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追忆逝水年华(二)周兆燎

发表于-2011年01月16日 中午12:32评论-2条

沈立文揉弦

我们男生寝室有两把有名的小提琴,一把是崔维益,琴如其人,他拉琴时显得文静温婉;一把是沈立文,热情奔放,拉得整个身子前仰后合。要说他们俩谁是“第一小提琴”,我可是外行说不上,只晓得各得其妙,我都喜欢。

岂止我喜欢,中文班一位蒋姓才女,似有心灵感应,每当两把小提琴合奏《梁山伯与祝英台》时,她就站在门外,斜着眼睛偷听。我为什么说她偷听呢?因为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又不像看书的样子,再说,看书干吗不到教室或湖边看?显然,随着如泣如诉的琴声,她心潮起伏,一曲终了,她甚至一连打了好几个尿噤,我想,只怪沈立文人来疯,今儿揉弦揉得特别起劲、激动,结果揉碎了女孩子的芳心。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这是《红楼梦》中两句诗,三十年后的今天我突然产生了联想,尽管风马牛不相及。

2010-12-31

黄毛头危辉

在我们“长沙帮”中,危辉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强人。她精明强干,富于开拓精神,玩转了爷们玩不转的领域,多少有头有脸的大佬陪着笑容,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自叹不如。

达则兼济天下,承危辉念旧,数次延揽我“入阁”,开给我的工资吓死人。我捧着那一叠叠钞票,哈哈哈,只顾打哈哈,而危辉则表示: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曾经在一家医院和一个英国佬“打对台”,他教口语,我教 the old man and the sea 。教了十个月,我才发现英国佬的工资比我高,我质问院方为何同工不同酬,他们竟给我这么一个他妈的理由:外国人来回途中要打车!

危辉令人感佩的就在这里,对所有的员工端平一碗水,当然,关起门来,她对我这个老同学还是格外关照的。她知道我赋闲,家无隔夜之粮,于是变着法找事给我做,无奈我往往辜负了她,深居简出,一门心思写自己的破文章。

我是知道好歹的,感人之恩,怀人之德。一位是中文班的段益民,如今人在广州,贵为博士、教授,多年来资助我写作;一位便是这位面如满月的危辉,从法国留学归来,变成了一个黄毛头。我好久没见到她了,她还是黄毛头吗?

2010-12-31

陈世平的面相

我和陈世平是一根藤上的两苦瓜,我是孤魂野鬼,他是野鬼孤魂,不过他还是比我得色——尽管现在他的“绯闻”少得可怜,却说一年前的一个深夜,世平被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处长接到省委,安置在一间“爱的小屋”。据传,不可考啦,他们相爱的方式是你给我洗脚,我给你洗脚,谁知坏东西陈世平洗着洗着挠对方的脚板心,对方咯咯咯笑岔了气儿,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世平委屈之至,爬起来光着一双烫得通红的脚丫子,赌气离家出走——

我总怀疑陈世平有洋人的血统,不是他的祖父祖母,便是他的曾祖父曾祖母,其中肯定有一个私通外国。大家不妨仔细瞧瞧陈世平的照片,一个土生土长的湘阴人,祖辈世世代代务农,哪有鼻梁那么坚挺,眼窝那么深陷的面相?就是有洋人的血统嘛,我为此当面问过世平,他嘿嘿嘿笑,不置是否。

以世平之英俊、厚道,而且多金,我相信今年开春的时候,他会重新交上桃花运,他的绯闻又会不断传出,只是,我要提醒他,切莫再挠人家的脚板心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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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梦海晴空点评:

简约朴实的文字深情地追忆了学生时代的种种趣事及让自己印象深刻的各位好友,
幽默风趣的语言让人仿佛看到了那几位身怀绝技、乐于助人的同学,
形象生动,印象深刻。欣赏佳作,问好朋友!

文章评论共[2]个
文清-评论

拜读佳作,送你一个惬意的冬天,愿你快乐永久长驻,家人平安健康!at:2011年01月17日 早上8:19

周兆燎-回复谢谢,东北听说冷到零下40度,还不冻成冰? at:2011年01月18日 上午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