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着阳光轻轻而来,
依着往事寻找幸福的方向,
路上少了许多风景,习惯了不平静到平静。
此刻,家却成了他们永远无法到达的目的地。
————写在前面
【壹】
书上说三九四九冰上走,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水滴成冰刺骨的风打在脸上象刀割一样。天气预报又发布了蓝色寒潮预警,窗外蔚蓝的天空,没有云,一些阳光跳跃着透过光秃秃的树杈在我的格子间里留下一片片光影,也许暴雪来临前天空都是平静的。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夏天我们透支了阳光,冬天里阳光才显得这么珍贵。
下午四点钟,北方的天空开始昏昏欲睡,先是太阳慢慢加深颜色那些光影渐渐移出我的桌前。空气一下子冷透了,暗红色的太阳跳过树杈象是晕染了油彩,悄悄地融进城市的背景里。
办公室明晃晃的灯光,天黑了。
不管我走得多远,一些声音深厚地堆积在我所有经过的地方,我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找不到方向,就象这个风雪来临前的傍晚我是在回公寓的路上接到妈妈电话的,她问我春节回不回家?瑟瑟的寒风里手冻得象猫咬的一样,实在拿不住电话了,说了一句还定不下来呢,就匆匆挂断电话。其实我听见了妈妈轻微的叹息声,在这个遥远的距离里仿佛电波间落进了南方的冬雨,让我觉得蚀骨般的寒冷。
晚饭过后,打开电脑,登陆企鹅。刚上线就有一连串的滴滴声迫不急待地在我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此起彼伏。
是向北。
我要结婚了,定在春节,你回来吧。”
“结婚?!跟谁?”我紧张地把眼睛瞪得溜圆。
“你不认识,回来再跟你说。”
向北不说话了,屏幕上一片寂静。
向北是我的哥哥,我叫向南。
【贰】
最后一次爸爸、妈妈、向北和我全家人一起吃饭是我上大一的那个除夕,妈妈厨艺精湛,不管多普通的菜在妈妈灵巧的手指间都会变成一盘盘可口的小菜,就连那么清高平时不善言辞的爸爸都赞不绝口。菜上齐了满桌飘香都是妈妈最拿手的菜,红烧狮子头、油焖冬笋、松鼠桂鱼、盐水鸭。。。。。。爸爸破天荒第一次往我们的杯子里倒满酒,他还破天荒第一次端起酒杯向我们一个个敬酒。
“你们妈妈辛苦了,你们又长大一岁,以后你们要妈妈的话”
“预祝向北顺利通过今年的cpa考试!”
“祝贺向南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爸爸向来话就不多,说完一口气干了三杯,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爸爸顿时脸色通红,一直红到眼底。
妈妈还有向北眼底都红了,我把这一切都归结为酒精的作用,一边埋头吃饭一边说:“妈,这菜太好吃了,毕业我可舍不得离开家就回您身边,要不上哪吃这么好吃的菜呀?”
“还有哥,以后你领回来的嫂子必须是厨艺好才能进咱家门,是吧妈?”
妈妈给我夹了一筷子鸭肉说:“好吃就多吃点,傻丫头就你话多。”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拉开了新年的大幕,年初一一大早电视里放着那首《欢欢喜喜过新年》妈妈在厨房里张罗早饭。
“妈,春节好!我爸呢?”我拿了杯牛奶靠在门上问妈妈。
“去工作室了。”妈妈一边剥碗豆一边淡淡地回了一句。
“真是的,大过年的也不在家。”
妈妈的话里丝毫没有抱怨的意思,我听到了淡如水般的安静气息多少让我有点疑惑。
晚饭爸爸没回来吃,一直到初五我也没见到爸爸的影,自从爸爸成立了工作室就经常这样不回来。爸爸个性孤傲,骨子里透出搞艺术人的特质,外面的人称他画家在我们居住的城市开过若干次画展。那个寒假我大部分时间是跟以前的同学一起度过,崭新的大学生活成了我们聊也聊不够的话题,渐渐的我忽略了爸爸没回来的事实。而向北,下班之后大部分的时间他扎在会计书堆里,他在全力以赴准备着cpa考试。
一切对于我毫无预知,直到寒假结束的前一天。晚饭后妈妈把我叫到她的房间,一脸严肃很郑重地拿出一个红色的本本让我看。
离婚证书。我惊鄂地张大嘴巴眼神象一只受了重伤无力逃脱无力反抗的野兽,狰狞又可怜。我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眼泪一个劲在眼圈里打转。
“妈妈,你们。。。。。。”轰,那一刻我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坍塌的一声巨响。
我突然意识到从此我失去爸爸了,从前记忆里那些幸福镜头一个个在眼前闪现却又嘎然而止。
妈妈是我见到的最优雅的女人,匀称的身段,一丝不苟的卷发,平静柔和的语调,浑身上下透出中年女人的知性和温婉。妈妈和爸爸是高中同学,算得上青梅竹马。妈妈是当年的校花,爸爸是有名的才子。妈妈的抽屉里一直保留着爸爸曾经写给她的信和为她画的素描,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一起走过来了,可是今天。。。。。。
这么深的爱情与亲情走着走着竟然走散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爸爸把城中心的房子留给了妈妈,我和向北。我的大学在城市的新区,平时最祈盼的节假日成了我的一道心墙,我该怎么面对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叁】
“向南,你好几个星期没回家了。妈每个周末都准备好吃的,你都没回来,别让妈伤心了。”
“哥,爸不要咱们了。我,我不愿意回去。。。。。。”
“向南,你也不小了,爸和妈个性相反,他们拖到现在就是怕影响你高考,爸有他想要的生活。”
“哥,爸早干嘛去了?早想什么了?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生活当初要咱们干嘛?怕影响我?现在就不影响我吗?”我的声音越来越高一边流着泪一边在电话里对着向南咆哮。
“好了,向南,别任性了,别让妈再伤心了,这个周末回家吧。”
我想起了一本书里看到的一些话:在注定失去的故事里,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留存一些美好。
对于我来说,家不再是避风港,而对于妈妈来说,家是一道深深的伤口。爸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心思在他的画里,他需要欣赏与赞扬。妈妈追求的是窗明几静饭菜飘香有咖啡有鲜花有音乐的品质生活,她无法忍受一推开门家里空气中飘着墨臭和爸爸随手丢弃在地板上的一团团皱巴巴的草稿纸。他们对生活的追求似乎是不矛盾的,终究妈妈的优雅与爸爸的才华成了一个点上出发的两条射线,曾经有过交集曾经汇合过,最终还是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所以,我叫向南,哥叫向北。
向北说,爸爸每个月10号回家给我送生活费。我故意避开这个日子回家,我不愿意见到爸爸。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我就祈祷快点毕业,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再也不需要爸爸所谓的生活费。可是我深深的明白,在我内心深处所谓的坚强与骄傲不堪一击,我深爱我的妈妈,深爱我的爸爸,深爱这个家。
【肆】
第一次见杨光是在我大三的暑假。推开门,妈妈一反常态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修指甲,厨房里叮当作响飘出爆炒小龙虾的香辣。一个胖头胖脑的男人从厨房里走出来,不成比例的鼻子眼睛嘴笑眯眯地挤在一起。
“是向南吧?洗洗手准备吃饭了,都是你爱吃的。”我满脸狐疑地看着妈妈。
“向南,叫杨叔叔。”
“啊。。。。。。”
“妈,这是谁啊?怎么在咱们家?”
“他叫杨光,做服装生意,你叫杨叔叔就行。”妈妈满脸的笑,冲着窗口扬了扬刚刚修好的指甲。
“多大岁数了?50多岁的人了还阳光呢?”我低着头小声嘀咕着朝洗手间走去。
晚饭的气氛让我觉得很别扭,杨光不停地给我夹菜。
“向南,多大了?比你妈妈还漂亮。”
“我长得象我爸。”
“来,吃小龙虾,你妈妈说你最爱吃这个。。。。。。”
我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头,“从现在开始我不爱吃这个了,以前是我爸最爱吃小龙虾。”
整个饭桌的气氛进入了一种尴尬的怪圈,杨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我全当没看见,自顾吃眼前的那盘清炒豆苗。而向北也不多说话用眼角的余光看看妈妈又看看我,在桌子底下用脚尖碰了碰我。
倒是妈妈满脸的春风得意,晚饭过后杨光在厨房洗碗,妈妈边削苹果边哼着小曲。
其实我也说不出杨光到底哪里不好,烧菜的水平比妈妈还高,对妈妈很体贴,性格也随和。爸爸的影子不断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我的心里爸爸无人能够替代。
爸爸生日的前几天我就一直在想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候下,为此我还特意问了向北。向北说,要我自已看着办。不管爸爸有什么样的苦衷我始终不能原谅他离开我们,生日零点我写了“祝您生日快乐!”按下发送键。仅仅几秒钟,清脆的电话铃声在这个空洞的夜里响起,一阵高过一阵。我迟疑了一下,是爸爸。
“向南,谢谢你还记得爸爸的生日,你们还好吗?你妈妈还好吗?”寂静的夜里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和哽咽。
“爸,我们都好,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挂了。”
杨光的出现我自然不能跟爸爸说。我的眼睛有被水打湿的感觉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心痛如流水,那个晚上我失眠了。两只手紧紧抓住被子试图让自己踏实点,双眼紧盯着天花板从前一家四口在一起的片断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层出不穷,想累了睡不着就数羊,一只两只数到几百只还是睡不着,就把眼睛落在黑漆漆的窗口,没有光窗帘一动不动。
第二天早晨起来镜子里的两只熊猫眼让同寝室的沈安琪大笑不已,她随手丢过来一张眼贴膜说“小姐,只需要15分钟要不你真就成国宝了。唉,人家那国宝是真国宝待遇,你这国宝上公交车都没人给让座,哈哈。”
沈安琪活脱脱一个妖精,优越的家境个性玲珑水嫩嫩的天生一副桃花眼笑起来的样子象妖精,写的诗更象妖精,“唐诗/开在胁骨上的花朵”“我拈一支瘦笔,画地为牢/如约在文字的城堡里,信步闲庭/痴魂素笺,望眼欲穿。”诸如此类的句子真不知道这小妖精是怎么炼成的,她字里行间的碎碎小语笔下的浅浅寂寞浅浅笑让女生们望尘莫及只有远远羡慕的份,也有那些自命不凡风流倜傥的男生壮着胆子模仿仓央嘉措的情诗发个信息写个小诗之类的。这小妖精不知道又施展什么魔法,用她自己的话说给这些男生们一段无比温柔的距离,让他们想前进进不得,想后退又放不下,简称欲罢不能。
浪漫美好的大学生活我跟小妖精走得最近,那些懵懂青涩的少年心事愿意讲给她听,可是关于我家里的现状是我心头的一块疤痕不愿意让她触摸,所以周末带小妖精回家改善伙食提前跟妈妈说好让杨光回避,我还给爸爸打了电话他答应陪我们吃顿饭。
妈妈亲自下厨烧了一桌我爱吃的菜,小妖精嘴巴象抹了蜜左一声阿姨右一声叔叔说我妈妈如何优雅如何精致如何会生活说我爸爸的画如何大气如何端重如何艺术,妈妈又无比优雅地用苹果、香蕉、西瓜拼了个果盘红黄白相间,爸爸兴致很高特意开了瓶红酒。小妖精装作淑女的样子高举酒杯小口抿酒,先敬了爸爸妈妈又敬了向北。
饭桌上我的脸上洋溢着无法表达的幸福,小妖精不知道这看起来的其乐融融只是一场盛大的幻觉,是一场华丽的过眼云烟,仅仅是一顿饭之后,曾经两个最亲密的人一个要向南一个要向北,或许今生不再有交集,这是世界上最残酷最遥远的距离。我想爸爸妈妈相爱时一定说过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今天成了最苍凉最悲哀的诗句。
“向北哥,听向南说你考过了cpa,这个考试很难吧?我就是佩服研究学问的人,有时间你也教教我吧。”小妖精说话时笑眼弯弯,好象眼睛里都注满了水。
“你感兴趣?财务很枯燥的,不过倒是很适合女孩子。”
“哎,沈安琪,你学历史专业的对会计瞎起什么劲儿啊?”
“机会难得嘛,向北哥都说适合孩子的。向北哥,我先敬你一杯,就算拜师了。”
洗碗的时候,小妖精冲我挤挤眼睛说,你有个帅锅锅还藏着怎么不早说?
不许打向北的主意,晕死,小妖精,我真是服了你。我直接把手上的抹布朝小妖精扔过去。
【伍】
妈妈发脾气的样子也是那么优雅甚至有点楚楚动人。我打开房门,第一眼就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伤心地掉眼泪,杨光坐在她身边递纸进巾小声地说别再生气了之类的话。
“妈。。。。。。”
“没事。我跟你杨叔叔说会话,杨光,你进来。”
我和向北站在妈妈房间的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妈妈的抽泣声和他们的谈话。
“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真不知道那些信息是怎么回事,一定一定是发错了。”
“你不知道?人家叫你亲爱的,一天发好几条,你要干什么呀?”
“杨光,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妈妈很少地这么提高了声音。
“你消消气,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杨光临出门时说要我们劝劝妈妈。
此时向北象男子汉一样蕴涵着无穷的力量伸过手臂揽住妈妈瘦弱的肩,妈妈哭得更伤心了。
这个时候,我更想念爸爸了。我最亲爱的爸爸那个平日里少言寡语的男人他才是我们最坚实的依靠,我相信爸爸懂妈妈的,他们之间即使激情不在了,但他们之间有岁月匆匆流过的影子,这时光打磨过的静美是杨光身上所没有的。等待总是比永远多一天,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在心里盘算着,杨光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跟爸爸说。
偷偷溜进小妖精的空间,背景音乐换成了《传奇》“只因为多看了你一眼,再也不会忘记你的容颜”一首老歌被王菲演绎得刻骨入心。感动于可遇而不可及的悸动时,我的心里隐隐地多了一份担心。
看过小妖精最近的更新我差点晕死过去。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
你的身影默默地矗立在我的心底,已经渐渐定格成一幅水墨山水画。拔歌而行,在诗经里归醉,风过花飘零,花瓣雨,花瓣北城。”
署名为北城的人在留言里写着:爱你!爱你!爱你!
查过北城的qq号,北城就是我最亲爱的哥哥向北。
我突然混顿了,向北和沈安琪两个根本不搭界的人怎么会爱得如此水深火热?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迅速将我席卷又迅速将我淹没了,好象坠入无底深渊好象手心里的宝贝被人抢走了,心里一下子慌了。
我不能忍受向北、沈安琪这两个名字并列排在一起,心里很别扭,平时就故意躲开与小妖精的共处,而小妖精似乎也没时间理我,再次验证了重色轻友的真理。向北毕竟是我的哥哥,久了,我还是愿意祝福他们。小妖精,你要诚心诚意对向北,我知道向北对爱情的痴迷和执着他伤不起。
想必爸爸妈妈当初的爱也如北方冬天里的树干般的清晰、勇敢和坚强,已近黄昏怎么反而模糊了?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梦境中出现过的爱情,永远坚实永远让人安心永远闪着耀眼的光芒。
一切发展在那个飘着细雨的清晨似乎注定已经成为过往。银灰色的宝马,其貌不扬的男人瘦如裸鸡典型的先天营养不良型,刹车,停下,小妖精清脆的高跟鞋声和一声道别的响吻扰乱了这个清晨校园的平静和安逸。
这是我们为毕业设计而忙碌的一个普通清晨。
后来我还知道送小妖精回来的那个男人是向北所在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晚上向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在信息里说,哥开门让我进去,要不我就把这事告诉妈。
果然向北乖乖地打开房门。
房间里一大股酒气直冲进我的鼻子,我迅速关上门。我们不想让妈担心,这个家里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沉重。
向北脸色苍白,音箱里流淌的是那首《传奇》此刻王菲空灵的声音字字句句有千斤重象硕大的雨点砸在我们的心口。我想说点什么却象堵在喉咙说不出来,一只高脚杯攥在向北的手里,越来越紧,突然哗啦一声,透明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细小的玻璃碎片瞬间溅满整个桌子。
鲜红的血正顺着向北的手掌滴落在脚边,在这个房子里幽暗的灯光折射下闪着诡异的红色。
给爸爸发信息说了整件事情的始末,我用最恶毒的语言刻薄小妖精。爸爸引用了某本书里的一段话:今生所有的相遇都是前世的久别重逢,人和人相处的长短在于缘份的深浅,终究她有她的归宿,他有他的港湾。任凭几度浮沉,终有一天向北能平静地走出来。
这样的禅语反而让我很不安。
【陆】
毕业的日子把我推向无边的黑暗,如果我的远离能换回爸爸妈妈重归于好,我愿意。
于是,我背着妈妈跟北方的一家公司签了合同。
曾经我说过,毕业了哪也不去留在这座城市里,留在妈妈的身边。
曾经我祈祷过,毕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爸爸的生活费。
我原谅了爸爸,他是我心里最亲爱的爸爸无人可以替代,我却远离了最亲爱的妈妈。
接到向北的电话我正在赶往北方城市的路上,他正在天涯海角一望无际的海岸边。我听见电话另一端哗哗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击打着岩石那是大海的哭泣声和咸湿的海风,关于大海在小妖精的笔下曾经这样描写过:“你发出的每一种响声,我都无法抵挡,直接洞穿心底。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相遇大海开出了花,蓝色的思绪在蔓延,寻着一首宋词的方向幽幽地张望”。
“向南,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把爸的墨汁抹在你的脸上,画成猫胡子的样子,然后你就对着镜子哭,那脸上一条一道的活象个大花猫,哈哈”向北笑得很大声,象从前一样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现在,我们真的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哥,你说那时候我们多好。。。。。。”
“哥,杨光手机里的短信是你冒充女人发的吧?然后你还故意让妈看到。”
“向南,小机灵鬼还是让你发现了,谁让那个杨光回信息了?”
“哥,那个杨光对妈挺好的,我没觉得他哪不好,可是我也没觉得他哪好,总象少点东西。”
“是啊,他没什么不好,可是我不甘心就这么失去爸爸。”
“哥,你说,爸和妈还能回到从前吗?”
窗外黑洞洞的,透过玻璃窗我看见自己的眼睛,火车钻进一条隧道,电话嘟嘟的尾音淹没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声音里。
后来向南说,男人彻底懂得一个女人之后就不会再爱她了。
爸爸和妈妈,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ps:文中小妖精的文字摘自紫。依的《寂寞伤痕千年,菊花台》以及《情深深挥洒,缘浅浅蔓延》并略加改动,小妖精人物形象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隆重感谢紫。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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