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时分,我家屋后的树林里来了一大群不知名的小鸟,确切地说是来了两类小鸟:一类是黑色的羽毛,一类是浅灰色的羽毛。它们分成两群“叽叽、喳喳”地在树林子里觅食,仿佛是“天外来客”,给这久已不再热闹的树林平添了一份喜庆色彩。
虽说这片林子不大,也许是这里的人好客的缘故,每年的这个季节里,都会有成群的鸟儿,在这里或栖息,或逗留,它们来无影,去无踪,来去自如。
那种乌黑羽毛的鸟儿,体积比较肥大,羽毛也挺丰满,尾巴根部长着一圈白色的羽毛,被黑色的翅膀覆盖着,只有腾起时才能看见,而两只黑色的翅膀下分别长着白色的羽毛,象两只白色的小蝴蝶,每当飞起时黑白相间,分外耀眼。
那种浅灰色的鸟儿,虽生得小巧玲珑,倒也显得十分秀气、可爱。鸟儿的尾巴根部同样长着一圈白色的羽毛,所不同的是灰鸟的腹部羽毛是白色的。它们在沟旁的垃圾堆上觅食过后,有的鸟儿便飞到附近的池塘里嬉戏,洗掉满身的污秽,转眼又飞到林子里觅食去了。
它们每找到一处美食,便和其它的鸟类一样“喳、喳、喳”地高声叫着,唤来同伴共享。有时,黑鸟也参与其中,它们相处得非常融洽。一对灰色的鸟儿,头对头亲热地“喳、喳”叫着,长长的嘴巴不停地啄食着地面,不肯吃食。原来它们是一对雌雄鸟,各自互相谦让着给对方吃。鸟儿也很有灵性,一般地都是雄鸟在保护着雌鸟。
每年。每当鸟儿在林子里觅食的时候,我就会打开厨房的后门,把一些淘米水和剩饭倒在门前树根下,然后关上房门,任鸟儿在那里啄食。当我看见成群的鸟儿欢快地享受美餐时,心里就会被温馨和愉悦所填满。每次想起鲁迅先生的散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注),文中介绍闰土的父亲所传授的在冬天的雪地里捕雀的方法:
“薄薄的雪,是不行的;总须积雪盖了地面一两天,鸟雀们久已无处觅食的时候才好。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我想捕捉几只装进鸟笼饲养,但终究没下了这个决心。
正是由于生态的平衡,才使我们的人类,社会和谐、稳定,国泰民安。
中午,我一边做着饭,一边想每年的这个时候,候鸟都会在树梢上垒建两、三个很大的巢,在里边孵化小鸟,这是它们爱情的结晶,也是它们的安乐之家。今年公历十二月七日是“大雪”,至今都没下雪。前天,这里下了一场毛毛雨,受冷空气影响雨中夹杂着一点小雪花,但雪最终没有下下来。
我正寻思着,忽然一抬头,只见窗外正东方不远处的树梢上一个新搭的鸟巢,赫然映入眼帘,鸟巢才刚刚铺好底坐,打好根基。之后,经我再三观察原来是喜鹊——“喜之郎”垒的窝。
我和往年一样,照例把渗着碎米粒的淘米水倒在树根下。我刚离开一会儿,成群的鸟儿便在那里享用起来,待我走到窗前准备炒菜之际,鸟儿受到惊吓“呼啦”一下飞起,黑色、灰色的翅膀下白花花一片。它们蹿到附近的树枝上和横贯于树林的电线、电缆上。此刻,鸦雀无声。
近两年,随着树大林密,常有一些珍禽光顾。只是我不懂鸟语,也不知鸟名,不敢妄加品论。今年夏天,我在林子里看见一只非常漂亮的鸟儿,体积跟黑鸟差不多大,头顶上戴着一个嫩绿色的凤冠,周身碧绿,正大摇大摆地在林子里觅食,当我走到跟前,它“扑腾”一下跃起,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那双美丽的五颜六色的翅膀铺展开来,如孔雀开屏一般非常壮观。尽管我小心翼翼,还是把它给惊飞了,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可能明年的夏天它还会到来。
美,往往只在一瞬间,才给我们的大脑深处,长期记忆的数据库,留下永恒而美好的记忆,令我们终生难忘。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四季交替轮回。尽管什么都在变,而不变的是,小鸟的叫声永远那样欢快;不变的是,我们热爱大自然,追求美的心境。
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出自鲁迅散文集《朝花夕拾》
于二〇一〇年十二月十五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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