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就二十岁了。你说你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
你觉得脑子很乱,你不知道这是抽烟抽多了的原因脑子秀逗了。你听见那男人好像和女人说着打算离婚的问题。你心里边一如继往的感觉到忐忑。你过惯了颠沛流离孤苦伶仃的生活,耶稣上帝观音佛祖认为你该受这个苦,你从来不该安定下来,这是你的命。不是男人和女人因性冲动而生下你的错。
你一点也不想念十六岁那年的桃花。是的,桃花很俗气。那女孩儿也早成了女人。你说你恨她。其实你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你把什么都忘了。你说这又算什么呢。你遇见各种各样的女人。你不习惯叫她们女孩儿,你打心眼儿里不相信爱情。这真的是个足够虚无飘渺的词儿。你说看不着摸不着吃不着,你知道自己比狗还现实,命数叫你活着比狗都卑贱三分。
你老做梦回到学校。你不知道发什么颠要想回去学校里面。你都没想念那谁谁谁了,再难忘的人事你都忘却了,可你还想着回到学校里面。没人能懂你。谁能懂你呢——你两次三番的退学,理由无非都是因为谁谁、谁谁和谁谁。谁都知道你傻。你想象在那女人心里你也是个十足的憨包货。而且贬了值,而且毫无前途可言。你瞧不起那女人。你瞧不起你自己。
你说你想要写小说。你说这是你未完的梦想。你知道自己穷的只剩下这个飘渺得等同于爱情的梦想了。可是你对着电脑发二十四小时的呆也憋不出一个字。你感到恐惧和绝望。你怕极了失败。你惊慌不安的吸着廉价的香烟,脑子纷乱的感觉有如因神经失调而引起的焦虑症;你还把自己关起来足不出户。qq挂着也一直隐身。偶尔向门外面的世界眺望,你只看见绚烂迷离的一片虚无和着恼人的喧嚣。你一点也安静不下来。
萱小孩儿一遍遍的说着爱你。你说摁。好的。
爱。你思考着这个伟大的词语。你没告诉任何人你心底的渴望。除了那女人。你一说出来就哭了。你觉得那一丝念想实在足够奢靡。你生来就是孤独而且不安的,她能做的只是带着你天涯流离,有她有你。你猜想,抑或到现在,她也只是为你而活着了。以前你不懂,所以你怨艾。现在你懂了,你却总抛不下老脸去做个“好人”。某只西瓜说的,看你这么孝道就知道是个好人。你却伪装得四不像。说你是好人可还是一肚子的坏水儿。你还是怨恨着某某某。你在心底里诅咒着他她它将会有怎样的惨状。
萱小孩儿真的是个小孩儿。十六岁纯真得很像你的十六岁。她说来看你。你笑着说好好其实心里觉着不切实际。你突然想到另外一个十六岁那年来找你的女人。你们彼此信誓旦旦的约定要白头偕老。你没想到几年以后曾又和谁谁说了这样的话。谁谁也跟你说了。你至今都没忘记那首《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是最后怎样。你很清楚的知道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冬无雷,夏没雪。天地未合,“君”却是已非“君”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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