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人对我说,我一定是一个特别好的做朋友的人,那天晚上他的目光很明亮,很专注地看着我,带着很柔和的笑意。可是,那时青涩的我,本能的防御着。那是一个有过很多次恋爱经历的男孩,他喜欢丝毫不加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内心喜好的感情。
我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我跟他只见过两次面,虽然这目光应该是真诚的,可是我不能信任这目光,我更相信别人的言说,别人对他的评价。
我们没能做成朋友,也许是因为没有目光的回应。我那时并不知道怎样跟异性做朋友,哪怕只是普通朋友。目光及话语的拙涩,使我伤害了他,或者说向他传递了相反的信息。其实归根结底,我没有信任他,他的直白的表达方式我并没有真诚的对待,我当时以为那是不真实的、太草率的、甚至是欺骗的。
但我一直记得他,这种记忆,是模糊的对他不信任的丁点愧憾。我与他其实很陌生,走到大街上,即使我们迎面相遇,也许只是在错身的一刹那,才会隐约觉得,这个人见过。可是,他温和的、柔和的目光我一直记得。
那天,在路边,一个年轻的父亲抱着他小小的女儿,轻轻地抱着,他的力量使他很轻易但也很小心,怀中的婴孩儿被人引逗着,他斜低着头,笑着、柔和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那目光是父亲的明亮的无限慈爱的目光,这目光使我认出是他的目光,一种发自心底的温暖的目光,是爱的目光。
也许我错了,我曾经不信任那目光。在一刹那,我突然明白,爱的目光是不会说谎的,哪怕他是一个急于表达的人,一个草率的人,一个喜欢新鲜感而又会很快失去兴趣的人,但是当时的他,表达的是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感,那么,我就应该信任那情感,并回馈那种真诚,爱是应该被尊重的,可是,我对爱太挑剔,我甚至认为本能的爱不是真正的爱,轻易说出口的爱是虚伪的。
爱情是什么,是否可以这样描说最本能的一见钟情:如果,你跟他偶然相遇,互相注视,感觉熟悉,亲近似曾上世遇过,或者羞涩低头,莫名局促,那么,这是爱的感觉。爱,其实是那样的简单,简单到眼睛能看穿的真实与不可掩藏。很难确切断定言说,什么是真正的爱,但是,爱的目光,是最真诚的,哪怕,它很短很短,或者已经消逝。但,对于爱,我们不应该苛刻、不应该挑剔。哪怕,爱情只是一种激情,可是,爱的眼神,是最真实的感情表达,那是发自心灵的本能。我们应该极其善待和尊重这种本能。
不止爱情,所有爱的目光都是同一的。
我第一次认真读了她的文字,在与她的友谊中,我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在我的心底不屑一顾于很多东西,我与她,多年不曾分离,从八岁到三十岁,虽然这其间,我们有很长时间不去理睬对方,我们已经不同,甚至已经厌恶现在彼此的性格,但是,我们盼望相见,然后争吵,因为急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极力证明自己的正确,甚至极尽可能地去贬损对方,这就是友谊,因为相似而在一起,但不管怎样,最终我们的目光都会柔软下来,爱是一种柔软的伤痛,包括友谊,包括亲情。
可是,当你相遇爱的目光,一切都应该迎刃而解,因为这是孤独心灵的相遇,孤独的个体最应该庆幸和值得珍惜的是,一个目光在注视你,你不再孤独。是爱的目光成就了我们群体的社会,在真诚的目光中我们不再孤独,目光中的爱是最真实的。
如果一个人善意的看你,不要躲避,同样的去回馈他,这是传递爱与美好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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