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香泉先生
甘庄的甘,与甜无关。一个姓氏
许多面孔从三十年前开始荒芜
豫北的风吹过,冷热鲜明。我的村庄
像一块土坷垃,或者一个溜圆的石头
在稀薄的过往里风化。岩石的缝隙中间
草严重的先天不足,只有村南村北的麦田
以及村北麦田里的一座荒坟
让我沉默并且沉重
我永远长不大。在这座村庄面前
记忆的外壳剥落,核岌岌可危
多像一段土墙,墙上的野花
细小如丝似地感伤。公路穿村而过
切开旷世的宁静,满地的落叶
和落叶上星星点点的羊粪,如陈年旧事
与我的皮鞋格格不入。黄昏和夜晚的暗
割断现实。一条小巷颓败
我的脚步轻轻,抵达村庄深处
钟声悠扬。光阴的硬触手可及
三月重复多遍,父母退回初秋一样的中年
一层膜,将我隔开。一会儿年轻
一会儿老成。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忽然双耳失聪。甘庄的甘,与村庄分开
压弯了我的腰。我蹒跚而行
脚下的土地被习惯硬化
一些意象渐行渐远,多像一场雾
远远近近的楼寸草不生,怀念的藤畸形生长
在我的窗前,面对水泥色的天
我什么也没看见
萝卜白菜,多么鲜美
有人笑话我,说中年是一条船
离码头远,离岸也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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