了。回家了,方便面的余香飘进了车里,我轻轻地呼吸着,呼吸着这回家的味道,淳淳的,带着一丝甜味,爽而不腻。
回家过年了,小年二十四的晚上,我依然坐在了电脑旁边,聆听着耳侧古筝曼妙的音乐,这悠远的年里,似乎多了几分惆怅,多了几分失落。那破碎得如剪纸般的情景跃入脑海,拥挤的车站,渴望的眼神,还有孩子们嘤嘤的哭泣声,似乎这一些就是“年”的全部。虽说我已不再需要和他们去挤同一列火车,可是这年二十四的晚上,我想爸妈必定也在暗自神伤吧。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年头没有和爸妈一起共度那月圆的中秋之夜,也记不清有多少个小年夜里,独坐在电脑旁敲打着寂寞。我想那些忙碌着的人们,他们或许也和我一样,手把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父母和孩子的声音。我望着酣然入睡的姐姐和她的孩子们,我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我知道,比起那些人来说,其实我要幸福得多。
“我们这帮打工仔……”一首纯朴的歌曲伴随着那海浪轻吻着沙滩的声音感动耳畔,空灵而唯美,我敲打键盘的指尖变得沉重了起来,停顿在了键盘中许久没有跳动。经历了大浪淘沙般拼搏的我们,有多少人能够顺利地爬上那阳光明媚的海岸?回家过年了,你是否因为自己囊中羞涩,而苦于不敢回家;又有多少人为那一票难求,而窝在了自己的“蚁穴”?
回家过年了,生活的艰辛随处可见,不在乎有多少的钱,只想回家过个年。
回家过年了,不管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险,请一定要在乎家里那盏为自己亮着的灯盏。
回家过年了,明天我们就要踏上了回家的路了,我不再需要把自己“打包邮寄”,而我却想打包我的心思,让它早点回家,早点回到爸妈身边。
2011年1月28日凌晨1点10分
榭上风铃 作于厦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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