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是西方的圣诞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在古老中国的青年喜欢上了耶稣基督诞生的庆祝日。今年的圣诞异常寒冷,从清晨开始就纷纷扬扬地下着雪花,大风把街旁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左右摇晃,行走的人们奋力地撑着小伞抵御风雪,却根本不起多大作用,被风裹挟的雪花顺着伞的斜面狡黠扑来,想方设法地与人们亲密。商店放着黄仲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的歌曲乘风飘来,又驾风疾去,歌声时断时续,声音追随大风的足迹传向很远很远,仿佛整个天空都弥漫着歌曲哀婉、忧愁的旋律。
难道世上的事情真可重来?行走在风雪之中,脚步不甚灵便,思绪却分外活跃,脑海里想起的尽是一些久远往事。记得四十年前的今天,天空虽不曾飘有雪花,但同样是阴沉沉地寒冷,也许是“热血青春”的缘故,我们丝毫察觉不出丁点冷意。这天下午,一列闷罐火车由家乡呼啸西行,我就是坐着它去西域边陲寻找自己的梦想,从此,开始独立奔波于人生旅途的路上。那时,人们的衣着不像现在这么艳丽,街道也没有今天这样漂亮,青年们更不屑把西方的节日当成自己的节日去过,人们的欲求仿佛也更质朴简单……这一切就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
蓦然回首,那天已然就过去整整四十年。四十年的光阴象身边的寒风那般飞速而逝,心中不觉好一阵震颤。是啊,不知不觉就匆匆走过了长长的一段人生路程,这路上也有风霜雪雨、激流险滩,更有许许多多的十字路口需要谨慎选择。生活中,人们走错了路可以返回重走,而人生道路上一旦走错一步就可能悔恨终生。回望自己四十年的历程,有多少挫折、成败刻骨铭心,又有多少过失、遗憾让自己萌生重来的渴望。然而,逝去的已经永远逝去,纵然是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也无法买回遁逝的时光。这难道不正是“人生宝贵”精髓所在吗?有人把人生比喻成一本厚厚的书,需用毕生的精力读完它。我倒觉得人生更象一场结局变量无限的独幕剧,这剧没有剧本,全凭参与者演绎,若以游戏心态参与其中,其结局必然悲惨;以偏执参与其中当然惆怅;经受过挫折才能得到成熟;经历过磨难才会有精彩呈现。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很快就铺满了大地,行驶的汽车上也兜满了积雪,天地融成了银白一色。被大雪装扮后大地是那么妖娆,那么壮观。这似有似无的圣洁世界,让我感觉到人类的渺小,我也为自己曾有的私欲感到羞愧。仿佛上苍再一次用博大、无私告诫人们,人生舞台上不应只在谢幕时才去后悔,而应该在演出过程中就不断揣摩、反思,在坚持与放弃、浮名与淡定之间理智选择,若此,定能寻找到快乐、轻松的花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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