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冬天来了,心中又冷起来了,你是冬天走的,二哥哥。别人形容一个人去世的话语是“坟草青青”,你的墓上却不长草。很早以前的清明,我去上过坟的,那里是贫瘠的土地,不长草木。秉承远祖李栖凤的遗风,一世祖老爷爷从别处迁过来时,便有我们后人无法企及的胸怀,是我们无法超越的高峰,他生前在名门望族,活着却很简朴,治下了家族,也制下了家规。活着时,将平坦肥美的土地捐出来修建学校,死后却不占地,他选的坟地是荒无人烟的山上。他最后一次劳累了他的后人,将他的墓造的很高。他可以望见膝下的子孙后代,他可以望见他亲手浇灌过的土地,他可以望见他栽培下的芬芳桃李,他的墓地很高,在流逝变迁的岁月里,后人会跟随着他的脚印而去,他让他的后人死后也来一同改造这片荒瘠的土地。他什么都不带走,带走的是我们后人无限的仰思与敬佩。二哥哥,你来了,来走进了属于自己的家园,有人说过,坟墓是家,是永久的家,永久的卧室,永久的床铺。只是,你来的太早了,太早了,才仅仅三十六岁,周瑜一样的年岁,庞统一样的年岁。
那年元旦晚上,准备要给你打个电话,自己手机没电了,我不愿拿公司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就想回到家里,再用座机给你打电话。 回到家里,朋友的电话来了,聊了一会,他说:“科善不在了。” “噢,不在哪里?”“他下去了”“嗯,下去哪里去了?”朋友也听出来我好像不知情,才告诉了你去世的噩耗。我如晴天霹雳,我不相信,半月前前你还给我打过电话的,就这样走了。一场什么病,将正当壮年的你夺去生命?我痛哭失声,自小玩大的二哥,就这样走了。家里人怕我虚弱的身体担不起这份打击与痛苦,没敢告诉我,府上人将你都已经安葬了。
满山的白雪,就如肃穆的白纱,呼啸的西风,就如人在呜咽悲泣。二哥,我不相信你会走,你从小就受很多的磨难,堂兄弟五人, 就你没上个好学校而务农,你还是自强不息地边种庄稼,边做了小本生意。当时正有病的我,也没能过多地帮助你,只是用没有多大作用的话安慰你,你还是过几天打来电话关注我的病情,我的小家庭里的事。你走了,抛下了爱恨情思,抛下了父母妻子,走了,带着满怀的愁苦走了。
风中,我点燃了一袋冥币,点燃了为你写的挽联:
今日永诀再不能孝父敬母, 浩海阑干百丈冰
一朝驾鹤更何来陪妻伴子, 愁云惨淡万里凝
去年回老家,远远看到祖坟所在那座山,心中像翻了江一般,我泪如雨下。二哥,我原计划到山上给你上坟的,但是,我没去,我怕我经不起那份打击,我怕我去了后下不来山。一座土坟,将你我隔的如此遥远。在地处较低的观音山上,我给可敬可爱的观士音大夫磕了头,求她老人家给你在泉下赐于幸福与如意。
二哥,终会有一天,我也会回归在那个墓园里,跟你一起玩,跟你一起聊分别后的情景,再做你的好兄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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