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乡月 雪花 思念木伯

发表于-2010年12月28日 上午11:19评论-1条

几天来,每到傍晚时分,总有一首熟悉的旋律传来,分不清是来自对门还是楼上,内容却肯定无疑,这就是那首席慕容的灵和腾格尔的魂结合而成的节奏:《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歌词里没有惯用的可爱和伟大,有的只是深情和愁诉。旋律里没有击打和低音,却处处充满了荡气回肠。就着这旋律,似乎也触摸到了一些草原的清香和大河的浩荡。

听的多了,忽然想假如将“草原”改成“山坡”,将“大河”换成“小溪”,其实那歌儿唱的也就是自己的家乡了。于是,就这样跟着哼唱起来,似乎那草原也就变成了故园。于是,也跟着诗人和歌者一起,为自己的家乡送上一份祝福,凭吊一份哀伤。

很想和着腾格尔的高音,也唱上那句“我也是家乡的孩子啊,心里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亲的土地母亲的家。”但每到这里,嗓子就有些哽咽。此时此刻,只能屏息的倾听,只能无奈的遥望。在一腔无奈的笑容里,体味心中微微疼痛的悲哀。在雪花迷蒙的斑驳里,去捡拾几缕飘落凋零的记忆。

故乡的歌儿,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总是一种模糊的怅望,仿佛站台上习惯了的挥手别离。故乡的记忆,早已固化成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横亘在心里,永不老去。那一切关于故乡的记忆,总会因为任何些微的诱因,无端的膨胀起来。于是就在那树干上长出来一片山坡,一条小溪,一弯小路,和许许多多的梦。

此刻的天空,正悬挂着一轮皎洁的弯月,那歌声就在这如水的月色里飘来了,那家乡就在这熟悉的旋律里走来了。透过月海,看得见家乡的山坡,也落下了第一场的白雪,村口的孩子们还在垒砌着和我当年垒的一样的雪人。隔着旋律,摸得着家乡的小溪,那潺潺的水声此刻也结冰了,那冰面上还有我当年稚嫩的童谣。这轮南天的弯月,还照见了家乡破败的屋顶和院落、照亮了树荫下摇尾的哈巴狗和傲气的芦花鸡,还有墙角处那几只咩咩叫的永远吃不饱的山羊。

然而,这一切是如此虚幻。一片飘来的云遮蔽了皎洁的弯月,清晰的家就这样消失了。一缕凝滞的风阻挡了高原的旋律,昂扬的腾格尔就这样不见了。雪花飘来了,打在脸上让你一阵阵的颤栗。雪花落下了,光秃秃的树,又开始丰满起来。忽然发现那光秃的枝干上还有一枚不曾飘落的叶,那该是我的影子吧?

柔碎一个思乡的梦,醉在这飘摇的雪夜。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曾改变:窗外的月儿又圆了,她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照耀着故乡。一条清纯的水,流连我如莲的心事,还是那样唱着潺潺的乡音。一池摇曳的荷,芬芳着飘雨的季节,又到了莲藕丰收的季节。袅袅的炊烟里,已经闻到了母亲晚饭的味道。衰草的丛丛里,父亲还在地头上固执的看护着自己的田园。谁说雨夜孤单?谁说孤独难眠?你从来就不曾孤独,即使走到天边,家的一切都这样跟着你。有童年的快乐,一生都是宝贵的思念!有家乡的相伴,一生都如此的甜蜜。这是你和故乡共有的财富,是你永远值得珍惜的宝藏。

在笑声里醒来,却已是泪湿衣衫。细细倾听,一个新的旋律又飘来了,那是三毛的《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只是和三毛一样,不知道远方在哪里?或者在万里之外,或者在宇宙之巅。那里真的有家乡吗?或者那里除了远什么都没有。或者那里真的还有一棵橄榄树,就在你走过的时候,会和树下的人相遇,轻轻的说一声来生有约。而此际也许就是来生了。

雪花还在飘着,西风还在肆虐,思念的河也还在心底的最深处流淌……

彼此思念,各自孤单,这轮家乡的弯月和这轮弯月下的我。

于木鱼宅

2010-12-28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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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美泉推荐:美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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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泉点评:

乡月依旧,思乡的情怀,还在缠绵的歌声飘荡,
寒冬漫漫,雪花飘飞,把思念织成了乡愁。

文章评论共[1]个
美泉-评论

一片乡情,尽在优美的文字中。祝木伯新年快乐!at:2010年12月28日 上午1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