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闲适之际,我多半会置身于一个角落,与默然流逝的时光轻语心谈,撞击出一阵阵共鸣,心语就会滔滔不绝的。
与时光的小溪轻谈,心语可倾吐,全然无需丝毫警醒的。冬至的到来,也许因为是一个轮回的更新。我总会在一个暖阳高照的下午,想起往日的些许辉煌和遗憾。辉煌给人以信心,遗憾仍旧是遗憾,甚至派生出点滴无奈。一些零零碎碎的期许也总是与生命相伴的。期许着一些可以得到的,偶尔也期许一些遥遥无期甚至遥不可及的东西。可以得到的平添了一丝喜悦,遥不可及的东西又让人望眼欲穿的疼。沉淀已久的心语,有的随风而去,有的则慢慢的升华为不朽。
人,就是这样。闲适时固然闲适,然而心事也多半会多了起来。肩扛着重重地心事,在灰暗的天气里是最不易静下来喝茶的。倒不如披上一件轻轻的长羽绒服,独自到外面走走,不要急,也不需要急。打开耳麦,聆听着费玉清深情而浑厚的曲子,慢慢的走着,一直走下去。一朵紫色的心语之花,此时便默默的绽放了。
一直向前,是一处孤独的老宅,默默无语,品味着沧桑。它的旁边是一条老巷,狭长而幽静。左右的墙壁一片灰暗,那已枯黄的青藤依然在墙上趴着,直至房子的顶端。我看不清这条巷子的脸庞,一如看不清被枯黄的青藤遮挡着的墙壁。这墙大概是斑驳的吧,时光也该是一如这墙壁一样的斑驳。墙,时光都是那样的美丽,因为它们都是斑驳的。此时,我轻回顾盼,极力寻找着一种只能意会的欣然,在这样的冬日,这里原本没有花朵和绿意,而却闻到了一缕芳香,看到了一种生机......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有风,夹杂着微尘。我拉了拉领子,稍稍驻足。一位美丽的妈妈,素颜轻衣,白皙的手臂握着婴车的握手。红灯灭,车辆飞驶而过,有尘埃扑来,她俯身捂着婴儿的脸庞。轻轻的举止,造就了一次美丽的急促。尘远去,妈妈松开手,婴儿瞪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妈妈,妈妈舒展眉梢,温存的笑着说:妞妞,我们就要到家了。初萌的思维,反而有着灵光般的感知力,婴儿乐的吱出了声。
紧随其后,有一对年迈的老人,相互搀扶,步履蹒跚地越过路口。在灰暗的下午和穿梭的车流里,有些惊恐和无奈。像是在不时耳语:慢点,慢点。我前去扶老人一把,穿过了斑马线。老人朝我莞尔一笑,以示谢意。
下午的天气虽有些灰暗,夜色却是异常的美丽。一轮圆月镶嵌在苍穹,一些物体在月色的浸染下,那样的安然和静美。我翻阅着往日的读书笔记,不知不觉夜色已浓。那一墙枯黄的藤,那一位美丽的妈妈,那一对年迈的老人,瞬间已成为一种影像,在我的眼前浮动。那藤,不求丝毫的回报,竭尽生命力量,一季又一季的攀登,一季又一季的枯绿交替,生生不息的给人以绿;那位年轻的妈妈因爱变得那样的美丽,不做父母不知养育恩,她大约已经感知了母爱之神圣;那一对老人,心手相携,风雨同舟,共济沧桑,简直就一副爱的水墨,让人动容!
次日,不远处几声清脆的起床号声从梦乡把我唤醒。瞬间,我在想:在寒风凛冽的冬日,为什么能见到一片沿墙攀登的青藤;在狭长的老巷里,为什么能看到紫色的花朵在绽放,闻到它的花香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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