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村庄,就走进了土地。然而只有走进土地,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走进村庄。
土地,作为村庄最为主要的物质构成,它总以随意的姿态布满村庄的每个角落。
土地,根据人们最初的一次协定。便被石头之类的各种东西割成了形式各样的板块。有说得出形状的,也有说不出形状的。但它们总是默默地躺在他们的地方,少有被众多的村民提及。
我说我喜欢三月,主要就是因为三月,我就能看到许多与土地有关的事情,在黄色的阳光下,在微润的风中,在熟悉的村庄里发生。
村庄的一部分土地在秋收后就会被搁置出来。空着,越过一个寒冬,在等到油桐开花的时候,才又被从春季的幸福中逃离出来的人们用锄头将去年秋后长出的杂草锄去,然后又用包谷之类的东西予以填充。也许爱于劳动的人民始终都将泥土作为他们的欢乐。从这个时节开始,村庄的土地就又才进入繁忙的生长期。而被闲置一冬的这些土地,多半是离人家户教远的。
而离家近的另一部分土地,一年四季都没有空着,它总是在忙着为自己的主人创造财富。总在不断的耗尽自己的营养,长出主人种下的东西,长出主人需要的东西。并以次来换取主人的喜爱,换取自己赖于生存的营养。
离家近的土地,在秋收之后是不会被空下来的,它总 是被熟悉的村民因地制宜种上土豆、小麦、油菜等。于是在秋后,在冬天,你能看到远山上光秃秃的、老黄色的泥土,但近处的土地却仍旧以醉人的绿吸引着你,迷上你的眼睛。
老家的土地大抵是这样分配的,从春天到秋天,所有的土地都承担了生产的任务,而大部分的较远的土地承担了来年的主要的粮食任务,秋后就被闲置下来。较近的土地春天不仅要生产主要的粮食作物同时还要间种红薯之类的副产品,而且还要在秋后承担如生产小麦、土豆等任务。而最近的院子的土地不但也要承担这一责任,而且还承担了蔬菜、水果,姜、葱、大蒜、辣椒生产。
其实较近的土地,就像一个村庄的女人,或者就像我年迈的母亲。不但要做男人做的同样的活,回家还要洗衣做饭,伺候老公,照顾孩子一般。不是她们不知道累,是勤劳让他们样成了这样的习惯。
土地是有年龄的,虽然我不能确切的指出某块土地的出生年月,但在农村的这十多年,我摸清了岁月经过土地时,给土地留下的痕迹。
十多年以前,当我还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出没于家乡的某块土地的时候,土地正如一个年轻的妙龄的女子,把饱满丰腴的身躯展现在我面前。如今当我再次踏入村庄,再次踏如村庄的土地的时候,村庄的土地却闪现出了年老色衰的疲惫。而且身子也逐渐在瘦肉下去,把埋在深处的骨头亮了出来,一不小心,就灼伤了我们疼痛的神经。而土地间的小路,也想女人的皱纹,从她的皮肤上陷下去,细细地贴在她浅黄浅黄的骨骼上。
土地,村庄的土地。就像女人,就像村庄的女人。她们才是村庄和大地的中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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