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文豪老托尔斯泰三大经典名著我读了两部,一部是《安娜》,一部是《复活》,我读的是上海译文版的草婴译,不知还有没有比草婴更好的译本。托尔斯泰的小说好是好,但从艺术上看,我认为好不过吉尔吉斯的艾特玛托夫,前者思辨有余,而后者充满诗情画意。
文学不是哲学,托翁为何写得那么沉重?他一辈子好像只做一件事,就是写啊写呀,以救赎自己“肮脏的灵魂”,我们中国的巴金也学着这么傻干,据说这是一种批判现实主义的写法,是文学的主流。
但文学就是文学,原是一门语言艺术,我更注重的是文本,你要我读下去可以,也得让我赏心悦目,换言之,要有文章之美。托翁,那么一个糟老头,何美之有?有的就是“上帝啊,你救救我吧!”至于巴金,连托翁那点深刻也没有,他的好小说,我说一部《憩园》,其余不足观矣。
王蒙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作家,王朔也是,他们的一些言论看起来挺过瘾的,他们共同的毛病也是缺乏诗意,二王行文气势汹汹,节奏不对,看来不是搞艺术的主儿,真正搞艺术的人是艾特玛托夫,我读他的成名作《查米莉雅》(力岗译),读一遍在题目上画一个圈,现在画了七个圈(我又想到女作家张某,早期的作品还美,后来越写越不像话,尖酸刻薄,甚至散发出老娘们的体臭),一部仅几万字的中篇小说,把草原之美,人性之美,写得棒极了。那个少妇查米莉雅,美丽、单纯、善良,还有点儿风*,她就敢做大逆不道的事,把正在前线打仗的老公忘掉,当着小叔子的面,向一个和自己一道送公粮的退伍军人示爱,因为你身不由己,面对如此美丽的草原夜色和一个可爱的傻大个儿把持不住嘛,把持不住就是把持不住,所以他们后来要*爱爱,爱就是做出来的,做了才算恩恩爱爱。
我不是说文学不要讲道德,我的意思是,道德如同大道理,一旦遭遇“美”,摧枯拉朽,往往变成了小道理,除非没心没肺的机器人,谁也把持不住。我说这是“人性之美”,你要是跟我抬杠,说是“人性之恶”也使得。
2011-1-11
答老同学问
有一位老同学昨晚质问我,你那么说托尔斯泰、巴金、王蒙、王朔、张某,是不是狂妄自大?我的回答是,我是有分寸的,为尊者讳,我并没有拿到报刊上发表,只是公布于一个十几个人的小部落。再说,为什么不能那么说他们?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想一想上述文学大腕,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居高临下,说过多少不负责任的屁话,今儿我以下犯上,就那么说了,大煞风景吧,我不怕人家说我是《皇帝的新衣》中的小孩。
还是这位老同学质问我,你说张某“尖酸刻薄”,你自己干吗出口不逊,骂她“散发出老娘们的体臭”?这个,我承认,要不得,该掌嘴。但话要说回来,你不能说我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就不能批评张某尖酸刻薄,这是两码事,八竿子打不着。话糙理不糙,万一我这张狗嘴吐出了象牙呢?不以人废言嘛!
我认为最基本的民主就是言论自由,我谈我个人的看法无可厚非。名人大腕,娘希匹,以名获利,吃香的喝辣的,我们一般老百姓“到底意难平”,于是拿他们说说事,顺顺气,达到某种心理平衡,我看这样很公平。一个社会要长治久安,必须实现公平正义,这时名人大腕受点儿委屈,哪怕受到人身攻击也得咬牙忍着。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最识大体,有一次去做头发,她的理发师操起一把大剪子,咔嚓剪断了一个纸人儿的头部,一个“菜花头”——分明是撒切尔夫人,滚落地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撒切尔夫人本人也笑得十分开心。
201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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